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你是我的女人
修奕眼睛裏似乎除了白萱再裝不下任何人,無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待何閏將車子開過來,直接帶著白萱坐車離開了。
何念皙看著修奕和白萱離去的身影,眉眼微微眯起,美瞳泛著清冷的光,指骨無聲地攥緊,半響才鬆開,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師傅,走吧。”
他們一走,警察便來了。
警鈴大作,記者們紛紛做鳥獸狀四散開來,扔雞蛋的大媽們更是拔腿就跑——
修遠豈能讓他們輕易跑掉,招了招手,保鏢們便上前將那些作妖的大媽們紛紛擒住,一個也沒能溜掉,通通被警察帶走了。
該走的都走了,整個迎春大街,除了來往的行人,隻剩下了兩輛豪車,還有陸明翰、修遠、程橙三個。
程橙還呆在陸明翰身邊,修遠高雅清潤的臉上是明顯的不悅,朝她伸出手,聲音不容置喙,“程橙,過來。”
這句帶著命令式的話語,讓陸明翰不舒服地斂起眉毛。
他眉目沉冷地看著修遠,“你能好好說話嗎?”
修遠根本不理他,目光依舊停留在程橙身上,重複了一遍,“程橙,過來。”
程橙垂下頭,不知該不該過去,腳步卻是遲疑地往後退了半步。
這半步,讓修遠怒火中燒,唇角緊緊抿成一線。
連日來的網絡暴力讓程橙情緒壓抑到極點,哪怕關掉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她還是難免受到困擾,今天隻是想出來透透風,沒想到鬧成這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能夠讓那些不相幹的陌生人指著她的鼻頭罵她是狐狸精。
網友們留言的每一句她都看過了,也很認真地捫心自問過,她真的是人們口中說的不要臉的狐狸精,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嗎?
可是事實真相,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當初不是她要卷進修遠和邵冰瑩的婚姻旋渦中,是邵冰瑩知道修遠對她有意思,費盡心思地將她塞到修遠身邊,當他的私人秘書……
她是修遠和邵冰瑩商業婚姻的犧牲品,可在世人眼中,她是個不為人齒的第三者。
雖然她出身卑微,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卑賤,也並沒有覺得自己多麽配不上修遠,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他,她絕對不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她垂著頭,終於邁開步子朝修遠走過去,這才讓修遠鐵青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陸明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沉痛,聲音悲涼,“程橙,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回到他身邊嗎?”
程橙腳步一頓,修遠眉頭一擰。
陸明翰見她遲疑,覺得自己並不是全然沒有希望,懇切道:“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就帶你走,讓你一輩子遠離喧囂浮塵。”
修遠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腔,“陸董怕是糊塗了吧?我的妻兒,為什麽要跟你走?”
“因為你對程橙不好,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陸明翰擋在程橙身前,冷冷的雙眸盯向修遠,渾身散發著寒意,“你是怎麽照顧她的,竟然讓她受今天這樣的委屈,你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修遠冷峭地笑了一下。
“陸董這話說的可笑又荒唐。你是程橙的什麽人呐,憑什麽過問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生活?嗯?”
陸明翰上前逼近一步,站在修遠的對立麵,從牙縫裏擠出生硬的幾個字,“就憑,我是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程橙的眼眸,遽然一睜。
“嗬……”修遠冷笑一聲,唇角翹起,“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最愛的女人,現在是我的妻子。”
陸明翰眉眼危險地眯起,指骨嘎嘣嘎嘣攥響。
修遠似乎覺得刺激得他還不夠,又補充一句,“……而且,現在肚子裏還懷了我的種……”
話音未落,陸明翰的拳頭應聲落了下來,程橙忍不住低嗬一聲,“不要——”
修遠已是敏捷地伸手握住了陸明翰的拳頭,兩個人拚手勁,四目相對之間誰也不肯落了下風,最終還是修遠將陸明翰的拳頭緩緩放下。
“陸董,冷靜點,這麽一點小事就氣急敗壞,怎麽能夠處理得好‘在水一方’那麽大的項目呢?”
陸明翰冷冷甩掉他的手,咬肌一迸,臉色恢複沉靜,“怎麽,被我搶走項目,還不甘心?”
“甘心,怎麽會不甘心呢?”
修遠笑著,攬過程橙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拂著她沾有蛋清的發絲,淡淡道:“項目多得很,媳婦卻隻有一個。”
他抬眸看向鐵青著臉的陸明翰,目中盡顯挑釁,“陸董多多賺錢,等程橙生了,孩子滿月酒你可一定要來,還要包一個大紅包才行。”
陸明翰看著程橙,聲音微顫,“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去。”
修遠側首在程橙的耳邊一親,溫厚的聲音低低道:“我們走吧,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我幫你洗。”
程橙眉心一皺,躲了躲他,抬頭看向陸明翰,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修遠的臉色,霎時冰冷如山。
……
上了車,修遠用沾了水的手帕細細給程橙擦拭著臉上和頭發上沾染的汙濁,低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程橙垂著腦袋,聲音淡淡,“不晚,能來就不晚。”
她沒有跟修遠講,原本滿心的憤怨和委屈,在看到他車子駛過來的那一刻,竟然奇跡般地煙消雲散了,心裏一點怪他的意思都沒有。
在修遠麵前,她是個頂沒出息的,忍受得了他所有的欺負,卻承受不住他對她一絲的好……
她程橙,終究還是變成了曾經自己最不恥的那種女人。
為了所謂的愛情,她輸掉了尊嚴。
修遠捧起她的臉,讓她直視他的眼睛,“程橙,抬起頭來,看著我。”
程橙看著他,“怎麽——”
話未落,便被修遠攫住了唇……
他吻得猝不及防,沒有深吻,隻是淺淺地在她唇上碾磨一番,像是安撫,也像是哄弄一隻小動物。
修遠用鼻尖抵著她的鼻尖,一字一頓地講給她聽,“記住,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