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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嚴玉蟬蔡景南篇

  言罷,便轉身離去,隻給嚴玉嬋留了一個背影。


  嚴玉嬋目送那背影離開,心中越發的恍然了。這到底是個什麽事兒啊,意思是這位新出爐的王爺因為不堪廣大熱情女友粉的騷擾,所以就找她這個嫁不出去的去給他當擋箭牌麽?


  她一個堂堂的閣老之女,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麽?

  嚴玉嬋此時心中,簡直不知道該如何作想才好了,隻覺得自己又給閣老父親和誥命母親丟臉了。


  但一想著自從先帝給她和林堂賜婚之後開始,嚴玉嬋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都在給父母親丟臉、蒙羞。


  如今若是跟這個寧國的大英雄成親,或許能夠讓父母臉上有些光,也能讓他們對自己放心。而他們做著明麵上的夫妻,也不用覺得背叛了自己的心,也不用因為覺得成親了心中還惦念著其他的人而對自己現在的夫君愧疚。


  也算是,勉勉強強的一舉兩得了。


  畢竟她在等的那個人,她想要嫁的那個人,她知道她這輩子是無論如何都跟他走不到一起的。


  且不說自己這邊如何千難萬阻,就說他那顆鐵石心腸,也就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撼動得了的。


  罷了罷了,如此就好吧!


  是以嚴雨嬋同林朝雨說,她願意跟溫煦成親。


  林朝雨喊嚴玉嬋入宮,也是想問過她的意思。即便知道溫煦跟她和封雲深說了想要求娶嚴玉嬋的想法,因著其中的一些原因,封雲深直接下了聖旨也是一樣的,但林朝雨到底不忍心讓嚴玉嬋“被迫”嫁給溫煦。


  雖然如今仍舊是“被迫”的,但到底這種“被迫”和那種“被迫”還是有些出入的。


  嚴玉嬋答應了,封雲深的賜婚聖旨自然而然就下了。


  因為嚴玉嬋是個老姑娘了,溫煦也不年輕了,所以這婚事距離賜婚聖旨的日期,不過也就是一個月。


  因著溫煦的府邸還在修建,此人更是直接占用了嚴府,二人成親是在嚴府,洞房也是在嚴府。


  這件事情,簡直另嚴閣老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此前一直都想要招婿的,但後麵發現招婿也不容易,於是便做好了把女兒嫁出去的心裏準備。如今嚴玉嬋能夠在嚴府多留一些日子,他自然是高興的。至於這優麽,就是他發現自己的女婿未免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一點。


  要在他嚴府成親,他自己要倒貼嚴府吃喝,竟然都不跟他這個嶽父商量,自己就自作主張了。


  嚴閣老氣得很想打人,但是又打不過。


  很想罵人,但是又不能罵。


  他能怎麽罵,萬一把女婿罵生氣了,直接接了女兒就讓女兒離了嚴府,他就隻能可憐兮兮的等女兒回門了。


  他可沒有那麽笨。


  嚴閣老悲哀的發現,自己這個嶽父當得特別不舒坦。


  但看著溫煦恭恭敬敬的跟他行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嚴閣老還能笑得出來,坐在高堂之上的嚴夫人早就已經紅了眼。


  女兒終於嫁出去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溫煦將軍為人如何,為何又一直帶著麵具,但既然皇後娘娘說過他不是壞人,那就一定不差。


  她還是很相信皇後娘娘的。

  但不久之後的嚴夫人,就把自己對林朝雨的信任收回了。


  林朝雨看著嚴玉嬋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也為她由衷的感到開心。


  她至今都還覺得很玄幻,原本蔡景南是要去當“野人”的,後麵被封雲深拉去臨時當壯丁,可人家一當壯丁之後還當上癮了。


  原本在大退金國之後,封雲深就跟蔡景南下了密旨,讓他不用在繼續攻打金國,可收兵了。


  然而蔡景南打仗還打上癮了,愣是不願意退兵,說要給不染多打點江山,封雲深那點東西太少了,拿不出手。


  封雲深看著蔡景南的信之後,氣得當場就把信扔了。


  他覺得蔡景南跟他就是八字不合,他兒子的東西,需要他一個外人操心麽。


  林朝雨看了之後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蔡景南。


  大概男人都會有一顆想要天下臣服的野心,是以封雲深並沒有立即強硬的讓蔡景南回來,而是開始算起了賬。


  封雲深接手的,真的是一個爛到不能再爛的攤子了,也虧得封雲深之前有野心,是以自己培養了一批人,自有一套班底在。


  被推上這個位置才沒有抓瞎。


  若不然這般接手,封雲深每天隻怕會忙得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自封雲深登基以來,他每天也很忙,而且國庫也很是空虛,而先帝原本那還算豐厚的私庫,在平王在位的時候也被平王敗得差不多了。


  如今已然成了大富婆的林朝雨,見封雲深算賬,就知道封雲深實際上也是想要征服更多的領域的,是以默默的把自己記錄小財產的小本本拿了出來交給了封雲深。


  林朝雨原本就是一窮二白的到寧國來的,而且她做生意起家的銀子也是封雲深給的,所以她把這些交給封雲深是半分猶豫都沒有。


  封雲深翻了翻自家媳婦兒的小本本,不翻不知道,一番嚇一跳。


  他隻知道林朝雨頗擅經商之道,也知道她賺了不少銀子,卻不想她賺了這麽多。


  林朝雨如今,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也不過了。


  林朝雨十分不客氣的道:“表弟如今也很有錢,他或許能夠支持夫君一些,不過若是表弟出了銀子,這名夫君可以定要給表弟。”


  林朝雨知道吳垢對這個表哥的信服,且那些賺錢的法子有許多是她給他的,若是吳垢知道封雲深心中是想要把金國收服的,吳垢必定是會傾全力支持封雲深的。


  但林朝雨從來不覺得,是親戚就應該讓人家一味的付出,被人給了,你也是應該要還的。


  單方麵的一味的付出,永遠都不可能長久,且太傷人心了。


  而且,吳垢若是出了銀子,美名本來就應該屬於他的。


  銀子的問題解決了,封雲深隻給蔡景南回了一個字“打”。


  然後蔡景南就瘋狂的攻打金國了,然後就直接把金國給打沒了。


  然後打散了金國,回來的蔡景南就跟她說,他要迎娶嚴玉蟬。林朝雨當時的樣子,用目瞪口呆幾個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林朝雨很納悶兒蔡景南為什麽不直接去跟嚴家表明身份,表明身份之後,嚴玉嬋肯定是願意嫁給蔡景南的。

  除了嚴玉嬋自己,大概沒有人比林朝雨清楚,嚴玉嬋有多麽喜歡蔡景南了。


  蔡景南如今不知道怎麽的想通了,要去嚴玉嬋這是好事情,但蔡景南偏生不願意去跟嚴玉嬋表明自己的身份,還非要讓封雲深直接賜婚。


  林朝雨被搞得十分懵然,但到底不願意讓嚴玉嬋受委屈,便讓蔡景南用溫煦的身份自己跟嚴玉嬋說去。


  哦不,不是蔡景南用溫煦的身份,應該說,溫煦才是原本的蔡景南。


  蔡景南這個名字,不過是蔡元忠買了蔡景南之後,所賜的名字罷了。


  蔡景南原本,姓溫名煦。


  溫煦跟嚴玉嬋夫妻交拜之後,一聲明亮的“送入洞房”的聲音過後,二位新人就往洞房的方向而去。


  嚴玉嬋心中毫無波瀾的進了洞房,被人扶著在床上坐下,喜娘就讓溫煦挑新娘的紅蓋頭。


  哪知溫煦直接把喜娘哄了出去,然後淡淡的跟嚴玉嬋說了聲:“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應付客人。”


  嚴玉嬋原本是想要回答些什麽的,但看見自己跟前的黑色鞋尖打了個璿兒離開,便什麽都沒有說。


  因為她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關門聲了。


  嚴玉嬋枯坐在床上,一大早就被折騰醒的她,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


  等溫煦應付過了外麵的人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見喜床上歪歪扭扭的睡著個紅色的身子,腦袋還被喜帕蓋著,若不是有喜帕下麵的各種發簪支撐著,隻怕是要在睡夢中被自己給捂死的。


  溫煦嫌棄的“嘖”了一聲。


  他大概真的是在戰場上糙老爺們兒見多了,才會在閑來無事的某一天,突然想起這個憨傻的。


  想了一遍之後,便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真的是很奇怪啊,他在受了重傷,在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心中第一個浮現的念頭竟然是,若是知道他死了,她該會如何傷心難過。


  畢竟,她是那麽的喜歡自己呀!


  嘖,似乎有些不忍心啊!


  他瘋狂的、用最快的速度把金國打下來,也是擔心被自己惦記的人被人給娶走了。


  雖然他知道她不好嫁,知道她已經是個老姑娘了,但還是有些小小的著急。


  是以回到都城之後,很快的就去跟林朝雨說了他的心意。


  溫煦無聲的走到床邊,動作輕柔的掀開了蓋在嚴玉嬋臉上的喜帕,看著嚴玉嬋安靜的睡顏,大概是因為這個姿勢不舒服的緣故,是以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溫煦越發的嫌棄了,他現在後悔來得及麽?


  想睡了,不知道把鞋子脫了,好生的窩在被子裏睡的麽?


  他一邊嫌棄,一遍伏下身體伸手去幫嚴玉嬋脫鞋。


  他還沒有跟她表明身份呢,這人就睡了,當真是掃興。


  不過,她明天一覺醒來,若是發現身邊睡著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會不會被嚇到呢?

  這般一想,溫煦又覺得睡著了也不礙事了。


  嚴玉嬋並沒有睡死,是以在溫煦給她脫了一隻鞋子之後,在繼續脫第二隻鞋子,剛脫到一半的時候,嚴玉嬋就醒了。

  剛剛睡醒的嚴玉嬋,很明顯智商還沒有回籠,下意識的就十分凶狠的朝溫煦踹了一腳過去。


  那一腳,正中溫煦的臉。


  因為溫煦沒有預料到嚴玉嬋回突然醒來,對她可謂是半點防備都沒有,所以被人踹了個正著。


  又因為溫煦還帶著那銀製的麵具,嚴玉嬋那一腳踹過去,麵具擱在臉上,那當真是無比的疼。


  溫煦被嚴玉嬋踹了一個屁股蹲。


  嚴玉嬋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是在哪裏,今日是什麽日子,被自己一腳踹倒在地的人是什麽人。


  天呐擼,她剛剛竟然踹了寧國大英雄的臉。


  還是在新婚第一天。


  還把人直接給踹倒了。


  嚴玉嬋心中,很虛、很虛……


  她立即將溫煦扶了起來,不住的給人道歉:“王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醒來,發現有人在摸我的腳,我下意識的就……”


  溫煦黑著一張臉:“誰在摸你的腳,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個腳丫子而已,搞得跟誰很稀罕似的,誰特麽沒有個腳丫子啊!

  嚴玉嬋饒是各種麵具,也能感受到溫煦的臉是黑色的。


  她如今已然知道,溫煦方才是在給她脫鞋了,而不是在……。


  溫煦那般舉動,大概是瞧見她睡著了,又不想打擾她的緣故。


  嚴玉嬋被吼了也不生氣,繼續誠懇的跟人道歉。


  這事情是她不對,她可是一個知錯善改的好姑娘。


  在嚴玉嬋好一陣低身下氣之後,溫煦被順了毛,也就不再生氣了。


  這才淡淡的道:“夫人既然醒了,就把交杯酒喝了吧!”


  嚴玉嬋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夫人”二字的時候,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冒了出來。


  她想,或許是她還不適應的緣故。


  但如今二人是名義上的夫妻,是以溫煦稱呼她為夫人也是對的。


  隻是她大概是把那句“夫君”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然而,嚴玉嬋很快就會被自己打臉。


  喝交杯酒,這是既定的流程,但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是不用喝的。然,此時氛圍著實尷尬,嚴玉嬋自己又是個“過錯方”,她自然是溫煦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於是嚴玉嬋就這麽迷迷糊糊的跟溫煦喝了交杯酒。


  嚴玉嬋看著屋內僅有的一張床,有些磕巴的道:“王爺今日勞累了,就先休息吧。”


  而她自己,今夜且先隨便找個地方蹲一晚上吧,等明日在讓人搬一個軟塌進來就是了,往後她就睡軟塌,穿自然是要給溫煦的。


  可是,她明明記得她跟人叮囑過,新房內記得放一個軟塌的。大概是下人因為籌備婚禮,太忙忘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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