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下落
對比起方褶，看來還是自己和羅凝生談最合適。
方褶帶著洛菲菲來到了隔壁辦公室，這間房比總裁辦公室稍微小了一點點，裏麵的格局和裝修都很簡單，辦公用具也很簡單，隻有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個茶桌和長沙發。
茶藝師敲了敲門，方褶示意她進來。
洛菲菲看著茶藝師走到茶桌旁開始熟練的洗茶杯，洗茶具，泡茶……
隨後，洛菲菲走到了露天陽台張望著，她現在正處於大廈頂樓，就這樣俯視著下麵，有一種整個世界都變小了的感覺。
劉助理在門口說道:“羅先生來了。”
洛菲菲立刻重新坐到了沙發上，羅凝生走進來時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洛菲菲，他瞬間麵露驚訝，隨後他怒氣衝衝的看向了一旁的方褶問:“羅潔呢？”
方褶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羅凝生猩紅著眼，他的語氣有些急躁:“羅潔最喜歡纏著你，她現在失蹤了，你會不知道?”
方褶的神情冷了冷:“我應該知道嗎？又不是我喜歡纏著她。”
“你！”羅凝生黑著一張臉來回踱步，他氣憤的說道:“方褶，我真是看錯了你，我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冷酷無情，你竟然一點往日的情份都不記。”
發現此時的氣氛異常沉悶，洛菲菲立刻開了口:“羅先生，坐下來說話吧。”
羅凝生恨意盈盈的看了方褶一眼，發現對方壓根對自己不怎麽搭理，他對方褶無可奈何，心中的氣隻能全出在洛菲菲的身上。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話？”
洛菲菲笑道:“羅先生，這話從何說起?先不說我是方褶的夫人，單單隻說今天我可是宏宇集團的總裁。”
“什麽？”羅凝生詫異道:“我剛剛沒有聽錯吧，你什麽時候當總裁了？”
洛菲菲繼續說道:“今日你的預約是我批準的，現在我才是總裁。”
羅凝生轉頭看向了方褶，方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方褶你瘋了吧！”
羅凝生就快要徹底崩潰了:“你竟然用公司這麽大的事情拿來玩遊戲?”
“你讓她來當總裁?你就什麽都不管了?你這麽寵她?”
方褶不耐煩道:“羅先生，坐吧，你一直這樣站著晃的我頭暈，再說了，你這是談話的態度嗎？”
直到方褶開了口，羅凝生才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茶藝師已經熟練的為每一個人倒好了茶，茶香很快溢了出來，沁人心脾。
隻不過現在大家都是各懷心事，並沒有人真正在意茶的香味。
羅凝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又放了下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非常心不在焉，其實也正常，畢竟他的女兒失蹤了，他的公司也遭受了空前的打擊，現在已經搖搖欲墜，瀕臨倒閉，沒有一個人比他現在更倒黴了。
他心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一向冷靜持重的股王羅凝生現在竟然變的如此落魄頹靡，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羅凝生說道:“方褶，你真的要逼死我嗎？”
方褶還是麵無表情:“此話怎講?”
羅凝生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拳頭:“我之所以現在變成這樣不是全都拜你所賜嗎？方褶，你真狠，你搞垮了我的公司，現在潔兒也下落不明，我真的是被你給害慘了。”
“是誰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的?”方褶認真的說道:“羅先生，如果不是你貪得無厭，先出手陷害我，你又何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
羅凝生惱怒的拍了一下茶桌:“可我沒有把你逼到絕境吧，我隻是為了逼你娶潔兒，我一直都刻意手下留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把你的公司給搞垮。”
洛菲菲冷哼一聲道:“羅先生，你這樣說就等於是惡人先告狀，明明事情的起因是你，你卻推卸到別人的身上，你覺得自己很有理由嗎？你憑什麽逼迫方褶娶羅潔?當時方褶的公司因為你背後搞鬼損失慘重，你當時是不是想著如果方褶不答應，你就趁機直接整垮方褶，把這塊肥肉霸占了！”
“你血口噴人！”羅凝生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洛菲菲寸步不讓:“難道你的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嗎？你真覺得自己有那麽坦蕩嗎？羅凝生，你那麽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方褶，真正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吧，你隻是一直都覬覦宏宇集團，你沒有兒子，你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方褶的身上，你隻是想要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
羅凝生咬牙切齒道:“洛菲菲，你真是個賤人！”
方褶聽到羅凝生責罵菲菲，心中立刻不悅起來，他馬上護短道:“羅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菲菲是我的夫人，你當著我的麵如此，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裏嗎？你如果再這樣敵視菲菲，那我就隻能趕你出去了。”
羅凝生無奈隻能重新坐了下來，他不甘心道:“方褶，你果然是狼心狗肺啊！”
方褶嚴肅的說道:“羅先生，是你不仁在先，你那日直接對我出手，我根本就猝不及防，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方褶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我必須反擊，沒有辦法，你都不願意和我講情份，又憑什麽要求我對你網開一麵呢?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傻到把一切都拱手相讓，隻為了和你講所謂的情份嗎？”
羅凝生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確心虛，他更沒有理由責備方褶，這一切的後果都是由他自己引發的。
方褶隻是為了自保而已，沒有一個人會坐以待斃的，商戰殘酷，非贏即輸，一向如此。
商戰更別提所謂的情份，沒有一個商人會考慮情份，他自己當日出手不也沒有想過所謂的情份嗎？
羅凝生不知道現在還能說些什麽，但他並不願意妥協，他依然怨聲道:“我真是看錯人了！你如果早一點答應娶羅潔我們還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你為什麽非要娶這個沒有用的洛菲菲呢？我們兩個人聯手不好嗎？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日後還會有誰是你的對手呢？”
方褶對羅凝生說的並不動心，他從來都沒有貪慕過羅凝生的財產。
他雖然野心很大，但他對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很滿足了。
方褶想要什麽隻會自己爭取，他並不屑於吞並別人的公司，羅凝生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想要。
方褶知道羅凝生現在隻是不甘心，他如此高齡，奮鬥了一輩子，自然不願意承認輸給一個年輕人。
方褶雖然可憐羅凝生，但他不會同情羅凝生。
羅凝生有現在的一切怨不得別人，隻能怪他自己。
方褶不會忍讓，他隻是認真的陳訴事實:“你當時逼我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羅凝生聽了方褶的話，心中立刻泄氣了，他有些淒惶的搖了搖頭，隨後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已花甲之年，從此再沒有多少個年頭了，雖然奮鬥了終生，可一入塵土皆如輕煙，他又何至於如此執著呢。
羅凝生似乎已經徹底想清楚了，他看了一眼方褶，又看了一眼洛菲菲，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他是一個輸家，他現在唯一在意的隻有他的女兒了。
他的女兒已然成為他的全部信念了。
羅凝生淒然道:“好，作為商人，我願賭服輸，誰讓我手段不如你呢，我輸了也無話可說，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的報應，我羅凝生認了。”
“可是潔兒是無辜的，她那麽愛你，愛了你很多年了，你能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嗎？”
看著羅凝生殷切期待的眼神，方褶突然感覺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羅潔的確很喜歡他，雖然羅潔殘忍狠毒，甚至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但她也是真的愛慘了自己。
可她現在卻已經不在了。
就像洛菲菲那天說的一樣，羅潔隻是出生於富貴人家，一生太過於順遂與安樂，所以才造成了她殘忍傲慢的性子，最終導致了現在的悲劇。
方褶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羅凝生難以接受道:“你怎麽會不知道?”
方褶認真的說道:“我也在找她。”
羅凝生痛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知道潔兒的下落?”
方褶不動聲色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
“這麽說來我白來了一趟。”羅凝生顫抖的手根本就握不住茶杯，很快，茶杯就摔碎在了地上。
羅凝生苦著一張臉，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他看著方褶說道:“我還以為隻有你知道潔兒的下落，結果你也不知道，潔兒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派人去找過她，可根本就沒有她的一點線索，跟在她身邊的保鏢也全都失蹤了，我找不到她了。”
方褶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鄭重其事的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一起找羅潔的。”
羅凝生情緒複雜:“真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方褶，有你願意幫我找潔兒，我相信很快潔兒就能找到了，她那麽喜歡你，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我先走了。”羅凝生說完站起來就要走，方褶起初淡淡的看著，最終他還是送羅凝生出去了。
方褶走過去說道:“我送你。”
羅凝生擺擺手:“不必了，我知道你忙，我雖然是個老人，但還不至於如此脆弱，我的保鏢都在外麵等著，你做自己的去吧。”
“潔兒的事情就有勞你多多費心尋找了，隻要有她的消息就馬上告訴我，我的這個女兒總是讓我擔心，可惜她媽媽走的早，否則還能替我多管管她，她現在長大了，根本就不聽我的，我真是自責啊！我已經把她給從小寵壞了。”
羅凝生多說了一會兒才步履蹣跚的離開，方褶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一股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方褶其實並不想讓羅潔出了意外，那天晚上他確實生氣，羅潔傷害了他的愛人，他隻覺得把羅潔給碎屍萬段都不為過。
但他還是想饒羅潔一命，所以他隻是吩咐那些小混混給羅潔一些教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羅潔就這樣突然死了，方褶反而內疚不已。
現在方褶的心裏一直都回蕩著同一句話。
羅潔雖然有罪，可她罪不至死！
到底是誰害死了她?
洛菲菲走出來問道:“怎麽了？”
方褶回過神來答道:“看著羅凝生現在如此消沉，我的心裏也覺得不好受，他以前那麽高傲得意，如今卻跌入泥潭，其中的心境落差自不必多說，可惜的是他連唯一的至親也沒有了。”
洛菲菲不置可否:“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誰又能改變什麽呢？”
方褶想了想說道:“羅潔就這樣失蹤了，生死不明，哪怕她現在已經死了，也應該死要見屍吧，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和我有關，我都得給羅凝生一個最終的交代，我一定要查清她的死因，找到她的屍體，也算給了她一個交代吧，畢竟她曾經喜歡過我，我也不希望她魂魄不安。”
洛菲菲認真的分析說:“隻是怕屍體也找不到了吧，畢竟你不是說舊工廠被一把火給燒了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羅潔當晚還在那裏沒有出去，之所以找不到一點線索，或許是別人采用了什麽高科技處理了屍體。”
方褶蹙起了眉頭，他有些擔憂:“這件事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沒有想到背後的勢力竟然這麽多，事情錯綜複雜，撲朔迷離，真是讓人費神啊！”
洛菲菲意味不明的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麽複雜，殺害羅潔的人一定是那天晚上的同夥，隻有同夥才害怕羅潔會供出他，而他又沒有膽量和你作對。”
方褶問道:“你可有人選?”
洛菲菲堅定的說道:“想必你的心中已經有人選了吧，隻是你現在還有很多顧忌，所以才不願意懷疑他。”
方褶直直的盯著洛菲菲，他感歎一聲道:“菲菲果然聰明！杜子鶴一開始和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我隻覺得你是一個小笨蛋，可現在看來，你比我都要聰明，你隻是聰明不外漏。”
洛菲菲輕笑道:“我又不是個傻子，這點事情還是可以分析出來的。”
這時，劉助理走過來說道:“總裁，時間到了，現在該和石峰電子公司簽合同了。”
方褶打趣道:“總裁聽到了沒有，趕緊去簽合同吧。”
洛菲菲推了一下方褶:“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可不敢耽誤了你的生意，你自己去簽吧。”
方褶一臉無辜:“可是我現在隻是你的助理啊！你才是我的老板，我還怕你解雇我呢。”
聽到方褶還在演戲，洛菲菲也直接順著杆子往上爬，她大搖大擺的說道:“那好，我以總裁的身份命令你，你現在馬上代替我去和那個什麽電子公司簽合同，然後劉助理也跟著一起去，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方褶苦著一張臉:“總裁就是這麽任性嗎？您什麽都不管嗎？”
洛菲菲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沒錯！誰讓我現在是站在權利巔峰的人！古時的皇帝如廁還有人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