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賤的跟不要錢似的
白萱想打修蓉的臉,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次是徹底忍不了了,索性收拾她個痛快。
就像《宮心計》裏麵特別經典的那一句台詞——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她的道德底線一向明了,對待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對待敵人就不要裝什麽聖母了,有仇報仇,有冤的盡管報冤。
修蓉被白萱兩耳光打蒙了,從小到大,誰不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手心,都怕她被風吹走的那種,哪個敢隨隨便便給她委屈受?
今天竟然吃了這麽大的虧……修蓉扁扁嘴,又開始淚奔,哭天抹淚的,哇哇哇哇吵得人頭疼。
白萱嫌棄地掏了掏耳朵,“麻煩你們把這個‘眼淚精’帶出去好嗎,吵死人真的是……”
這眼淚淌的,賤的跟不要錢似的。
暗衛們看夠熱鬧,開始勸了,“蓉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出去吧。”
修蓉氣憤地推開他們,還一副趾高氣昂的大小姐模樣,“你們什麽意思?是說我打不過她嗎?看不起我是不是?”
兩個暗衛麵麵相覷,委屈得臉都皺巴巴的。
我們沒有幸災樂禍,說的是事實啊,就您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麽可能打得過五小姐呢,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麽……我們是看不起您啊。
白萱打累了,在床邊坐著歇會兒,盤著腿淡定地揮揮手。
“行了,給你個台階就趕緊下吧,你要是有受虐傾向呢,可以時不時過來找我切磋一下,姑奶奶隨時奉陪。我現在累了,你滾吧。”
修蓉聽了這話氣得鼻子都快歪了,這哪兒是給她台階下呢,分明是挑釁嘛……
她擼了擼袖子,還要跟白萱打呢,蓓姨終於及時出場攔住了她,好言相勸一番,讓暗衛們把修蓉帶了出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
白萱輕輕籲出一口氣,蓓姨的目光看過來,她心虛耳熱地低下頭去,玩著自己的手指。
蓓姨想起剛才那一出,嘴角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將手裏的書給她放在桌子上。
白萱抬眼看去,《史記》、《簡愛》、《紅樓夢》、《飄》,還有《唐詩》、《宋詞》……
她震驚了,“蓓姨,這……您去了半天,就挑了這些啊?”
蓓姨把地上的毯子撿起來,彈了彈灰,淡淡笑道:“怎麽,這些書不好嗎?”
“書倒都是好書……”
白萱翻看著唐詩宋詞,不知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我現在的狀態,其實比較適合看一些小說什麽的。”
這些個名著經典,都是她小時候被修奕逼著看的書目,好久沒有再翻開了,裏麵還留著她做過的筆記呢,那些稚嫩的筆跡,真是不忍直視……
蓓姨沒有理會她的訴求,輕描淡寫道:“五小姐現在的狀態,確實需要修身養性,多看點名著,對平心靜氣有好處。”
白萱……無言以對了。
她看出來了,蓓姨是變著法收拾她呢,明顯是對她動手打修蓉的事情不滿。
“好~我修修身,養養性。”白萱盤著腿坐在床上,準備看書了。
蓓姨看著她說安靜就安靜下來的狀態,輕笑著搖了搖頭,白萱的性情真是應了“動若脫兔,靜若處子”那八個字,再適合不過了。
……
同仁醫院
修夫人醒過來後,修遠陪了母親一會兒,就趕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離開之時,還對修奕千叮嚀萬囑咐,不準他再頂撞母親,逆著她的意思,要求他“不管母親說什麽,你應著就是了”……
修奕扶著修夫人坐起來,拿一個靠枕墊在她的身後,問道:“您要喝點水嗎?”
修夫人搖了搖頭,拍拍她身旁,“坐。”
修奕沒有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而是搬過來一把椅子,正襟危坐。
看著他疏離別扭的模樣,修夫人眼底浮起一層失望的情緒,做母親的,誰不希望兒子能和自己親近些,不要這麽生分呢。
她偏過頭看著修奕,病態的麵容顯出一分蒼白,“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修奕冷峻的眉眼一縮,“您別胡說。”
修夫人苦笑一聲,“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人總是會有這麽一天的,撐了這麽多年,能早點下去見你父親,挺好的……”
修奕薄唇緊扣,臉色分明袒露出沉痛和懊悔,但他向來是個不太會說話的,當真不知該如何寬慰母親。
亦或許,他本身對待生死這回事看得便淡,他不太在乎在什麽時候會死去,他在乎的是,在他離開世界的最後一刻,陪在他身邊的人會是誰。
手忽然被握住,修奕一怔,頓了頓才壓製住了將手抽回來的衝動。
他從來不習慣任何人碰他,除了白萱……
修夫人摸到兒子手的第一感覺,是陌生的,上一次與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是他幾歲的時候來著……八歲?還是七歲?
兩個數字出現在腦海中的一刹那,她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這二十年好像過的特別快,一晃眼,兒子就長這麽大了……如今也是而立之年的真正男子漢了。
她摸著修奕的手,眼底漸漸有些濡濕了。
“奕兒的手,真好看。像你父親一樣,修長勻稱,骨節分明……隻不過你的手比你父親的更白一些……”
修奕蹙了蹙眉,很是不習慣母親跟他如此親昵的姿態,更不習慣別人對他品頭論足,極不自然地將手縮了回去。
他以為隻有白萱那個小東西才會神經病似的對人體四肢感興趣,喜歡腿兒長的,手長的,沒想到母親也喜歡……這是不是女人的通病啊?
女人毛病真多……這就是他身為一個直男的總結。
修夫人對兒子的排斥顯得幾分尷尬,輕咳了兩聲,“我……想喝水。”
“奧。”修奕趕緊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修夫人喝了幾口,才恢複了常態,鄭重其事地開了口,“有件事,我想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修奕:“如果是要說白萱的事,您就不必多說了。”
修夫人臉色一沉,唇角一壓,“好,我不跟你講白萱,我跟你講榮萱。我已經和何老商量過了,將你和念皙的訂婚宴安排在本月10號,也就是後天。”
“什麽?”
修奕臉色遽然一變,沉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