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求原諒
回榮公館的路上,車廂裏的氣壓低的厲害。
邵冰瑩黑著一張臉,寫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焰,白萱靠在門邊,躲她遠遠的,怕挨打。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遠遠便瞧見榮誠抱著卟卟站在門邊等。
車子一駛進大門,卟卟就從榮誠的懷裏跳下來,胖鬆鼠一般搖搖擺擺地朝白萱撲過去,“媽咪……”
白萱笑著把女兒抱起來,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通,惹得卟卟咯咯直笑。
“媽媽不在,有沒有聽舅舅舅媽的話啊?”
卟卟嘟嘟小嘴,奶聲奶氣道:“卟卟可乖了,沒有哭也沒有鬧。”
邵冰瑩走過來,捏了捏卟卟可愛的小胖臉,“卟卟乖,別學你媽夜不歸宿,害家裏人擔心。”
“嗯嗯。”卟卟乖巧地點頭,“舅舅說,夜不歸宿的小朋友要被打屁股的。卟卟不想被打屁股,痛痛的。”
白萱一臉黑線,她顏麵何存啊?
偷偷瞥過去,便見榮誠嚴肅而擔憂的麵容,眼底黑眼圈很明顯,想來是因著擔心她,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
心裏登時浮起一層愧意,她訕訕地衝哥哥咧了咧嘴角。
把卟卟送回房,陪她和多寶玩了一會兒,見姐妹倆玩得開心,白萱便悄悄退出去,徑直去了樓上的書房,她知道榮誠肯定在等著她呢。
深深吸了口氣,她敲了敲門,得到“進”的許可,推門而入。
書房裏,榮誠正坐在沙發上微閉著眼睛,邵冰瑩站在他身後,給他按捏著太陽穴的位置,指法靈活,一看就是捏慣了的。
白萱弱弱地喚道:“哥哥,嫂嫂。”
打完招呼,便筆直地站在那裏,做認罪狀,等著承受哥嫂鋪天蓋地的教訓和責罵……
一抬頭,就見榮誠和邵冰瑩四記眼刀紛紛射過來。
白萱頓時一激靈,脫口而出,“我錯了。”
她舉起手掌,發四,“我保證,下不為例。”然後衝哥哥撅噘嘴,賠罪,賣乖,裝可憐。
榮誠嘴角有些鬆動,白萱多有眼力見兒啊,大白一樣撲過去,哈巴狗一樣搖著他的胳膊撒嬌,“哥哥,別生我氣了~~~”
又一抬頭,衝邵冰瑩討好地笑,“嫂嫂,原諒我吧,喵喵喵。”
“還喵喵喵,屬貓的你?”
邵冰瑩沒好氣地戳一下她的腦門,板起臉來教訓。
“你別以為我和你哥小題大作,你雖然二十五,孩他媽了,那也不能夜不歸宿,消失一晚上,給你哥急的差點把港城翻個底朝天。”
白萱一臉愧疚地看著榮誠,“哥,對不起,你別生我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榮誠看著她,麵露無奈,“你是大人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拘束,我也不願管的你太嚴。你有事回不來,可以,但至少打個電話啊,失聯多讓人擔心。”
“我知道了知道了。”
白萱點頭如搗蒜,“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我知道錯了,你們別生氣了。”
她抱著榮誠的脖頸,像做錯事的小孩兒一般撒嬌,賣乖的話成串地從嘴巴裏禿嚕出來,那可愛的小模樣讓人看了十分怒氣也消了七分。
眼看著兩個人怒氣平息得差不多了,白萱扶著邵冰瑩在榮誠身旁坐下,像模像樣地煮了一壺茶,沏了,恭恭敬敬地奉給哥嫂。
當然,自己也沒落下,安吉白茶,味道不錯。
邵冰瑩喝了茶,怒氣平息下來,臉上還是嚴肅的,“昨晚你和修奕,發生了什麽沒有?”
白萱被茶水燙了舌頭,伸了伸舌,“您指,哪方麵?”
如果是性,那挺好。
榮誠輕咳一聲,當哥的聽到自家妹妹說這話,怎麽心裏那麽不是滋味呢?
邵冰瑩瞪她一眼,“你說哪方麵?你跟阿奕,和好了?”
“哦,那沒有。”
白萱瞬間變得很坦然,“哪有這麽快啊,我還沒打算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呢。當年他對我做的事我一件件都給他記著呢,絕對輕饒不了他,放心吧。”
放什麽心放心?!
邵冰瑩氣得簡直要吐血,“你心裏到底有數沒數,既然不打算輕易原諒,那還……跟人家,內什麽。”
白萱就喜歡看邵冰瑩生氣的樣子,雖然有些恐怖,但是特別可愛。
她乍著膽子逗她,裝傻,“什麽?”
雖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邵冰瑩也並非沒經曆過人事,可那種羞羞噠的事情到底不適合放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她沒白萱那麽厚的臉皮,當不成老司機。
邵冰瑩臉色再度發黑,眯著眼威脅道:“跟我裝傻是不是?你別逼我揍你啊。”
白萱秒慫,她可真怕她揍她。
在這個家裏,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且她哥是個唱紅臉的,一般充當溫和的大家長的角色,而瑩姐是個唱白臉的,麵對她時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睛。
白萱小時候真是被邵冰瑩揍過的,要麽怎麽說積威猶深呢。
她和邵浚南在一起沒少惹是生非,修奕有時候懶得管,或者故意不管他們,都是瑩姐跟在他們身後擦屁股,沒少操心。
白萱眼看著要把邵冰瑩再度惹急的節奏,趕緊見好就收,“內什麽……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心裏有數著呢,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當著自家人的麵,她也不避諱,眨眨眼皮,“我們現在就是P友,走腎不走心的那種,您懂得哈?”
“……”
邵冰瑩被她氣得要吐血三升,準備撂巴掌了,被榮誠慌忙攔住,“……內個,夫人,你去看看多寶和卟卟吧,我跟她說兩句。”
再待下去邵冰瑩覺得自己真的會被白萱這個小混蛋氣死,氣呼呼地從書房離開了。
榮誠道:“你嫂子就是脾氣急了些,但是真心疼你,她也是怕你吃虧。”
主要是怕她重蹈覆轍,白萱心裏歎氣。
她點點頭,給榮誠續上一杯茶,“嫂子疼我,我知道。除了我,還真沒看到她因為別人這麽生氣著急過,這就叫做,恨鐵不成剛吧?”
榮誠聽她還有耍貧嘴的興致,就知道昨天晚上似乎過得挺愉快,心裏也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良久,他深深吐氣,沉沉問道:“和修奕,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