第394章 報應
第394章報應
患者似乎聽到我們的談話,他坐起身來,猛的睜開雙眼,明明就已經被膿水充斥得發漲的眼眶,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半腐爛的樣子,十分噁心,我驚嚇的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那幾個看慣了的醫生也忽然抖了一抖,半天才回過神來,狠狠地把他按在了板上,可是這樣的深入骨髓的腐臭,讓那幾個醫生也忍不住別過頭去,即使戴著口罩,也無法阻擋這樣的氣味。
我和邱純站在遠處,看著醫生們制服已經發了狂的患者,他們的手按到他的肩膀,忽然間,許多的膿水全都被擠爆,全部噴洒了出來,他的肩膀上出現了一個洞,胸口,脖子,都不同程度的濺出了大量的膿水,噴洒到了三個醫生的身上,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已經被捏爆的氣球一樣。渾身的腫脹,都在隨著大量膿水的噴出,變得扁平。
地板上,醫生的身上,全部都充斥著惡臭,普通排泄物一樣的黃色的液體,從他的身上流盡了,一層皮包裹著骨頭的,乾癟的患者,卻還沒有死去,他張著只有骨頭和牙齒的嘴巴,嘶吼著,可是他卻很快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聲音。
舌頭上面的膿水流光以後,只剩下一片薄紙片一樣的皮。
我和邱純看了半晌,在惡臭的環境里,忽然間有些受不了。
我和邱純捂著嘴巴,很難得的,一致跑向了門口,我聞到了屋外的清新的氣味,忽然覺得胃裡感受了一些,而邱純卻有些忍不住,正隨身掏出了一張塑料袋,朝著裡面不住的乾嘔著,我的胃依舊不好受,更十分懼怕回到剛才的環境里。
不多時,邱純直起身來,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她面色慘白的對我說道:「沅沅……這樣的狀況還能活下去嗎?我覺得……應該沒救了。」
我確實沒有見過這樣情形的,並且我也沒有救治過什麼患者,我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駕馭現在的狀況。
我問她:「前幾天是這樣的狀況嗎?」
她搖搖頭:「不是,剛開始他們感染病毒的時候,臉上和身體上只有少量的破口,腐爛的程度並不是這樣的嚴重,只是一點點的微弱的傷口而已,可是……這才十天左右的樣子,就已經惡化成這樣了。」
她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忽然抖擻了身子,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著。
我自然也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可是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個男人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就算他活了過來,也不過只是一架除了骨架以外沒有任何內臟和血肉的人了,不用過多久,還是會死去的。
我有些愧疚:「如果我能在你和我說的當時就趕過來看一眼的話,或許還有時間去找一些合適的辦法,也不至於現在……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邱純搖頭:「不怪你,這幾天,我們的團隊斷掉文物支援,已經提供不了資源給賣家了,我已經處理了好幾天生意上面的事情,很久沒有過來,張博士是一手負責患者的人,可是,自從一個月以來,到現在,走南詔國皇陵這條路線的下墓者,都一個個的死去了,包括他們的親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傷,好像正在一一的遭受報應,我實在是有些處理不過來了,今天也剛來這裡查看情況,其他支線的下墓者也都安然回來了,可是目前的南詔國皇陵………卻怎麼都沒辦法探進。」
我有些好奇的問她:「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知道有病毒的時候,就停住探索呢?這樣死亡的人,也能盡量減少,其他墓地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也不代表,南詔國皇陵我能夠那樣順利,這些情況也已經很有力的證明了,並不是探索了一兩次,或者多次之後,就能夠摸出門路來……南詔國陵墓,註定不是什麼平常的墓地。」
邱純捂著額頭,有些傷神:「誰能夠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所有下墓者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超過十年以上的盜齡,一開始……大家都沒意思到陵墓中有病毒,想著能夠多探索幾次,就可以找到皇陵,可是聽說只要去了的人,只一次,就沾染上了病毒,全部不治身亡。」
她又補充道:「南詔國陵墓,我已經決定放棄了,可是……那些下墓者的家人,也都紛紛遭殃了,一開始我以為都是巧合,可是後來……他們的親友告訴我……越來越多的,他們說是報應,得罪了神靈或鬼神,才會有這麼多的災難發生,最近我因為安撫他們,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實在有些經不住了,關於其他墓中的文物,都已經沒有什麼精力處理了……更別說這些患者了……張博士的治療一直都沒有減輕或者延緩他們的癥狀。」
她的表情有些疲勞,顯然陷入了困窘。
她說:「沅沅,每一次你都會幫我,這一次,我只能找你,我已經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幫我了……南詔國皇陵我們可以放棄,不論那些專家多麼的期望和付出……不論多少的勸說,我都不會再讓人下墓了,只是,這些患者和他們的家裡人,該怎麼去救治……」
其實他們也算是得罪了神靈吧,任何被定了職位得到永生的人,都不能被輕易動了土,否則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
我想了許久,又問她:「對了,上一次你說的清堂的符籙,是怎麼進去的?或者說……在你們日夜的觀察中,怎麼會還有別人能夠進出陵墓?他們又做了什麼?」
邱純對我搖搖頭:「我並沒有聽說過,他們看到其他的人,他們曾懷疑過清堂符籙是以前南詔國皇帝下墓時風水師的做法,為了鎮墓,可是因為符籙太新,不像是古代的紙張,專家才猜測,是另一隻隊伍,在他們之前,或者是從另一條道,深入過皇陵,只不過雙方沒有碰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