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回來我身邊
白萱就這麽著被邵浚南拋給了修奕,滿心都是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個叛徒!
不過邵浚南的舞技如今著實爛的可以,再跟他跳下去今天自己這一盤棋就毀了,的確應該換個舞伴。
可是,換誰也不能是修奕啊!
舞曲還在繼續,這邊的動作卻是停了,白萱被修奕禁錮著腰際,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低喝一聲:“放開我!”
修奕怎麽肯,手上的力道加重,讓她更加貼向自己,一手扶住她的後背,一手扶住她的手,標準的探戈姿勢,薄唇靠近她的耳畔。
“敢不敢跟我舞一曲?”
周圍的空氣“滋啦啦”地燃燒起來。
灼熱的呼吸盤成旋兒打在她的耳蝸處,那是白萱的敏感地帶,修奕知道,他是故意的。
白萱耳根子都紅了,心髒深處更是有一股火苗子“騰”地燃燒起來,她側目,直視他清冽的眼眸,下巴一揚,應戰,“怕你不成?”
修奕唇角微微挑起一個笑容,那笑驚心。
他緩緩抬手,打了一個手勢,樂隊會意,當即停下動作,從頭開始奏響樂曲,還是那首《PorUnaCabeza》……隻是氣氛,變了。
音樂響起的一瞬間,白萱和修奕之間就像摁開了某種開關,火花瞬間點燃。
隨著流暢的音樂再次響起,幾個基本的舞步之後,音樂一變,兩個人的動作旋即激烈起來,一伸一拉之間,女人的身子對男人若即若離……
手再次觸上,白萱兩個華麗旋轉,踮起腳尖傾向男人的那一刹,鼻尖碰上,欲吻欲醉,欲拒還迎。
白萱豔豔的眼風一掃,腳尖落地,長腿緩緩下滑,像是在仰視男人,又像是無言的挑釁,一麵調情、一麵較量,看得人心癢難耐。
修奕托著她的腰肢往上一拋,帶著她原地三個旋轉,旋即又是幾個舞步交錯攀纏,令人眼花繚亂……動作頓住,白萱的長腿勾在修奕的膝蓋上。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
怎麽可以,跳得這麽好……
探戈這種舞蹈,不像華爾茲那樣講求默契,更多的像是一種男女之間的博弈。
你來我往,棋逢對手,暗潮洶湧……不苟言笑,卻早已心猿意馬;不動聲色,卻早已暗香浮動……每一個回眸,顧盼風流。
對於白萱和邵浚南跳的那一出,眾人是失望的,可白萱和修奕跳得這一曲,已經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眾人驚愕於白萱舞技的高超,更驚愕於修奕的出現……
這兩個人在一起,像是有一種神奇的化學反應,往外冒著熾熱的火花,像是摯愛的戀人,又像是偷歡的情人,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修奕手勾著她光滑的裸背,一個高難度的下腰姿勢,引來全場喝彩,掌聲雷動!
他看著她晰長的天鵝頸,眼神微微一動,瞬間將人提起,以一個華麗的姿勢抵住她的額頭,帶著電流的嗓音問:“還記得《聞香識女人》嗎?”
白萱心念一動,她當然記得,如果說《魂斷藍橋》是他的最愛,那麽《聞香識女人》這部電影便是她的最愛。
阿爾·帕西諾是她最愛的電影演員,沒有之一。
很多人愛他的《教父》,她卻最喜歡他的《聞香識女人》,一段探戈,一篇演講,是她翻來覆去也看不夠的兩段劇情。
白萱滑動了幾個舞步,唇角一挑,冷冷地問他:“奕少是想要與我重溫過去嗎?”
多少個夜晚,他們在小泰姬的主臥看電影,男女主角用探戈“邂逅”,他們在床-上用探戈“較量”,時光交錯,勾起層層疊疊的回憶……
修奕靜靜地看著她,下巴、喉結和脖頸勾勒出一道鋒利又性感的曲線,很是撩人。
他說了一句英文:“探戈裏無所謂錯步,不像人生。”
這是劇中的台詞,白萱心弦一動,也用英文回了他一句,“可探戈終究隻是一支舞,而不是我們要過的人生。所以它簡單,所以……人生複雜。”
修奕眼底掠過黯淡又犀利的光芒,“這四年你的英文,帶了很多倫敦的腔調。”
“入鄉隨俗,人總要是學著改變的,不是嗎?”白萱身子淡淡離開他。
修奕再次將她扯向自己,冷仄仄的目光逼視她,閃著威懾的烈焰,一字一頓,“回來我身邊。”
白萱心尖一顫,憤怒地推開他,“憑什麽?!”
“因為我想你,因為我愛你……”他緊緊將她摟入懷中,咬著她的耳垂切齒道:“因為,你隻能屬於我。”
白萱冷冷一哂,“你不覺得,這份愛,來得太遲了嗎?”
說著,她微微扭頭,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他卻追逐著她的耳垂,絲毫不給她逃跑的機會,鼻音悶悶的喚她一聲,“小五……”
熟悉的稱呼,讓白萱心中壓抑的情緒瞬間開閘,全身的血液像是要煮開沸騰一般,心髒砰砰跳跳個不停。
她咬唇,借著一個腿部抬襠的動作,狠狠推開他——
修奕及時避開了,沒有被她傷到,卻也不得不放開她,隨著音樂接近尾聲,白萱一個華麗的旋轉結束了整支舞——完滿謝幕。
掌聲雷動,白萱微微鞠躬,鬆開修奕的手離開了舞池。
修奕盯著她的背影,眸色墮入無邊的黑暗中。
一旁全程將舞蹈盯下來的邵浚南,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口,感慨了一句,“媽呦,一支舞看得我驚心動魄的。”
他舞姿雖然已經沒有當年的雄風了,但是三爺不會跳還不會看麽,那兩個人的較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刀光劍影,嚇得他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餘溫在一旁悠悠地問:“你覺得,今天這支舞,誰贏了?”
邵浚南擰眉,作沉思狀:“不好說。表麵上看是小五略勝一籌,但是她後麵的舞步明顯亂了,都是阿奕在托著她,論心理戰,小五何曾贏過阿奕?”
餘溫喂給女兒一塊餅幹,糖糖邊吃邊嘟囔道:“老爸又吹牛,你剛剛自己跳的都亂七八糟的,還好意思說人家……”
“嘿……”邵浚南被女兒赤裸裸地鄙視了,麵子碎了一地。
餘溫忍不住笑,“你爸吹牛是常事,不稀奇。”
邵浚南氣結,這老婆是親的,這閨女也是親的……但怎麽從來不說他點好呢,這年頭,做男人真難。
他不由心疼起修奕,還真是難兄難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