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就憑你？
“顧寒的藥一直在用，效果雖好，不過淚水不止住，腫是消不下去的。”連半夏無可奈何，輕歎一口氣，問萬寶，“萬寶，一個人哭死需要多久？”
剛問出這句話，又覺得沒說明自己的意思，她思了小會兒，立即換了種問法，“係統給的死亡時間，你知道嗎？”
“……”萬寶沒有回答，身影從寶石中飄出來，皺巴著小臉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才說，“沒有具體時間，係統不是萬能的，何況能哭死的人類不多，數據收集不夠統計概率，你問我也沒用。”
還真是麻煩！
連半夏不得不接受事實，心裏真有幾分悲涼，流淚倒在石頭上躺下，打算哭睡會兒，睡著了，眼睛或許不會那麽疼，再一睜眼，說不定就死過一次了。
想像總是美好的，事實確是殘忍的，就算閉著眼睛，纏在心頭那股不屬於自己的傷心和負麵情緒，如鬼魅一般陰魂不散，根本睡不著。
萬寶知道她不好受，便坐在她鼻尖上和她說話：“我陪你說說話吧，分散注意力時間會過得快一些。”
隻能如此，不過和萬寶聊天能聊出什麽？
除了任務還是任務，全是生孩的事，話題還沒起頭，連半夏已經沒有了熱情，而且心裏怪怪的，很不自在，總感覺她已經身在某家醫院的婦產科，正和叫萬寶的同事談論孕媽們的情況和一些關於育嬰的專業知識。
想想就頭大，不過除了這些，她似乎也沒什麽可談。
連半夏看向鼻尖的萬寶，眼睛變成鬥雞眼，還是一雙快要看不見的鬥雞眼，模樣搞怪，惹得萬寶噗嗤一聲笑起來。
她知道萬寶在笑什麽，伸手輕輕掐住萬寶的衣領，放到側麵，然後側頭和它聊天：“別再笑了，我們說說正事。”
等等，說話狀態似乎不對，她有哭成這樣嗎，說話都帶著哭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說話時，她抽動肩膀了？
這……
人在哭的時候都會不同，也分輕緩急重，她現已經發展成抽泣，這種狀態持續太久，會引發心肌梗塞，容易猝死。
如此一想，連半夏眼睛亮了下，很快又露出莫名複雜的神情，她有些哭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竟然如此期待自己早點死。
這種思想很不正常，如此下去她對死亡會麻木漠然，稱不上活著。
連半夏思緒沉重，臉色很不好看，正要與萬寶說話突然胸口刺疼，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山洞中
顧寒已經和上官冥幽談完紅娘中毒的事，上官冥幽沒有隱瞞，清瑤郡主的事全都和他如實相告。
清瑤郡主沒多大本事，即使有陰山妖祖相助，多是成不了事，顧寒本來不怎麽放在心上，隻是看過紅娘的手信後，臉色暗沉下去。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連半夏，就算是言語恐嚇也不行，清瑤郡主他絕對不會放過這隻礙眼的螻蟻。
“小師叔，清瑤得罪小師嬸，是該受些罰，這事我本就沒想阻攔……”上官冥幽看他臉色不對，想替清瑤求情。
“阻攔，就憑你？”沒等把話說完，顧寒淩厲寒芒射過來，隻睇了眼上官冥幽，便沒再理會，掀開簾子出去。
這是生氣了！
上官冥幽心中大驚，已經看到顧寒眼裏的殺意和果決，他知道清瑤的事已經沒什麽商量的餘地，他保不住清瑤。
姑姑那邊該怎麽交待？
上官冥幽很頭疼，微皺眉頭陷入兩難。
清瑤的身份並非多重要，不過是皇室中的公主之一，而且她的母妃隻是個掌燈宮女，若不是十年前，左相夫人丟了女兒，思女成疾，她不會被皇帝封了郡主的身份賜給左相夫人做女兒。
別人的女兒，總是替代不了親生的，左相夫人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女兒，多年都沒結果，不過最近卻有了頭緒。
瑤雲穀與清瑤郡主熟輕熟重，上官冥幽是拎得清的，不過清瑤好歹也算皇家的人，顧寒半點麵子都不給，他多是有些不高興的，跟出去時，臉色有點難看。
不過，顧寒才不管他，出去後沒看到連半夏，緊緊眉心問雙一：“雙一，夫人去哪裏了？”
“夫人出去了，教主要見夫人嗎？雙一這就出去尋夫人回來。”雙一正給蓉兒喂餓，聽到問話後，放下碗筷要出山洞找人。
顧寒攔住人，吩咐道：“不用，你留下來照顧笙兒，我去尋她。”
說完，回頭冷冷地看向跟出來的上官冥幽，不留情麵地說，“帶她離開，在我回來之前，我不會再看到你們。”
“蓉兒才不要一個離開，蓉兒要和姐姐一起……”蓉兒不滿地叫嚷。
上官冥幽看到顧寒眼色又冷了幾分，立即過去抱住蓉兒，打斷她的話：“蓉兒，別說話，乖乖吃飯。”
“可是……”蓉兒不依，瞪大眼睛不高興地盯向顧寒，上官冥幽嚴厲的目光一落，她立即委屈地不說話，眼淚汪汪地撅嘴。
安撫好蓉兒，上官冥幽這才笑著答應顧寒：“小師叔放心，等蓉兒用過早膳後，我們就會離開。隻是……”
上官冥幽頓了頓，看著顧寒遲疑地說，“小師嬸似乎有事要談，等談過後，我們再走。”
顧寒沒有說話，也沒看他，轉身出了山洞，他走得急，竟是用了輕功。
上官冥幽十分驚訝，隻覺得顧寒愛慘了連半夏，也沒多想，倒是一邊的包瑞有些著急，擔心連半夏，向雙一問明情況：“他這是怎麽了？是半夏出事了嗎，走得這般急。”
“請稱我家夫人一聲顧夫人，男女親疏有別，大人並非夫人親朋好友。”雙一不喜歡包瑞的稱呼，不客氣地糾正著。
包瑞吃黃蓮般，又苦又啞竟說不話來，緩了會兒才急著又問：“雙一姑娘，請問你家夫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這次不等包瑞把話問完，雙一直接丟下一句話：“不知道。”
包瑞像被狠揍了拳，臉皮直抽抽，眼看問不出什麽，心裏又擔心連半夏，隻好和上官冥幽打聲招呼：“上官兄，我擔心半夏出事，要去山中尋她，你且在此處等我些時辰吧。”
“請便！”上官冥幽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