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去你的混蛋邏輯!
白萱的質問,讓修奕黑色的瞳仁添了一絲冷。
“除了我,你還想和誰長相廝守?”
白萱心口一窒,這個男人,怎麽就能這麽霸道?
她氣道:“你不愛我娶了我就算了,既然不愛我,還不讓我嫁給別的男人,天底下有你這麽混蛋的邏輯嗎?”
修奕斬釘截鐵,“就有!”
白萱呼吸驟然變沉,“我去你的混蛋邏輯!你這麽牛逼,你怎麽不上天呢?!”
修奕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白萱氣得腦門嗡嗡的,隻覺得胸腔裏有一股火苗子正在熊熊燃燒,要是再不發泄出來,她一定能噴出來,引火自焚。
修奕看著她漸白的臉色,上前走了一步,微微彎腰關切地看著她,“沒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
白萱一推他,手卻不小心杵在他的臉上,將修奕的臉推的一歪,下頜骨紅了一大片,看上去特像抽了他一耳光似的……
修奕的臉色沉了下來,像寒冬臘月掛在房梁上的冰棱,聲音尖銳刺耳,“我又給你臉了是不是?”
白萱本來就難過,眼看他如此態度,心裏便更涼,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一聲脆響驚得修奕睫毛一顫。
這一巴掌,比剛才打他的那一下重多了!
修奕眼看著白萱的右頰紅了一大片,也顧不得跟她生氣了,撫著她的臉輕輕揉著。
“你瘋了?哪有人會自己打自己的?”
他拽著她的手腕要給她敷藥,白萱卻冷冷地甩開他的手,“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一報還一報。”
修奕聽著她不善的口氣,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英俊的麵容也氣得泛起青白。
“大過年的,你一定要跟我鬧是不是?”
白萱冷笑一聲,“我哪兒敢跟您鬧啊,我算是個什麽東西,跟您鬧,我不怕被您掃地出門嗎?我還真沒這麽大的膽子……”
修奕輕喝:“小五!”
白萱心裏太冷了,冷得她直打哆嗦,再跟他待在一個空間裏,她一定會窒息而死,所以,她推開他,走了出去。
修奕欲跟上去,白萱喝止他,“你別過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白萱雙腿就無力地貼著門滑下來,眼淚撲簌簌地落。
他說他不愛她……
他說之所以娶她,就是因為不想娶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他說……隻是因為習慣。
好蒼白的一個解釋,卻偏偏令她無法反駁。
難道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的情真意切,隻是因為“習慣”二字,就將她的一片癡心完全抹殺了嗎?
白萱闔上眼,覺得心尖像被幾千根針紮一樣,戳的千瘡百孔,肝膽俱裂。
愛一個人愛到這個份兒上,真讓自尊心難以承受。
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對他的喜歡在他眼裏都算什麽呢?
他看著她,是不是就如同看著一個上躥下跳的跳梁小醜,那般滑稽可笑!
白萱自詡從來不是一個隻懂付出不要回報的女人。
她可以全心全意地愛著修奕,當然也希望他亦能夠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愛情,不是嗎?
腦子裏回憶起從前經曆的一幕又一幕……
她清晰地記得他為了她不惜與整個葉家為敵,記得他寧可被逐出家門也要和她結婚,記得他奮不顧身地護著她替她擋槍子……
他明明是愛著她的,不是嗎?
可是,他也確實在花叢中流連忘返,對葉梓琳若即若離,和梅小曼逢場作戲,現在又跟何念皙曖昧不清,他的紅顏知己從未斷過。
如果他真的愛她,就不會和別的女人曖昧纏綿……
他應該像邵浚南那樣,為了餘溫不惜斬斷所有露水情緣,那才是一個男人為了心愛女人該有的作為。
做不到,隻能說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還不夠。
白萱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愛久了也會累,不可能永遠愛一個不愛她的人,也不可能永遠巴巴地付出完全不求回報。
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麽多愛可以消耗,如果……如果修奕一直不愛她,或許有一天,她真的會放手。
可是,她舍得嗎?
白萱斜趴在床上,緊緊揪著床單,枕頭早已被淚水浸透了。
一想到或許有一天他會離開她,走出她的生命,心就像被淩遲那樣疼。
她難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生命裏沒有了修奕,該如何去過活?
以往十五年的人生,她都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修奕早已不是什麽別人,而是融進她生命裏的血肉,難以割舍。
他就是她,她也同樣是他。
白萱哭得傷心,眼睛生疼,淚水卻像是決了堤的江河,一瞬間的失閘,便怎麽收也收不住了……
除夕的夜晚,白萱哭得像條狗。
哭著哭著,就累了,累了就這麽抽抽搭搭地睡過去了。
修奕是在後半夜進來她的房間的,一進門就看到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東西。
被子半蓋在身上,露出粉嘟嘟的小臉,另一側臉還紅腫著,眼角殘留著淚痕,即使在睡夢中,還在抽泣。
修奕在心底輕歎一口氣,將她抱起來,拿紙巾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又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了擦髒兮兮的小臉。
看著那印著指痕的半邊臉,他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心疼。
這小東西,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會舍得自己打自己?
大抵,是真的傷心了吧……
他神色有些懊惱,神經搭錯的應該是他才對,為什麽要跟她說那些話,明明知道她聽了會傷心,竟還是忍不住說了。
不過,他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他不想騙她,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但他也弄不清楚,‘愛’這個字的定義到底是什麽?
剛剛在房間裏,他還特地去百度上搜了‘愛’的含義。
網絡上給出來的答案是:愛是一種基本的情感表達,可說是一種衍生自親人之間的強烈關愛,亦可衍生自性欲和情感上的吸引力。
如此說來,他對白萱有關愛,有性欲也有吸引力……所以,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是‘愛’她的呢?
可是現在再言‘愛’,是不是有些晚了?
修奕輕輕吻了吻白萱哭腫的眼睛,心裏歎息,有些事情錯過了時機,就真的沒有辦法再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