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後的猖狂
從地下停車場怒氣衝衝過來的阿帥走進咖啡屋,林小小聽見店門口的風鈴響動,迅速抬頭,如同看見希望般猛的起身。
林小小一臉擔憂的可憐模樣,看著讓阿帥心疼。
靠窗的雅座上,嗚嗚的哭啼聲一旦開始,便無止無休。
“你沒事就好,他們不會抓你了是嗎?”林小小緊緊揪著他的袖子,緊張兮兮的問。
“嗯。”阿帥勉強笑著,“當然,事情已經和解了。”
女人又一把撲入懷,似乎積攢的壓力一下子釋放開,情緒激動的雙肩都在顫,片刻後,淚痕已衝刷滿臉的林小小仰起頭,抽搭的低頭垂眸,張口欲語又遲疑不定。
“怎麽了?”阿帥捧起她的小臉。
林小小捏著他的袖子更緊了一分,“阿帥,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薇薇她…..”
一提到盛薇薇的名字,阿帥眼眸閃了一絲。林小小急促接著道:“薇薇她不接我電話,她一般不會這樣的,我感覺不好,阿帥你說,會不會,會不會……”
“也許…..”阿帥頓了片刻,撒了個連自己騙不過去的謊,“也許她是上班去了,手機沒帶。”
“不,我打過公司電話了,主管說薇薇今天沒去加班!而且她最後打給我的電話裏說過要來警局找我,不可能到這個時間還沒來,她手機又打不通…..”
阿帥深吸口氣,“我先陪你回去看看。”
“好。”
二人拿著東西腳步飛快的離開咖啡屋,打了車直奔住的那條弄堂。
車上林小小又打了好幾次電話,盛薇薇還是不接,她的疑心更重了,心也不由的更緊張起來。
下了車,林小小不顧一切的往弄堂裏衝,阿帥剛邁開長腿,突然看見酒吧門口邁克閑散站著,好像也看到了他,二人對視了一眼,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邁克衝阿帥意味不明的搖頭。
他還是抬腿跟著小小先進了巷子,很快衝到了樓上。
“薇薇?!”林小小打開門便喊,但沒得到任何回答。
房間挨個找了一圈兒,盛薇薇人影全無。門口,阿帥麵無表情的站著,突然進入屋內,咧嘴笑道:“不用擔心了,我剛在弄堂口看見她了。”
這話讓擔憂不已的林小小一驚,回頭,呆愣愣道,“你看見薇薇了?”
“嗯。剛就在樓下,她說手機被搶了,我讓邁克送她去營業廳辦新卡了,應該不出兩個小時,她一定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麵前。”阿帥強扯著笑,故作輕鬆的說。
“呼~”林小小似乎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整個人一下子仿佛力氣殆盡,渾身沒骨頭能支撐似的,腿一軟。她的身體立馬被阿帥抱住,彎腰摟起,帶著她回到房間。
“你昨晚太累了。”阿帥湊近她的眉心吻了吻,撫摸著她的臉,女人的眼此時幾乎已快閉合,昨晚的驚懼與疲累將這個看著強悍實則柔弱的女人打垮了。“睡吧,等你醒來,她也該就回來了。”
聽見林小小呼吸平穩,阿帥起身,看了看手表,轉身離開。
——
盛薇薇醒來的時候,呼~,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她兩腳亂蹬,雙手舉過頭頂,像溺水的人一般差點失去呼吸。
片刻後才察覺發生了什麽,盛薇薇抹了把臉,兩手將濕發推向耳後。
“這娘們兒醒了!”有人叫道。
她睜著水霧靈動的眼往四周看,自己坐在潮濕的水泥地麵時,手腳皆被捆著,這裏像是個倉庫,很大,但空蕩蕩,四麵牆隻有一麵開了扇小窗,不多的光線照進,視線中昏暗一片。
一個矮矮胖胖的人挺著啤酒肚,脖子上掛了跟又粗又長的金項鏈,大腹便便走近,手指間夾了根忽明忽暗的煙頭,目光淫邪又輕浮。
“你們是誰,想幹嘛?!”盛薇薇驚恐叫道,身體不停的往後挪。
這人蹲下身,將煙頭按在水泥地上熄滅,伸手掐著她的臉,口中嘖嘖道:“真是細皮嫩肉啊。”手掌拍拍她的臉,墜著肚子艱難站起來,提了提褲腰帶,神情終於又冰冷道:“你害了我金龍會的人,這筆賬咱們該清算清算。”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盛薇薇手腕扭動,希望將繩子掙開。
“裝傻?”這人冷笑一聲,朝著旁邊站立的痞子男一個眼神,痞子男點頭,衝到盛薇薇麵前朝著她的臉狠狠扇了五六個巴掌。“臭娘們兒,昨晚要不是你,我大哥不會被打的進醫院半身不遂!”
盛薇薇被抽的腦袋發懵,她從睜眼看見痞子男那一刻就知道這群人為什麽抓自己來,本來還想糊弄糊弄拖拖時間的。
別過臉,盛薇薇對著水泥四啐出一口血痰,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落到這幫人手裏,比落在追債的高利貸手裏還慘,接下來命運如何,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沒什麽比一個孤零零的女人,落在黑勢力團夥手中更可怕的吧。盛薇薇心想,魚死網破吧,她沒什麽好失去的了,這輩子都活的糟糕,死就死了,下輩子再投個好胎,來世不做人,她要做一隻鳥。
盛薇薇苦澀的笑,繼而仰起頭來,猖狂的像瘋子般諷刺,臉上的表情極盡嘲弄,“你大哥進醫院啦,真是可喜可賀啊,可惜你們把我綁了,我要是有半點自由,一定親自去醫院給你大哥送花圈兒。”
“我靠!”周圍瞬間連續起了幾聲大罵,“廢了她!”“打死這臭娘們兒!”
已經有人上前對著她的心口猛踹,世間的仇恨從不因男女有別而降低報複的力度,那些人下手都是往死裏打,反正今兒綁了這個女人就是出氣的,也沒打算讓她活著走出去。
真正讓他們大哥進醫院的人背後的勢力太大,金龍會惹不起,但對付一個女人,分分鍾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挨了不少拳腳,盛薇薇呼吸困難的倒在地上,鼻子裏的血流在臉頰上,再沾濕地麵,她的臉上腫了一片,身上更是疼,如此狼狽的任人欺淩,像一條可憐巴巴的狗。
“罵啊,賤骨頭!”有人衝著她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