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白汐做了王

  第371章白汐做了王

  我搖著頭：「不可以，你當初答應我了，白汐，你不能出爾反爾………」


  白汐坐在梳妝台前面，悠悠的嘆了口氣，說：「你放心，如果我得到了冥王的位置，我會讓南煜陪在我的身邊，名正言順的，並且，總不會變更。」


  我反駁：「不，他不會同意的，而且，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不會心甘情願，就算你那樣做，也得不到他的心，如果……如果你做不了冥王呢？」


  白汐皺眉：「就算我做不了冥王，南煜也不會再有權利了，到那個時候，不論誰做，真正的主，還是我，因為沒有人能夠取代我在冥界的位置，千千萬萬個冥王，也不行。」


  我突然很怨恨，怨恨天帝曾經給她承諾的地位，我怨恨自己居然會給這樣一個女人仙身，她為什麼沒有在天雷劫數的時候死去？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居然活到了現在。


  我看著白汐，忽然覺得如臨大敵般，她卻又說道：「其實，我想我根本不愛什麼男人，我只愛我自己，大人從前是王，死後依舊是王，我從前很喜歡的，不過是因為他的相貌，他的地位，還有全南詔國女人的痴迷，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是一個為了自己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人，可是我也不想的……」


  她們眼睛裡面透露出一種慾望：「我不想的，我只是苦怕了，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沒有金錢的時候，沒有人保護，沒有所謂的相貌和地位……我是一個小婢女，我只是一個婢女，一個可以隨便死去的婢女，有一年冬天，我去井裡打水，那時候我才十三歲，我在井裡看到了同屋女孩的屍體，她被兩個太監玩弄死去了，那些身體被殘害的男人，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們藏在卑微骨子裡面的，那種極端的變型，讓我們這些沒有地位的卑微婢女飽受折磨，我那時候很害怕，很恐懼，我打了屍水，我甚至還能看到木桶的水裡飄著的頭髮，和女人的一些皮屑，那時候我卻很平靜，我送去了敬事房，太監們用那些燒好的水，給皇帝娘娘們浸泡茶具，去做山珍海味。」


  「呵呵……我突然覺得很興奮，其實我和他們一樣……一樣被那些等級制度變成了極端而又卑鄙的奴隸。」


  「我遇到太子的時候，他比我大幾歲，皇帝責罰宮女的時候，他會給跪出鮮血的宮女遞帕子，他會為那些做錯了事情的太監說情……整個皇宮，沒有誰讓我感覺到那樣的……那樣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我知道她想要說善良，我不知道原來凡間的封建禮教是那樣的可怕，他們低等人的心，其實往往都是壓抑著痛苦和卑微而又無處發泄的，終於，白汐遇到了那樣的美好，她動容了。


  白汐忽然又笑了：「我太傻了，有些人，就算他美好，屈指一數，高高在上，權勢滔天……他擁有一切，你以為他能夠改變你的卑微和痛苦，讓你也心存美好，其實你也嚮往那些從容，你也想要變成和他們從容的人，但是，你欣賞的，追逐的那個人，他的笑容，並不是為了你，你嚮往的一切，最終，變成了你最大的痛苦和執念。」


  第一次，我這樣可憐白汐，我就那樣站在原地，聽著她的訴說，她的痛苦，眼裡居然出現了水光，白汐的眼淚滑落，可她就像沒有知覺。


  「在冥界，在他的身邊待著的這幾百年，我忽然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切，沒有你，沒有南詔國的時光，我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我自己的人生，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回來，我已經那麼儘力………」


  她一邊說，一邊累淚如雨下，看起來讓我突然不忍，或者說，居然會心疼她。


  我同情而又憐憫的看著她，她看到我，瑟瑟發抖著，白汐退後幾步，然後搖頭：「不要總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不需要，我噁心……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我不要……」


  她重複著她不需要這幾個字，然後跌坐在凳子上面，緊接著她從回憶里走了出來，眼神一片清明，剛才的軟弱忽然間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瞬間就清醒了。


  我說：「白汐，你不要去傷害南煜好不好？畢竟，畢竟……你看在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對他是有感情的，如果你肯放過他，我們都會感激你的……我堅信，你會找到你的幸福。」


  從前的她只不過是被痛苦和奢望蒙蔽了自己的內心，如果她能夠想開的話，無論我做什麼，或許我都會願意。只要她能夠放過我們。


  白汐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哈，真是可笑，我想要擁有的東西已經開始覆滅，你卻還在慫恿我去嚮往生活？白婧，好人是不是都被你做了？破壞我的人生，再來鼓勵我得到幸福……」


  她又接著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我喜歡的不是南煜這個人……而是嚮往那一切的我自己……我愛的東西是什麼？是愛，還是貪婪……」


  她抬起頭猛的抬起頭看著我：「我不會再失敗，這一次，我要做我自己的王，而不是依附南煜存活的女人，白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這次的機會，我總會得到南煜的，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白汐，你放手吧……你難道不累嗎？」


  白汐搖頭：「累？誰不累？或者那樣累又如何，難道就要去死嗎？」


  她說完話，隨後十分的開朗起來，撫摸著桌上的那套官服。她笑著說：「白婧，你別掙扎了，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有翻身的開會了，其實我根本對南煜也沒有多深的愛意，否則，我怎麼會將應該是自己承受的天雷劫……引到他的身上……」


  我震驚的看著她，質問道：「你在說什麼？你把天雷劫，引到了南煜的身上？你瘋了，那樣是容易讓南煜受重傷死去的！」


  白汐依舊笑的開心，把玩著手裡的官服，表現出一種得意的感覺：「那樣很好，能夠找到機會，把他放在寒冰床里修養，借著寒冰床，讓他對於你的記憶，都自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