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和尚的故事
當一群人推開門時,蘇秦看到了幾個拿著棍棒的武僧還有一個蓄著白須的老和尚走了進來,當然那個胖和尚就在老和尚的身邊,不用說肯定又是奸計。蘇秦不禁笑了笑,人生間本就沒有清靜之地的,有的隻是一個念想。
一念之間,善與惡也就分開了;所以這也才有了宗教和信仰的出現。
"智遠……"住持開口喊道,智遠和尚則站起來給住持鞠了一躬,兩人互相道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就見住持開始詢問了:"出家人忌殺生,智遠,你怎麽可以將戒空殺了呢?"
"住持恐怕是誤會了。"智遠並沒有多說,隻是淺淺的說了一句,蘇秦不得不佩服他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態度,實在是令人敬仰。
"戒空是從你這裏出去的時候死的,你做何解釋?"胖和尚說道,這時一群武僧就圍了上來。智遠大師依舊麵不改色的站著。
"智遠,戒空是你的弟子,別說是佛門中人,就算是跟你有再大的仇恨,你也不能這樣啊!"住持說著歎了歎氣。
"住持,別跟他廢話,我看要是不讓他嚐點苦頭,他是不會招的,這種半路出家的最信不過了,也許來寺裏都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呢!"胖和尚說完之後,所有的武僧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棍。
當蘇秦再看時,已經打起來了,隻見八個武僧竟然圍了一個羅漢陣,蘇秦是見過這個陣法的,自然知道它的厲害。
沒想到的是智遠的功夫也不容小覷,就在旋轉之間,智遠已經躲過了這些致命的棍棒,隻見智遠手裏拿著佛珠,一邊念佛,一邊對敵,而那個胖和尚則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
這時候搞笑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智遠一個轉身,胖和尚的手就被握在了他的手裏,而智遠則隨手從智遠的衣袖裏拿出一粒藥塞入胖和尚的口中隻見胖和尚隨即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而這時候剛才倒地的小沙彌也進來了。小沙彌將胖和尚這些年來陷害自己的事說了,剛才胖和尚食用的正是他用來束縛小沙彌的藥,這個藥一旦中毒的話每個月必須服用一次解藥,不然的話就會痛到沒命。
蘇秦聽了不禁冷汗直流,這個世界上真是一個比一個歹毒啊!蘇秦心裏想到,不禁又覺得佛門之地實在不該發生這樣的事。
"住持,這些饅頭是師叔讓我送給師父吃的,我不願意,他就威脅我,剛才他還來逼師父拿出醫書……"小沙彌說著便從盤子裏拿出一隻饅頭。
然後先給胖和尚喂了解藥,之前智遠附在他耳邊就是將解藥給他了,而他今天剛好到要解藥的期限,經過剛才那一折騰,胖和尚是不會給他的了。小沙彌深知這一點,所以剛才的突然倒下隻是在演戲而已。
當小沙彌將饅頭喂給胖和尚的時候,胖和尚不斷的呻吟著,不斷的喊著。而在場的人也看到,當胖和尚吃了饅頭之後,他的表情則是麵如死灰,而此時智遠大師已經口吐白沫了。
原來胖和尚是跟西域血魔那邊有勾結,而他的屍蟲也是從那邊拿來的,他自己身上並沒有解藥,剛才答應他師兄的話其實隻是在威脅他而已,沒想到他竟然不從,就隻能請來住持和武僧,沒想到自己竟然掉進了自己挖的圈子裏,無論是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然,也許智遠大師想到了。
"智遠……"住持看了智遠大師一眼又看了胖和尚一眼,然後無奈的藥了搖頭:"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搖搖晃晃的走了,而智遠和胖和尚還有小沙彌也隨著出去了。智遠大師是由小沙彌扶著的。
"大師,等一下。"蘇秦走了過去喊道,隻見智遠回頭對他笑了笑,眼睛裏依舊是一片春天。
"施主的事,和尚我恐怕無能為力了。"智遠說著鞠躬道。
"我可以解毒。"蘇秦說道。蘇秦在南疆時曾見過巫師,當然在巫術中屍毒是一種最該學習的毒,無論是對別人下毒還是自己解毒,而蘇秦在那裏的一段時間,剛好遇到了一些怪事,也正因為有那些怪事,他才知道了解毒的方法。
現在蘇秦已經攀上了寺院後方的山崖上,蘇秦總覺得上蒼是很奇怪的,他甚至相信神的存在,因為每次他去摘菜藥材都一定會爬上半山腰,在懸崖峭壁中,而這些藥平時是極少用到的,所以珍貴也就不言而喻了。
當智遠大師提出連那個胖和尚智廣一起救時,蘇秦真想把他的腦袋挖出來看看裏麵是不是豆腐渣,明明別人一心要他死,而他卻千方百計的救別人,這種人真的是,蘇秦不再想了,人活在世界上個人有個人的處事原則,不一定是每個人都跟自己一樣,非要事事求公平的。
"大師,我……"蘇秦剛要說,智遠就說道:"施主救了貧僧一命,貧僧理當還施主一命,隻是貧僧俗家之事尚未解決,也不知道……"
"大師有什麽事需要在下盡力的,在下絕不推辭,隻是大師如果再不去救人,恐怕他就等不了了。"蘇秦說著竟然跪了下來。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畢竟蘇秦是救了智遠的,就算他真的有什麽事,他也得還人家這一命。
"不知施主的朋友是中了什麽毒,我看施主在毒方麵也頗有了解,怎麽不自己……"智遠想要說下去,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被以血為生的孤狼咬了。"蘇秦說著默默的低下了頭,似乎不願意去想那一幕,那一幕對於他來說就像夢魘一般。
"孤狼?"智遠大師似乎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而且從他的表情來看,孤狼似乎和他有很深的交情,不應該說是交情,應該說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走吧!"智遠大師說道。
"不收拾行李嗎?"蘇秦一下子適應不過來這麽快的答應,竟然什麽都不帶。
"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智遠說著竟然率先走出了門。
也許這件事完成後,他在世間再也沒有牽掛了吧!蘇秦這才知道為什麽智遠大師會這麽快就答應了自己,原來他還讓自己答應他一件事。
隻見智遠大師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蘇秦,上麵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長得很平凡,卻有一種特別的靈氣。
"這位是令嬡吧?"蘇秦問道,因為上麵的日期是二零零九年,這樣的年齡自然不可能是智遠大師當年喜歡的人什麽的。
"差不多,哈哈哈……"智遠笑道,但是'差不多’這三個字卻讓蘇秦陷入了納悶之中,關於'差不多’這三個字是形容離真實內容相近的意思,但是在親緣關係上,尤其是父母與子女的關係恐怕用差不多就不太好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非是領養的或者是……
蘇秦不好多說,也沒有多說,沒想到智遠卻說出來了。
"也是在這樣的黃昏,天邊的織錦一層層的將蒼穹遮擋了,讓人產生無數的遐想,讓人覺得這世界竟然如此美好,那時候我還年輕,二十多歲,估計跟你差不多……"智遠回頭看著蘇秦微微一笑。
就是在這樣的黃昏,作為一個世代醫者之家的繼承人,智遠正背著一個竹簍在山間采藥,他一路走一路看著身邊的風景,背簍中的藥也快滿了,就在他躺下休息的空當卻聽到了嬰孩的啼哭聲。
智遠一個激靈翻身站起來,隻看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抱著一個小孩子正在朝他家的方向走,小孩哭得很凶,作為醫生,智遠自然知道孩子一定生病了,於是熱心腸的他就站出來,給小孩看了看,卻發現小孩已經發高燒了。
他從婦女手中抱過孩子,因為女子已經累得不行了,要知道一直爬坡,別說女子就是男子也吃不消,更何況懷裏還抱著個孩子。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孩子的體溫竟然到達了四十度,而且孩子得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病,類似天花,但是卻又不完全是。
"其實我之前是沒治過這種病的,但是後來女子請求我一定要救救他的孩子,你不知道當時他都跪下了,也是這孩子命不該絕,我找了一些治療天花的藥材再輔助一些清熱解毒的藥給她煎來服用,沒想到一周後小家夥就會笑了。"智遠說著眼睛裏已經有眼淚出來了,但是嘴角卻扶起了笑意。
蘇秦自然能理解這種心情,雖然他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不是個好人,但是幫助別人的事畢竟還是做過的,幫助人的感覺真的特別好,尤其是當你撿回一條隻差一步就步入鬼門關的命時,那就不是成就感這麽簡單了,那是一種人性的升華,它會讓你覺得整個世界是那麽的美,尤其是孩童的微笑,真的能激起人心底的漣漪。
"孩子兩歲的時候就能跑能跳了,那時候我在外麵賣藥,治病,回家之後就會看到小家夥將地都掃幹淨了,還跟我說要給我做飯吃,所以那時候怎麽辛苦都覺得是值得的……"智遠說道,其實在人的心裏,愛這個詞一旦出現的話就注定無法再往回走。
現在智遠已經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了,他已經進入了普通人的角色,雖然他這輩子沒有婚配也沒有自己生一個孩子,但是他卻感受到人間濃濃的親情。
"在他三歲那年,他生病了,整個身子都僵直了,什麽話也不說就是不斷的喊爸爸,那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智遠說著竟然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蘇秦也沒有說什麽,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一個人一旦進入了感情世界,那他就沒法成為聖人了,不然怎麽說佛家都說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卻不願意讓佛門子弟去接受女子呢!
也許孤狼也是這樣的吧!如果孤狼的世界裏突然有了愛,有了感情他會不會變成一個好人呢?蘇秦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