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7】最起碼我知道我在你懷裡
安小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車裡。
她頓時看了看四周,發現是荒郊野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不敢擋擱,她啟動車子,想趕緊離開這個有些陰森又透著詭異的地方。
車子開到街上的東門十字路口,安小暖想將車子掉頭,可無奈,這輛車子像是遙控車一樣,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而且,十分規矩的前進著,似乎自己就算在車上睡覺,也會相安無事。
她去踩剎車,毫無作用。
安小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手忙腳亂的確認再次狠狠地去踩剎車,一樣的沒用。
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車,自己並不認識這個車,依稀記得自己的頭被劇痛襲過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想到要害自己的人,她當即便想到的是曹心田。
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眼下,她只有跳車才能出去。
只是,她忘了。
若是有人要害她,怎麼可能讓她有一絲餘地生機呢?
車門車窗被鎖的死死的,根本無路可逃。
她慌亂無措的去找車子上有可以通信的工具。
因為來的時候自己的衣服沒挎兜,所以她將手機塞在了自己的罩/罩裡面。
伸手一摸,果然還在。
首先撥通的便是顧長卿的電話,連續撥打了兩遍也無人接聽,打最後一遍的時候明顯的被掛斷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便去撥打林驕陽的電話。
當通的時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大喊。
「驕陽!」
林驕陽正在吃完飯,聽見她的聲音,當即站了起來,「小暖,怎麼了?」
「驕陽!救我!救我!快救救我!」手幾乎握不住手機,顫抖的想要掉下去。
「你在哪兒?!告訴我,別慌。」
「我在——」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在東門,快來,車子不受控制,我困在了車上———救我!啊啊啊啊!!」
林驕陽瘋跑了出了林家。
林母在身後大喊,「驕陽!你去哪兒!」
只可惜因為跑的太快,他來不及說。
車子呼嘯而至的飛一樣的沖了出去。
儘管車速開到了很快,但要到東門還是要不少的時間。
與此同時,安小暖的車速漸漸加快,她心驚肉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困在一輛自動化的車內,無濟於事的滋味卻比死了都難受。
車子開到一個林蔭小道上,就在此時,前方傳來按喇叭的聲音,車燈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安小暖感覺車子像是飛一樣的沖了上去,她瞪大眼睛親眼看著這輛車跟對面的車子相撞。
頓時——————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熾熱的溫度從自己身上撕裂開來。
從對面發出了慘叫的聲音,她硬是一聲沒吭的看著自己身處的車子前方著起了火光,車子迅速的翻滾一邊,耳邊傳來玻璃斷裂的聲音,兩輛車被撞得面目全非。
好幸————
她沒能昏死過去————
很快,警車,急救的車聲著她的耳膜,她被壓在了車內,還留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眼睛死死的睜著。
來回穿梭的人群根本沒人來將這輛車抬起,將她救出。
好似很忙,很忙,可能忙著在救另一輛車內的人————
也是應該的,若非因為自己,對面的車也不會慘遭橫禍————
不知過了多久,安小暖都覺得自己撐不住的時候,車子終於被人清理,她被人連拖帶拽的弄了出去。
卻被強行的裝進了一個箱子里。
以至於林驕陽的嘶吼聲響起在她不遠處的時候,她想告訴他,自己在這裡,自己就在這裡啊,為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了,驕陽,林驕陽你是走了嗎?
***
原本顧長卿正在和顧母談話,正說在關鍵處,母親聲淚俱下,電話卻接二連三的打來。
他只好掛斷。
在走到顧宅大門口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傳來的卻是警方和急救的電話。
聽到心田發生了嚴重車禍,他沒來得及想那麼多,便直接去了車禍現場。
眼前的慘烈讓顧長卿心口一窒,他腦子裡最初的純真畫面四面八方的冒了出來。
聯想到母親的話,顧長卿腳步加速朝著擔架上的她的走去。
他的腦子空白一片,嘴唇有些哆嗦,「心田?心田!心田!!!」
那神色驚慌的完全不似尊貴冷靜的他,「醫生,一定要治好她!」
醫生倍感壓力,但還是連連點頭,「顧先生,你冷靜些,我們要趕快轉回醫院,病人現在氣息不穩定,比想象中嚴重,可能會搶救不過來。」
顧長卿宛若暗夜中的修羅,「什麼叫做搶救不過來?還愣著幹什麼?!送回醫院!」
他緊隨著擔架一起上了救護車,緊緊地握住了她帶血的手,「心田,你醒醒。」
「長——卿——」她嘴裡一直在出血,順著下頜一直在流。
「我在這兒,我在!」
「求——求你抱住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懷裡!」
她眼睛幾乎睜不開,顧長卿抱住了她的頭,語氣中帶著篤定,「你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伸出顫抖的手,「長卿,小暖傷——的如何了?」
顧長卿臉色肅殺一般的蒙上了一層陰影,「安小暖?」
她微微苦笑,「她曾經在小黃身上打了狂犬劑,那天小黃露出了狂躁的跡象,我便喊了一聲它,誰知道小黃直接沖著小暖撲了過去,我——要攔攔不住,她懷恨在心,今晚,小暖給我發消息說要約我見面,沒——料到她親眼看見她開車沖我——撞了過來,她想要我的命,我真的——構不成她的絆腳石的——長卿,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而已,你告訴她好不好?你告訴她我不會奪她的位置的。」
顧長卿手一緊,眉目間遺露出的震驚還是落在了曹心田的眼裡。
她是那麼有心計的女人嗎?
「她能有什麼位置?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極力的腔調,彷彿在內心這麼說服自己。
「你別責怪她——我知道——她只不過太愛你了,長卿,我就算現在死了也無憾了——最起碼我知道我在你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