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不是對她用心了麽,那如果……
眼珠一轉,紫蘇裝作被悶壞了的樣子,推開車門。
腳剛落地,在前麵的司機澤八立刻慌張地緊跟下來:“柯小姐,靳總吩咐,讓您不要亂跑。”
說這話的時候,澤八是緊張的,這可是唯一一個被老板隨時帶在身邊的女人,就算不會成為靳夫人,現在得寵的時候,也不是能隨便得罪的。
隻是,這個受寵的女人不聽老板的話,讓他怎麽辦!
紫蘇不知道澤八心中所想,她對澤八溫和地笑了笑,沒計較他的話:“覺得悶得慌,我就透透氣,在大堂轉幾圈。
說著,她走進酒店大堂,狀似無聊地轉來轉去。
皺皺眉頭,她記得玉龍酒店是組織小分部,可是大堂裏居然沒有組織標記。
到底是怎麽回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紫蘇的轉圈的過程中,把大堂所有的地方都查了個仔細,卻依然沒有發現組織的標記。
習慣了準時的一日三餐,看看大堂裏走到一點半的時鍾,紫蘇摸著自己的肚子走出大堂。
坐回豪車上。
靠在左側車門上,紫蘇低頭玩起自己的手指甲。
她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沒聯係組織,怎麽小分部都會取消,是出了什麽事?
車門突然被拉開,打斷了她的思路。
“靳總,請上車。”澤八殷勤的聲音伴隨著車門的打開響起。
偏頭望去,靳澤曜不發一言,徑直彎腰坐進車裏。
他手裏提著一個精致漂亮的便當盒,坐定後,他把便當盒丟給紫蘇。
紫蘇手忙腳亂地接住,仔細看了看,呼了一口氣。
沒有湯湯水水漏出來,萬幸。
瞥了一眼淡定的靳澤曜,紫蘇偷偷翻了個白眼,扶好便當盒打開。
撲鼻而來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快餓死了。
拿出筷子就朝那朵浸滿湯汁的西蘭花夾過去。
離西蘭花還有三厘米的距離,紫蘇的手被抓住不得動彈。
疑惑地看向抓住她手臂的人。
“道謝都沒有,你的禮貌呢?”靳澤曜的眼神告訴她,不道謝,就不允許吃。
忍著罵人的衝動,紫蘇僵硬地扯扯嘴角:“謝謝。”
實在餓得不行,紫蘇把腦海裏所有的想法拋之腦後,先吃了再說。
筷子不斷地夾著菜,就著飯一口接一口,沒有停頓。
“吃相真醜,你八百年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靳澤曜坐在旁邊看著紫蘇,臉上的嫌棄清晰可見。
紫蘇嘴裏還含著一口飯菜在咀嚼,抽空看了他一眼。
繼續吃飯,不理他。
還沒等她下一口飯菜放進嘴裏,旁邊的靳澤曜伸手把她的飯盒搶了過去。
“你幹嘛?”紫蘇錯愕地目光跟著飯盒移動。
靳澤曜拿過紫蘇手裏的筷子,自行開始吃起搶過來的飯菜。
“你剛才開會沒吃?”見他吃得開心,紫蘇忍不住問道。
“吃了。”靳澤曜還是抽空答了一句。
“那……”她明明聽到秘書說他是去參加午餐約談,以他堅決不讓自己餓肚子的性格,不太可能沒有吃?
“沒吃飽。”靳澤曜打斷紫蘇的話。
紫蘇很無語。
他總是不讓她把話說完,一次又一次霸道地打斷她的話。
“這不是給我帶的嗎,吃我的多不衛生,再去叫一份新的吧!”紫蘇嘴裏說著關心的話,其實是在說,那個飯是我的,我還餓著,我還沒吃飽。
靳澤曜吞下嘴裏鮮美的牛肉,幽黑的眸子顏色有一些變化。
他瞥了一眼紫蘇:“現在回家,多做些好吃的,記得我的份。”
說完,看著手裏空蕩蕩的盒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剛才的約談不是太愉快,桌子上的吃食看起來也引不起一點食欲。
這個女人一無事處,做的飯還是不錯。
紫蘇從自己的包裏翻出紙巾,鬱悶地擦掉自己嘴上殘留的油脂。
這個男人到底怎麽回事,她的廚藝真的一般好嗎!
現在是準備讓她餓著肚子,再給他這個搶了她食物的人做好吃的!
良心何在。
她覺得昨晚在車上偷聽到類似表白的話,可能是她在做夢。
輾轉回到紫雲樓的家裏,一進門,紫蘇就被趕進廚房開始忙活,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她。
看到水池裏已經備好的一堆活蹦亂跳的九節蝦,紫蘇歎了一口氣。
臭男人,算你有一點點良心,買的我最喜歡的大蝦。
喜滋滋地處理著活蝦,反正有時間,蝦這麽多,不如做蛋黃蝦球。
嗷嗷,想想都留口水。
從冰箱裏找出鹹蛋,分離蛋黃和蛋青,用蒸鍋燒上一鍋水,把鹹蛋黃放在鍋裏慢慢蒸著。
等蝦處理好,鹹蛋黃應該就蒸熟了。
弄好後,紫蘇又開始快速地處理九節蝦,碌掉蝦頭,抽掉蝦線,三秒鍾一隻蝦的節奏。
良久……
終於把大半個水盆的蝦處理好,抬頭一看,鹹蛋黃也蒸好了。
把蝦肉用簸箕洗幹淨,用力把殘留水漬抖進水盆,隨後撒了薄薄的一層生粉,隨手調拌,讓蝦上殘留的水更加的幹燥。
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後,紫蘇便拿起鍋開始燒油。
手裏忙著把已經熟了的鹹蛋黃搗碎,同時也等著鍋裏的油燒熱。
一道陰影從她的背後壓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人從背後環住腰。
熟悉的味道讓她沒有穩住手裏的碗,沒把它打碎。
即使認出後麵的那人了,可紫蘇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努力讓加快跳動的心平靜下來,紫蘇回頭。
靳澤曜從背後環抱著她,她隻能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靳澤曜的半張臉,掃了一眼他的著裝。
他換了一身簡單的便裝,純白色的寬大T恤,淺灰色的休閑褲,與平日的正裝相比,此刻的他讓人生出不少的親近之意。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掌心的溫熱滲透衣服暖進肌膚,兩人之間的親密感默契又合拍,自然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紫蘇才覺得不適應。
鍋裏的油已經緩緩地冒著煙。
她皺了皺眉頭,想到他的性格,幹脆地不理會。
把搗好的蛋黃末倒進油鍋、再加了些鹽。
還要加點清水。
拖著環抱著她的靳澤曜,紫蘇艱難地移到存放礦泉水的地方,拿了一瓶水。
“鬆開一點行嗎,鍋裏快糊了!”紫蘇覺得無奈,明明她都走得這麽艱難了,他怎麽還不鬆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