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不可思議,那個英國動畫電影,自己似乎在一些網站上看過,署名裏……並沒有他。
“你不信?”宋黎川又問了一回。
南辰依舊頓口無言,畢竟……曾經的宋黎川確實做出過這樣的事。
“嗬嗬……”宋黎川冷哼了一聲,“也對,我用過你的動畫嘛!”
“我信!”南辰突然目光堅定地望著他,“但是……你要把來龍去脈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幫?怎麽幫?拿什麽幫?”宋黎川突然抬高音量,淡漠的臉終於激動起來。
“你不說怎麽知道幫不了?難道你就要聽天由命?背著這個黑鍋,淡出動畫行業?”
“不……不行……”宋黎川無力地坐在桌子上。
“當然不行!”南辰起身,“比起你一個承擔,多一個人一定有用!”
宋黎川望向南辰,不甘的眼眶霎時柔軟,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後背也跟著佝僂。
“當初為了能去英國,我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在那個沒有溫度的地方,我也嚐到了苦頭……”
南辰聽得認真,椅子上的外套裏,手機振動都沒有任何察覺。
“與我同班的Aarn,有優越的背景,所以在教授安排我們一組的時候,他處處打壓,整部動畫,他沒有半點參與。”
“Aarn?”南辰恍然回憶起來,“確實,那部動畫的作者有這個名字,但……但是好像還有一個。”
“Leo,我的名字!”宋黎川道。
“這麽說,那部電影……原本是你自己完成的,那個Aarn隻署了個名?”
“嗯。”
南辰不解:“既然如此,你用自己作品的創意,怎麽會攤上官司?”
“當初我需要錢,所以答應署名他在前,我在後。版權費都歸我!如今他反咬一口,說我抄襲我倆的共同的作品,我……”宋黎川悔恨得捶著桌麵。
南辰緩緩靠上椅背,沉思片刻:“的確,這部作品已經上市,如果是你自己的還好,如果是兩人的,就棘手了!對方訴求是什麽?”
“這部動畫的版權!”
“無恥!”南辰咬牙,“那部動畫本是你的,版權費也是你的,這部也一樣!你放心……我們再想辦法,一定能解決!”
宋黎川望向窗外的夕陽,眼裏影射著紅光:“南辰……你知道我多羨慕你麽?”
“羨慕我什麽?”
“你的人生,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每一步……都走得心安理得。”他依舊望著夕陽,悵然若失。
“我隻選我認為對的,你也可以,”南辰雖然麵不改色,聲音卻柔軟不少,“之前的事我們無法改變,以後……有的是機會!”
宋黎川望向南辰,擠出一抹微笑,沒再說話……
……
“嘖!怎麽不接電話呀?明明已經下班了……”安沁不停地播著電話號碼,嘴裏自言自語。
“怎麽了?”正收拾的韓一純,走出錄音室問。
“南辰不接電話。”
“是不是有事兒啊,要不等會兒再打?”
安沁搖頭:“不會的,我都給他打了有十分鍾了,從來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出事兒了?”
“不會吧?”韓一純也跟著緊張起來。
安沁猛的想起自己留過周可電話,迅速撥通。
“安沁?真是稀罕,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呢!”一接起電話的周可調侃,全然不知這頭的安沁心急如焚。
“周可姐,你知不知道南辰下班了嗎?我給他打電話,沒有接,是不是……在開會呀?”
“南辰?他……不是下午有急事,請假了?”
“請假?他有什麽急事?”安沁急得都站了起來。
“他沒說,隻是告訴我有急事,還剩兩個小時下班都等不了。”
安沁眉頭越擰越緊,匆匆掛了電話,呢喃道:“到底什麽事?怎麽不告訴我,還不接電話,真是急死人了!”
剛想要聯係大姨,沒等撥通前就掛掉了,如果真在大姨那兒,他不可能聽不到電話的,貿然聯係,還會讓大姨他們跟著擔心,算了吧。
韓一純走近一步,試探著問:“還……沒找到啊?”
安沁骨折腮幫幫子,埋怨道:“這個南辰,跑哪兒去了,等他回來,一定給他好看!”
“那……你這個生日派對……”韓一純小心翼翼。
安沁的心揪得更緊了,因為現在的自己……提心吊膽。
“嗐!他一個大男生的,能有什麽事,解決完了,就回來了,要不……我陪你去準備的地方再布置布置?”
韓一純轉移她的注意力,並不認為南辰能出什麽事,這大概就是戀人之間的安全感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看今天的什麽狗屁生日派對,是開不起來的!”安沁賭氣,也是太擔心的緣故。
與韓一純告別後,安沁的手機一直播著,始終沒有打通。
自己晃晃悠悠來到布置好的校園角落,這是他們常談心的地方,掛滿彩燈,一台迷你投影儀,一張不怎麽大的幕布,剛一走近,李暖和席陽蹦出來:
“當當當當!怎麽樣?安沁大小姐布置的任務,我們完成的不錯吧?”
安沁笑不出來,隻靜觀默察。
席陽與李暖對視一眼:“怎麽……怎麽回事兒?你……你是緊張傻了?快準備準備,南辰應該要回來了吧?”
安沁這才歎了口氣,無奈蹲在一棵樹旁:“我找不到南辰,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什麽叫找不到?他應該下班了吧?”李暖聽得雲裏霧裏。
安沁告訴來龍去脈,席陽不解:“不可能吧,南辰那家夥從來不這樣,除非確實是要緊的事,可……可他能有什麽事啊?”
“別說了!”李暖使了個眼色,席陽秒閉嘴。
“沁沁,可能……是南辰手機禁音了吧?聽不見,等他看到你的來電,一定會給你打回來的,你先別擔心啊?”李暖蹲下身子,安慰著。
“沒事兒,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等這個臭南辰回來,我一定……”安沁那股子爺們兒勁頭要發揮出來了,說話都變得咬牙切齒。
好在李暖及時按住:
“別別別,再怎麽說,零點是人家的生日,你總不能驚喜成了驚嚇吧?”
安沁一人,緊了緊羽絨服,怎麽今晚……格外的冷,格外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