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你想過藝考嗎
人生是一條岔路口，你轉過這個彎，下一個街角又是一個選擇。--《黑夜物語》
「您的房間就在這裡了。」負責人把傅橘帶到房門口，「一小時后在一層的竹語廳，我們訂了晚宴，您要是收拾好東西就下來吧。」
「好。」傅橘點點頭劃開房卡，單人大床房，向陽，她很滿意了。
她在飛機上吃了一些東西，肚子還不餓，因為是第一次參加簽售會，除了她認識的卡爾和白朮外，其他的漫畫家都是陌生人。
坐在飯桌前，傅橘顯得特別拘束。
一心老師姍姍來遲，她洗了一個澡，頭髮還半濕未乾，「我能坐這兒嗎？」她指了指傅橘左邊的位子。
「可以，可以！」終於有人和她搭話，傅橘的情緒特別激動，她趕忙把椅子拉出來。
一心老師上下打量她一圈，「你多大了，瞅著這麼小。」
傅橘：「十七。」
「十七啊……真是一個好年紀。」一心老師自卑了，「我十七的時候還在翹課看小黃文，踢男生褲襠呢。」
傅橘：「……」
老師，您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
「哇！白朮老師您沒事吧！」
對面一個年輕的女人驚慌失措，她抽了幾張紙巾連忙蓋住白朮被紅酒澆濕的襯衫。
白朮冷著一張臉拂開了女人的手，「我自己來。」
「禍害。」一心老師「嘖」了一聲說到。
「禍害?」
「就白朮那個小白臉還不是禍害嗎？」
傅橘抬眼往對面看去，精緻的雙眼皮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白朮推開女人的手摔門直接出去。
一心老師又說，「不過他這脾氣我還是真喜歡。」
「就那個女人。」一心老師努努嘴，「老闆的侄女，漫畫畫的不咋地還老占著資源，最關鍵的是她還想泡白朮！瘋了吧？她不怕主編和她撕起來?」
說到這兒傅橘才發現，覬覦白朮許久的紅衣主編居然沒有跟來！
一心老師：「你的反射弧也太慢了？」
傅橘：「……我不太關心八卦。」
陸離的電話打來了，傅橘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推門出去接電話。
她站在窗戶邊上，隱約聽到衛生間里傳來「嚶嚶」的哭聲，斷斷續續。
「我先不和你說了，我這邊有點事情。」
「喂喂……」那邊陸離還要插話就被無情的掛斷。
傅橘一轉身，剛才緊閉的衛生間門打開一條縫，同時啜泣聲也停止。
白朮黑著一張臉從裡面出來，襯衫的下擺濕的呱噠呱噠的。
「剛才……是你哭?」
「你是不想混了嗎？」白朮一雙眼瞪過來。
「不不不。」傅橘連連擺手。
他從台階上踏下來，「嚶嚶嚶」的哭聲再次響起，白朮頭疼的揉了揉眉角。
「潑酒」的女人跟在白朮身後出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哭花了妝。
「白朮，我就是想讓你教教我怎麼畫漫畫……」
「我不教廢物。」白朮音調壓低，「起碼，你要達到這種標準。」
他手指抬起，指向對面。
剛獲得新人獎在一旁看熱鬧的傅橘瑟瑟發抖。
傅橘：「不，我不是……」
「潑酒」女人肩膀一顫一顫，「你不願意教我就直說，何必拿別人刁難我。」
「哦。」
白朮不想和她廢話，「我不願意。」
「你！」
她抹了一把淚，狠狠跺腳，「你信不信我告訴我舅舅！」
白朮乜了她一眼，「你隨便，最好能讓他直接把我開了。」
女人哽住想要低頭服軟，可是白朮直接把傅橘拉來，擋在前面。
她氣急了，洗手間還放著剛才被帶出來的酒杯，接滿水照傅橘身上就潑過去。
「再見！」
我……靠！
傅橘抹了一把水，「術哥，拉黑吧。」
「瞧你這點氣量。」白朮招手把服務生叫來，要了一條白毛巾搭在傅橘頭上，「自己擦乾淨。」
「這事是我連累你了，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
「你能給我當助手上色嗎？」
「……不能。」
呸！傅橘腹誹，那你瞎說八道什麼！
「但是。」白朮說，「我可以提點建設性的意見。」
「譬如?」
「你畫風太垃圾了，線條也不流暢，能得第三名完全是參賽對手太菜了。不然，我能投你?」
他坐在組委會天天看那些投稿，什麼玩意都有，眼睛刺激的又酸又漲。
「要不是有李軍給你審稿，督促你改，我才不會昧著良心選你。」
傅橘：「……」
她得第三名還應該謝謝他手下留情了?
白朮：「你有沒有考慮過藝考?以後學美術?」
傅橘猶豫了。
「我藝考那年在一個集訓學校待過，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可以推薦給你。」
「傅橘你要知道，李軍不可能給你改一輩子的漫畫，以後這些東西都要靠你自己。」
攥住毛巾的手收緊，傅橘低低的說，「我……考慮一下。」
其實那天在看到一群學生背著畫板從美術班出來的時候，她就開始動搖了。
她的成績不上不下，已經定格在那裡很難有大的突破，可是畫畫不一樣。
它是一片未知的空間等待著她去不斷探尋，不斷暢遊。
可是傅長明會支持她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白朮丟下她離開了。
傅橘挪了挪腳尖，孤單的影子映在地毯上。
「請問有什麼幫助嗎？」路過的服務生問她。
傅橘搖了搖頭把毛巾還給他，「謝謝。」
她打了一個噴嚏趕緊回到房間把濕衣服換下來，一夜輾轉反側。
第二天簽售會，樓下一層集合。
卡爾戴了一個黑色棒球帽裝酷，一心老師卷了頭髮再配上早起精心畫的淡妝整個人風情萬種。
傅橘一晚上沒有睡好，再加上昨天被人莫名其妙潑了一身涼水，臉上沒有血色。
她打了一個噴嚏，連忙捂臉把口罩戴上。
白朮也剛下樓，一身黑，酷到沒朋友，不知道是不是被潑感冒的緣故，他也戴了一個口罩，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卡爾：「你倆這是一起玩cosplay?」
傅橘：「是感冒，你是不是傻？」
大巴車在酒店門外已經準備好，負責人清點人數完畢，發車前往簽售現場。
傅橘他們是從後門進的，前門已經烏央烏央排滿了人，看到粉絲的那一瞬間傅橘的心情瞬間轉晴。
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漫畫家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