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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又愛上那個混蛋了!

  白萱神鬼不驚的一聲問,讓懶貓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臉憋得通紅,耳根子也開始發燙,她張了張口,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姐、姐姐……你,你何出此言啊?”


  一邊是她姐,一邊是她師父,這兩邊的關係都讓她承受不起。


  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還要不要活了?

  白萱看著她緊張得快暈過去的模樣,不由笑出聲,“我開個玩笑,你怎麽這麽大反應啊?你師父又高又帥的,喜歡上他不是很正常嗎?”


  懶貓額角的青筋都跟著抖了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她咧了咧唇角,訕訕地笑了笑。


  莫其琛垂了垂眼瞼,手還是從門把手上放了下來,臉色墮入一大片陰影裏,默默離開了。


  白萱和懶貓飽餐一頓,換了一次藥,她看懶貓精神不濟,知道藥勁上來了,扶她躺下睡覺,自己才離開病房。


  折騰到現在已經將近12點了,是真累了,她活動了一下脖頸,一臉的疲色。


  人直接在車裏睡著了。


  回到莫公館,艾倫小心翼翼把她叫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進門,白萱覺得眼皮都睜不開了,渾渾噩噩地上樓梯。


  值班的傭人手裏端著兩瓶名貴的紅酒,一見她,忙上前行禮,“少夫人,您回來了。”


  “嗯。”白萱淡淡應一聲,撫了撫後頸,“大晚上的,還喝酒啊?”


  傭人回稟道:“是少爺想喝,吩咐去酒窖把這兩瓶取來……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已經喝了不少了。”


  白萱聞言,清醒了幾分,將傭人手裏的酒瓶子接在手裏。


  “你歇著去吧,我拿給他。”


  推開書房厚重的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白萱擰了擰眉,走進去,便看見昏暗的光線下,那個席地坐在窗邊,一杯一杯把自己往死裏灌的男人,寂寥得像一道山影。


  她騰出一根手指,打開燈,隨即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輕喝,“別開燈。”


  一回頭,見是白萱,莫其琛一怔。


  白萱也在此時看到了他通紅的眼睛,將墨藍的瞳仁都染紅了,額前的頭發也是淩亂的,整個人說不出的頹唐,讓人看了揪心、難過。


  這四年,她從來沒見他這般模樣……


  心下沉了沉,暗歎一口氣,白萱將燈重新關上,把鞋子脫了,赤著腳朝他走過去,書房鋪了地毯,倒也不涼。


  她很平靜地將手裏的那瓶朗姆酒打開,倒在醒酒器裏,又從一旁的酒櫃上取來一個杯子,將莫其琛杯子裏的酒倒一部分進她的被子裏,碰了碰。


  玻璃杯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笑道:“來啊,我陪你喝。”


  莫其琛看著她仰頭把半杯酒灌進肚子裏,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麽,也仰頭將他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一直沉默,皆是滿腹心事。


  這個夜晚,似乎注定難以成眠了。


  ……


  睡不著的不隻是他們,還有一個人。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莫公館不遠處,修奕坐在車裏,靜靜地望著那籠罩在一片陰影裏寂靜的別墅,心裏一片沉然。


  什麽時候,他和小五中間也隔著一堵厚重的圍牆了?

  而他,竟然隻能這麽看著……


  “何閏。”


  “嗯?”何閏回過頭,看著主子。


  修奕籲出一口氣,“我很無能是不是?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搶不回來,眼睜睜地看著老婆管別的男人叫老公,女兒管別的男人叫爹地。”


  何閏:“我怎麽沒聽見夫人喚姓莫的‘老公’,是不是您聽錯了?”


  修奕憂傷的思緒被打斷,回過頭來,冷冷清清睨他一眼。


  何閏秒慫,“內什麽……您也有難言之隱啦……”


  修奕瞪一眼過去,“我要聽真話。”


  “那您是挺沒用的。”何閏連磕巴都不打,順著他的話音將自己的真心話講出來。


  修奕:“……”想抄起東西砸過去,卻發現沒什麽可砸的。


  何閏看著他蓄勢待發,連忙用胳膊將自己的臉護住,滿是委屈地控訴:“不是您讓我講真的嗎?我以為今天您怎麽著也將夫人帶走了,沒想到您自個兒回來了。”


  自個兒回來了也就算了,人都到了酒店了,還睡不著,睡不著也就罷了,還把他也吵起來,三更半夜了兩個人兜兜轉轉來到了這兒。


  這四年來,他好不容易過了一段輕鬆日子,一沾上白萱的事,立馬就回到解放前。


  他算是看透了,甭管主子在外人麵前什麽態度,熱情也好,冷情也罷,這麽多年能夠讓他廢寢忘食、牽腸掛肚的,也隻有白萱一個人。


  可這倆人愛的,他一個旁觀者看著都覺得累,忒累。


  明明都還愛著對方,卻偏偏都不肯承認,就這麽僵著,你不進,我也不退,耗著吧,可這耗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以為我願意啊?”修奕氣哼哼的,也不爽著呢,“你沒看到嗎,她當著那麽多人讓我滾,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


  何閏嘟嘟囔囔的,“您都對人家那樣了,換了我也不給您這麵子……”


  “說什麽?”


  修奕照他後腦勺給了他一巴掌,立刻讓何閏閉了嘴,心裏怨念十足,他家主子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明明心裏想夫人想得跟什麽似的,恨不得立刻將人抱在懷裏親親抱抱舉高高,卻總是礙於這薄薄的麵皮,不肯邁出那一步去。


  ……


  公館裏,白萱已經是半醉的狀態。


  而莫其琛,離醉倒就剩下“倒”這一個動作了,眼神都是迷離的。


  人一醉,就容易吐真言。


  他用醉眼朦朧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萱,“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愛上那個混蛋了?短短兩天,你們親了,也上床了是嗎?”


  白萱看上去很平靜,“親是親了,床倒是沒上,我還沒那麽賤。”


  其實前麵那句話莫其琛也說錯了,她並不是“又”愛上了修奕,而是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這麽說來,她其實也挺賤的,她真的這麽覺得。


  莫其琛笑得很蒼白,“你們沒上床,我是不是應該覺得開心呢?可是,你早晚會跟他和好的,是不是?”


  “是。”白萱答得很坦然,“但不是現在。”


  回去的這兩天,讓她倏然看明白了這四年她一直在逃避的事情,那就是,她根本忘不了修奕。


  她認了,倒不是想要放過修奕,隻是她覺得太痛苦,她想放過自己了。


  莫其琛得了她這句肯定的回答,心中猛然一股抽痛,痛得他握不住杯子,倏地打翻,人像獵豹一樣衝白萱撲了過去。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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