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奇怪地眨了眨眼,沒有把疑惑問出來,隻是問她剛才想到的事:“我記得我們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畢業後同學的聯係方式怎麽獲得,你知道嗎?學校會不會有?”
“畢業時,學校會留當時的最終聯絡資料,你要找人?”榮永亦快速地回答。
“嗯,有個大學同學,我找她有點事。”紫蘇點點頭,不想再跟榮永亦過多的糾纏,她的心思轉到學校裏去,想著用什麽方式能拿到熊靜靜的資料。
可是,以柯銘心在學校的臭名遠揚,恐怕有點難。
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當時的同學早就畢業了,也沒有太多學生認識柯銘心,可是老師卻還是有很多都在的,柯銘心那樣壞名聲的學生,恐怕早就上了學校的黑名單了吧!
怎麽辦才好呢!
像是看出了紫蘇的心思,榮永亦溫和地開口:“過幾天我要回學校做演講,如果你不是太急的話,我幫你去拿同學資料好了,你的同學叫什麽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聽到這話,紫蘇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因為榮永亦這個人,從資料裏看,沒有利益的事情,他不會做。
何況是幫他討厭的人的忙。
可是,如果拒絕的話,她該用什麽方式去拿資料呢!
首領太不靠譜了,她無法主動聯係組織,難道她不會想辦法靠近她麽!
靳澤曜更加不能指望了,以他的消息係統,不可能這麽久都拿不到熊靜靜的資料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直在敷衍她,他不願意給。
那麽,拿到資料,從榮永亦入手,恐怕就是最快的捷徑了。
“你有什麽要求?”紫蘇看向榮永亦,希望他提出的要求她能做得到。
畢竟自由比較重要,如果他提的要求不太過分的話。
榮永亦無言地看著一臉認真的紫蘇。
半晌,他低聲說:“就當是我未能及時幫你解釋的道歉禮好了。”
“真的?”紫蘇懐疑。
如果是柯銘心日記裏那個榮永亦,絕對會沒有任何要求地為柯銘心做事,可現在的榮永亦。
在推開柯銘心無數次後,還冷臉諷刺的柯銘心好多次後的榮永亦。
在剛剛才跟柯纖愛舉行完訂婚典禮的榮永亦,哦不對,訂婚典禮還在進行中……
所謂道歉禮,其實就是沒有提出要求。
難道他恢複記憶了?
可是看表情,不太像啊?
懐疑的種子在紫蘇心底種下,她不敢確認。
“我從不對你說謊。”榮永亦認真地看著紫蘇,許下諾言。
紫蘇垂下眼簾,完全不相信這句話,她平淡地微笑:“同學的名字叫熊靜靜,麻煩你了,我隻要知道她的聯係電話就可以了。”
“好,我會幫你拿到的。”榮永亦點頭答應。
“謝謝,我先去找醫生了。”紫蘇點點頭,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榮永亦看著紫蘇越走越遠,臉上盡是陰霾,複雜的情緒從單鳳眼底一閃而過。
半晌,直到紫蘇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他才無力地旁邊的牆上一靠。
牆壁的寒意刺入骨髓。
他的眼神茫然起來。
她跟他說謝謝,兩個如此簡單的字,卻讓他與她之間的距離生生拉開了幾百米。
禮貌的疏離,毫不留住的態度。
真是讓人絕望。
……
另一頭,紫蘇忍著腳痛慢慢那挪動,按著指路標識往骨科找過去。
“女人。”熟悉的聲音在走廊響起,聲音帶著慍怒,也帶著一絲不耐煩。
抬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靳澤曜站的走廊的盡頭,一身怒氣地看著她。
他陰晦難測的表情在紫蘇眼底格外明顯。
他居然沒有離開?
那剛才……
紫蘇的心緊張地的一抽,腦海裏自動出現了劉哥被打殘的模樣,條件反射地轉頭向後看去。
她這才意識到,她轉了好幾個彎,早就看不到榮永亦了。
“你在找什麽?”靳澤曜大步向她走來,沒好氣地詢問。
“啊,沒找什麽。”紫蘇冷漠地回了一句,不想理他。
“態度端正一點,不要忘記你簽的協議,隨時聽話,隨時給我上。”靳澤曜優雅地提醒。
紫蘇默默在心底翻個白眼。
還需要他來提醒她簽了協議嗎,聽話這個非常勉強,可是隨時上,嗬嗬……
臉真大!
她不理他,拖著快痛得不行的腳繼續往骨科挪動。
“你這種豬腳,走路都走不動,還敢給我跑。”靳澤曜怒瞪著她,彎腰,輕而易舉地給她一個公主抱,把人打橫抱在懐裏。
“你做什麽?放開我?”紫蘇懸在半空中,整個人因為突然的失重而眩暈。
靳澤曜緊緊地摟著他,霸|道地箍得緊緊得,不讓她逃離。
一路上,來往的病人和護士醫生們都對兩人致以好奇的目光,一時間,紫蘇的羞恥心升到及至。
她不得不把頭埋在靳澤曜的懐裏,當自己是一隻鴕鳥。
靳澤曜一路把紫蘇抱進骨科醫生辦公室。
原本坐著的醫生一看到進來的人,立刻站起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靳澤曜生冷的表情不變,手上卻溫柔地把紫蘇放在醫生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給她看看。”
命令的語氣,不容拒絕的態度。
“靳先生,崴腳並不是特別的大病,我已經開好最有效的藥讓護士去拿了,現在我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醫生連忙回答,生怕答慢了會受到什麽懲罰。
說完後,醫生也顧不上靳澤曜的表情,繞過辦公桌走到紫蘇麵前蹲下來。
聽這醫生的語氣,靳澤曜剛才來找過他了,在陳安寧的老公病房前,她說讓他先回去,他轉身就走,居然跑來骨科。
這……
這是靳澤曜這種人能做出來的事?
此時,醫生已經摸上紫蘇的腳,開始嚐試慢慢地轉動。
劇烈的疼痛把紫蘇從剛才的思維的拉回來,她冷汗直流,痛得捏緊拳頭,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巴,生生忍著一股疼痛。
即使是紫蘇什麽話都沒有說,可那克製劇痛的樣子也刺激到了靳澤曜。
他嘲著蹲在下方的醫生低吼:“你到底會不會看病,沒看到她快疼死了嗎?你這種醫術這麽爛的家夥,根本不配當醫生。”
靳澤曜的一句話,絕對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或許,會是一個家庭的生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