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敵人是誰
當地面臨近時，趙乾猛然減速。
強大的衝擊力，彷彿能夠撕碎他的神力護罩。
貼近地面時，趙乾看到一顆頭顱，上方還有血肉存在，這也是趙乾來到這血雷崖第一次見到保存完整的屍體殘肢。
其他的全都是骸骨，只有他還保留著完整頭顱。
按照趙乾所知，封氏神族為了吸取能量，必然將渡劫而死的金仙徹底吸干，只留下沒有任何作用的骨頭，但是這一次這一點出現了改變。
趙乾慢慢蹲在地上，看著這顆頭顱，心中不斷思索著，他想要知曉答案，想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是很顯然，答案不是這麼容易便能找到的。
趙乾想了許久都毫無頭緒，他實在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迷茫的趙乾，轉頭看向周圍。
崖底怪石林立，還有許多極寒冰水緩緩的流淌，按照趙乾所感覺到的寒意，這兒的冰水必然應該結冰，可實際情況卻不是如此。
這些冰水仍然以液體的形式流淌著。
帶動著寒流，在這崖底形成迴旋。
趙乾仰頭看向天空，隱約間看到一層層氣浪形成封閉式的符籙。
這些符籙不斷消散，同時也不斷凝聚，彷彿有什麼力量在隔絕一切。
趙乾眼中精芒一閃，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驚訝的大聲道：「是輪迴界靈源，靈源就在這兒！」
「只有靈源才能抗衡神元池，這個人憑藉畢生力量，發現了靈源所在，想要躲避雷劫，藉助靈源而渡過至尊劫。」
「但他忘了，靈源等級低於神元，根本就無力抗衡。」
「他最終只是保住了腦袋。」
「同時上面那些掙扎的骸骨，也全都是知曉了這件事，方才會在懸崖上拚命。」
「封氏神族下的符籙不斷阻止他們，最終讓他們葬身崖壁之上。」
「封氏神族為何要封印那些怨靈，是因為一旦靈源開放，這些怨靈都有機會重新獲取力量。」
「一旦他們全部成為至尊，那將是一股龐大的力量，而這些怨靈都可以成為我的力量！」
趙乾想到這兒后，心臟開始劇跳。
趙乾遲早有一天要直面封氏神族的威脅，一人之力縱然再強也有限。
雖然天界有凌霄和葉凌天，但趙乾對他們並不是那麼的信任，那畢竟不是屬於他們的力量。
若能擁有自己的死忠追隨，那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
只是興奮剛過，趙乾面容便沉了下來，他就算知道靈源在這兒，目前也什麼都不能做。
他必須找到血天使，否則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擊潰靈源。
在輪迴界他無法讓自己的修為突破到神邸級別。
靈源一旦反噬，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趙乾用神力將寒流掘開，將頭顱埋入其中，低聲呢喃道：「你努力過，但卻落的連怨靈都沒能留下，唉……」
「我會為你復仇的。」
說完這句話后，趙乾慢慢站起。
只是就在他站起時，已經被他埋入寒流石頭之內的頭顱，突然就鑽了出來。
在頭顱上還有一個小人，此時正凍的瑟瑟發抖。
「趙乾，你丫的，未必就沒法發現我的靈體還在，你存心報復！」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趙乾眉頭一皺，立即回頭。
當看到這個小人時，趙乾嘴巴大張道：「你居然還活著！」
「而且你居然認識我，你是誰！」
小人聽完趙乾這番話，大聲道：「老子是唐寅，媽的，你離開之後，老子的修為綳不住了，沒辦法只能來這兒，為了避開你那個狗日的天門，我只能改變容貌進來。」
「你小子毒啊，一旦識別出我的容貌，天門就會完全閉合，根本不給我選的機會！」
趙乾聽完小人的這一番解釋，方才明白過來。
明白之後滿臉苦笑道：「你還真是……」
「不過你差點就能成功了，可惜了。」
小人聽言，從頭顱上直接跳到趙乾肩膀上道：「可惜個毛，我又沒死，我現在的靈體可以重新修回人身，到那時我就能直接達到至尊境，我根本沒輸好嗎？」
說完這句話后，小人突然情緒低落下來，他囔囔道：「只是可惜了孫思邈，他跟我一起來的，為我硬抗了一道雷劫，結果粉身碎骨，連怨靈都沒留下。」
唐寅是讀書人，但他的言語跟讀書人根本不搭邊，活脫脫一個江湖混混。
不過這也並非沒有先例，李白，辛棄疾，那些可都是掛著讀書人名頭的混混。
歷經這麼多年，他心中對孫思邈的懷念一直都在。
只是人死不能復生，連怨靈都沒能留下，孫思邈已經輪迴。
趙乾聽完唐寅這番話，一時間心生哀傷。
他這次來到輪迴界，本來是想要找到血天使后，便去找他們的。
只是沒想到不過百年時間，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還沒來得及解開輪迴界之靈源，卻已經無法挽回。
趙乾嘆息道：「這也許就是孫思邈所說的宿命吧，只是他能算到自己的死局，但卻算不到自己的傳承根本沒有留下。」
「也罷，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死去，總好過讓他知道那一切，不甘而去。」
趙乾這句話說完，唐寅好奇問道：「你這番話什麼意思？」
說到這兒，唐寅頓了頓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孫思邈曾經拜託過你，一旦你去了凡間，就想辦法尋找一下他的後人。」
「是不是他的後人很無能，敗壞他的名聲？」
趙乾聽言，幽幽道：「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唐寅聽言，頓時怒不可遏道：「操，等老子有天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一定要去凡間，好好教訓他的那些後人。」
「敢敗壞孫思邈的聲譽，我弄死他！」
趙乾聽完唐寅的話后，無奈苦笑道：「罷了，不用說他後人如何了，我們現在還是想想該如何做吧。」
「想要突破輪迴界的束縛，我們就必須破除此地靈源，如果可以拯救那些怨靈的話，我們將來複仇時，把握更大。」唐寅聽完趙乾的話，歪著頭問道：「看你這番話的意思，你是已經知道我們具體的敵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