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再一次的拋棄
等程山回去后，巧玉也收拾好了東西，這下就正好可以一起回去了！
回到程家后，程蝶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怒火，有一次地開始質問起了自己的父親，而這是程山沒有任何的隱瞞，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程蝶！
聽完之後，程蝶傻了許久，才獃獃地問著自己的父親：「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家現在不僅沒錢了，而且還欠了一大堆的錢是嗎！」
程蝶的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希望，因為她實在是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明明才剛從之前的泥潭裡爬出來，難道還要讓她再繼續回去不成！
她不要，絕對不要！
程山看著自己女兒這著急的模樣，他心裡也不好受，張了張嘴想要將自己手裡還一些錢的事情說出來。
但一想到之前在醉仙居看到的那一幕，他怕自己手裡僅剩的這點銀子也會被程蝶敗個乾淨，最後只能對著程蝶點了點頭。
看到自己父親的默認，程蝶頓時感覺到自己全身一軟，往後倒了下去，好在巧玉眼疾手快地將人扶住了。
程山見了也是著急地想要上前，可是在看到巧玉將人扶住后，他又頹廢地坐下了。
「爹之前找你回來，也是因為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可誰知你竟然還和爹鬧脾氣，爹沒辦法只好派人將你強行綁了回來！」
「說來說去爹也是怕那些人找你上，會害了你！」
程山看著自己女兒這幅模樣，終究還是捨不得她傷心。
「可你把我找回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將那些錢還清了不成！」程蝶冷冷的說著。
看著女兒這幅態度，程山縱容心裡有些傷心，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雖然錢是還不清，但是我們可以——」說到這裡的時候，程山不自覺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程蝶看到自己父親如此，眉頭緊鎖，總覺得接下來說的事情不簡單。
果然，她只聽見程山說：「但是我們可以悄悄離開啊！」
「雖然錢沒了，但最起碼離開后那些債也沒了，只要人還在，我們就能重新開始！」
程山說完這些后，就看著程蝶的表情，等著她說話。
「要我跟著爹離開也可以，但是程松母子不能帶著！」
程山原以為程蝶可能會不願意離開，去和自己逃亡，畢竟這孩子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顛沛流離，不知未來在哪兒的生活。
可誰知她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冷血的話！
「他們一個是你的姨娘，一個是你的親弟弟，我們怎麼能不帶著他們！」
「你可想過如果不將他們帶走，那些人在發現我們離開后，會怎麼對待他們嗎！」程山的語氣有些不好。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真的離開，不帶走程松母子，那麼他們二人的下場一定會分外凄慘。
聽到自己的父親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著程松母子，程蝶心裡就不痛快。
「弟弟沒了可以再生，可爹你要想清楚，如果帶上他們母子，我們這麼多人能不能逃掉是一回事，就說以後有沒有錢養著他們，那又是另一回事！」
「爹你當真要因為一時心軟，就帶上兩個累贅嗎！」
「李姨娘一介女流，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程松不過六歲，你確定他們母子真的不會連累咱們嗎！」
「而且爹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將歡兒拋下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猶豫！」
程蝶之前的那些話，也只是讓程山有些搖擺不定，但最後這句話，卻讓程山的心裡一震！
是啊，他已經將最小的女兒拋棄了，又何必在意再拋棄一個！
只要他還活著，將來就一定還會有兒子的！
不得不說，在很大的程度上，程蝶和程山有著本質上的相同，那就是同樣的心狠手辣！
「好，那就按照蝶兒說的，今天晚上咱們就離開！」
接下來父女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晚上離開的細節，而這個時候程家的下人好像也發現了有人在監視著他們程家后，便立刻稟報給了程山。
「有幾人？」程山的眉頭皺的很緊，沒有想到那三個莽夫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似乎不多，就前門一個，後門一個！」下人仔細想了想，好像就只有兩個人和之前進府討債的人像。
程山想了想，只有兩人，那這件事情也就好辦了。
「你們過來，本老爺交代你們幾句——」然後程山就將怎麼對付那兩人的法子，告訴了下人後，幾人就下去準備了。
到了晚上，程山將程松母子一起叫來吃晚飯了，因為這在程山看來，就是他此生和程松母子最後的一頓飯了。
所以今夜的這頓飯，程山對待李氏和程松這個兒子也是格外的好，而程蝶也是難得的沒有計較，就只是在旁邊靜靜看著。
「來松兒，這是你喜歡吃的肘子皮，多吃點！」程山這次又給程松夾了一塊肘子皮。
可是程松沒有吃，而是看著程蝶。
「看我做什麼，爹加給你的吃了就是！」程蝶沒有像上次那樣情緒激烈，連讓程松吃一口都不願意。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才更加讓人在意，程松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擔心心裡卻已經警惕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將肘子皮給吃下去了，而程山看到後面露喜色，然後難得體貼的也給李氏夾了一隻雞腿。
「這段日子也是辛苦你了！」
看著碗里多出來的雞腿，李氏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程山似乎也是怕自己對他們母子突然太好，會惹他們懷疑，或者說是他自己心虛，在做完這些后，竟然還解釋了起來。
「今天的事情想必你們也聽說了，過了今天后，我們一家子的日子可能會比之前在山莊的時候還要來的難過些！」
「也是我這個做父親，做丈夫的對不起你們母子二人，讓你們跟著我過這樣的苦日子！」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的日子不會一直艱苦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讓你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一頓飯，是程山一人的獨角戲。
不知道他是在安慰程松母子，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反正說到最後，他把自己感動了個夠嗆，眼睛都紅了，可其他幾人，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