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那個孩子不能留下
上官冥幽花了些銀兩,從老頭兒手裏買下塊風水不錯的墓地,老頭也算厚道,拿出香燭紙錢同他們一起去墓地,幫著上官冥幽挖坑。
連半夏幫不上忙,抱著孩子等在一邊。
等到女子下塟,燒完紙錢,天色漸漸亮起來,微暗的曦光在連半夏臉上打出一片光影,一場手術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這會兒疼意和疲憊滔滔而來,她有些穩不住身體,抱著孩子晃動著,差點摔在地上。
眼睛已經睜不開,連半夏知道自己又要睡了,有些放心不下孩子,隻能拜托上官冥幽幫忙:“上官冥幽,時間不多了,我馬上又要睡著,這個孩子請你幫我照顧著。”
不管他是否同意,連半夏馬上將孩子放到他懷中,剛完成交接,她身體一歪倒在地上,閉著眼睛睡過去。
一旁的老頭兒被嚇到,上官冥幽挑眉,抱著孩子立即過去扶她,然後交待老頭兒替女子守七,又給了些銀兩,最後才帶著一大一小離開義莊。
他們一夜未歸,左相夫擔心了一夜,哪有心思睡覺,天還沒亮便讓嬤嬤到客棧門口候著,這會兒,嬤嬤看到兩人回來,還帶著個孩子,趕緊讓同她一起等門的丫環回去稟報。
左相夫人得到消息後,很快匆匆忙忙趕下來,果真看到上官冥幽懷裏抱著個孩子,連半夏已經沉睡,被丫環扶著。
“冥幽,這孩子是?”左相夫人大驚,瞧著上官冥幽懷中的孩子。
上官冥幽正和嬤嬤說話:“嬤嬤,你快去人伢那裏雇位奶娘回來,小家夥怕是要醒了。”
“公子……這……”嬤嬤為難地看著左相夫人,請示。
左相夫人皺眉,發現孩子正憋著小嘴,一副要哭的樣子,立即點點頭道:“一切就按冥幽的意思辦,尋個幹淨體麵的奶娘回來。”
“是,夫人!”嬤嬤應完話,轉身出客棧辦事。
左相夫人又讓丫環送連半夏回房,忙完後才想起追問孩子的事,她讓人請上官冥幽到屋裏說話。
“說吧,孩子是怎麽回事?還有,昨夜你帶著半夏去了何處,為何清晨才回來?”左相夫人板著臉,端出長者的威嚴,指著一邊的凳子,示意上官冥幽坐下。
上官冥幽坐過去,他心中坦蕩,沒覺得昨夜之事有什麽好隱瞞的,便一一同左相夫說了:“姑姑多心了!那個孩子同我沒什麽幹係,他是小師嬸昨夜收養的義子。
昨夜,小師嬸為一位入棺婦人接生,保住了孩子,大人沒了,瞧這孩子可憐,她便收在身邊養著,因要安葬那位婦人,由此回來便晚了些時辰。”
“你們去了義莊?”左相夫人眉頭又緊了緊,覺得不妥,然後想起昨夜有家客棧抬出個死人,直覺被抬出去的就是昨夜產子的婦人。
“嗯。”上官冥幽點頭。
“那個孩子不能留下,已入棺材之人生下的孩子便是鬼子,天生陰煞之氣,是不詳之人,我不會讓他留在半夏身邊。”左相夫人神色微變,很不喜歡那個孩子,自作主張道,“那個孩子呢?趕緊讓人送走。”
上官冥幽挑眉,沒有說話,心中十分不同意左相夫人的安排,什麽鬼子不鬼子的,他隻知道,昨夜去時,棺材裏的女人還活著,那個孩子非死人所生,而且他答應過連半夏,在她沉睡時照顧好孩子。
“冥幽,你還愣著做什麽,快些把那孩子送走。”見他不說話,左相夫人眉色凝重起來。
上官冥幽搖頭,慎重道:“姑姑,這個孩子必需留下,小師嬸已經收他做養子,你我沒有權力決定他的去留,就算要把孩子送走,也要必需得到小師嬸的同意才可以。”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半夏好。”左相夫人不滿他說這話。
上官冥幽怕她一意孤行,提醒道:“姑姑,小師嬸身體不好,最近越來越精神不濟,受不得任何刺激,那個孩子她疼得緊,若不經她同意送走,勢必會讓她動怒,以她現在的身體,會發生何事誰也猜想不到。
小師嬸再有什麽不測,別說左相一家要招禍事,就是整個皇室也會受到牽連,姑姑擔得起上官一氏拚下的江山嗎?”
這話一點也不托大,以瑤雲穀的勢力,雖不能輕意顛覆上官皇室江山,卻也不是不可能的,若顧寒發了狠,要尋上官皇室麻煩,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
朝堂近些年暗潮湧動,有多雙眼睛盯著上官家那把龍椅,上官皇室賭不起。
各中厲害關係,左相夫人心裏比誰都清楚明白,她心中對連半夏有愧,想護她周全,一時心急差點鑄成大錯,虧得有上官冥幽提醒。
“是我糊塗了,那便留下那個孩子吧。”左相夫人臉上略顯蒼白,又道,“冥幽,我們已經離京城不遠了,早些動身吧!”
“是,冥幽這就去安排。”上官冥幽聽到孩子的哭聲,擰了擰眉起身往門外去,
出門後,他並沒去看那個孩子,他出身皇室,又未大婚,府中雖養著幾個妾,但都沒資格生下他的孩子,除了小表妹蓉兒,他不太喜歡孩子。
聽到哭聲後,上官冥幽有意避開,到樓下吩咐小二做了些米湯送去,讓丫環喂給孩子,等到嬤嬤請回奶娘,一行人才動身趕去京城洛平。
回到洛平,連半夏住進左相府,被安排在蓉兒的秀樓裏,左相白翰過來看過她,然後生了好大一通氣,訓了上官冥幽一頓。
左相夫人當時也在,她正和上官冥幽商量恢複連半夏記憶的事情,白翰這頓罵她也默默受了,等他訓完話,消過氣後,才將人拉來一同商量。
白翰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看過連半夏後,道:“恢複記憶之事暫且壓後,那孩子有了身子,又被你們弄成那副模樣,哪還受得起折騰。
讓她在相府住下,明日我去宮中請禦醫過來瞧瞧,她那副身子必需好好調理。你們真是……”
一想到連半夏的樣子,白翰又有些生氣,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被弄成那樣,也不知道肚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