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甜~)
白萱意識還有些模糊,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隔著氧氣罩,弱弱地喚了一聲,“二哥……”
修奕眼底深紅,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額頭,“覺得累就不要說話了,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
氧氣罩被嗬出白色的霧氣,白萱微微點了點頭,再次合上眼皮。
人總算是醒了,修奕心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放下了一半,緩緩站起的身體晃了一晃,身後的沐青忙要扶住他。
修奕擺了擺手,站穩身子,垂眸靜靜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輕薄脆弱得像一具蛋殼似的女人,心裏疼煞。
榮誠去蘇睿的辦公室詢問白萱的病情,甫一聽見她醒了,立刻趕回病房,卻沒趕得及時,小孩兒又睡過去了。
修奕半警告半威脅地將人趕出去,吩咐手下,“小五需要靜養,派人守著,除了自己人,不準讓閑雜人等進來。”
何閏不在,向左便代表夜衛應下來,“是,奕少。”
榮誠氣得胸腔發悶,修奕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強調他是“閑雜人等”,根本不承認他和白萱的“兄妹關係”。
萱兒還躺在病床上,他也不想在這裏和他一較高低,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地把萱兒搶回來!
榮誠和餘溫離去,也留下手下密切關注著白萱的動態,有什麽情況立即匯報。
修奕守候在白萱病床前,幾乎是寸步不離,目不轉睛,整個人魔怔了似的。
繼沐青之後,千紅和程橙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三姐妹輪番地勸,也沒能讓修奕離開,皆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在修氏集團處理公務的修遠聽到白萱入院的消息,又得知修奕的狀態,蹙了蹙眉,隻淡淡道:“不用管,由著他去。”
傍晚時分白萱又醒過來一回,像是在睡夢之中,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修奕附耳過去,聽見女人軟軟糯糯地對他說。
“生日快樂。”
修奕整個人陷入怔忡之中,呆了半響才站直身子,布滿紅血絲的眼眶熱熱的,薄薄的唇線緊緊抿在一起。
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會把他的生日看得這麽重。
……
晚間,白萱終於徹底蘇醒,一睜眼就喊餓,修奕喂她喝了一大碗米湯。
吃飽饜足,身上也有了力氣,她看著眼前之人,“二哥,你眼睛怎麽這麽紅啊,該不會是為我哭了吧?”
修奕:“……”
他怎麽有種想要再將她拍暈過去的衝動呢?
沐青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呢,從你出事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了,奕少一直守在這裏,就沒合過眼。”
白萱聞言心裏暖暖的,用手背蹭了男人的手背兩下,透露著隻有兩個人能體會到的親呢滋味。
“讓你擔心了,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修奕驀地變了臉色,漆黑的眼珠盯著她,沉沉道:“不許說這種話。”
白萱眼圈微紅,她說的是實話麽,從來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離死神如此之近,差點就被他拐去,回不來了……
見她不吭聲,修奕猛地上前捧著她的臉,幾乎是命令似的口吻,“聽到沒有?!”
白萱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到,幾乎是本能性地點點頭。
修奕借著捧著她的臉的姿勢,將額頭和她抵在一起,鼻尖幾乎碰上,溫涼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聲音沙啞晦澀。
“白萱,我都快被你嚇死了你知不知道?”
白萱心中一緊,隻覺得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繃成一條筆直的絲弦。
她也快被他嚇死了,無緣無故幹嘛喊她的全名啊?
鑒於以往無數的慘痛經驗,她對他喊她全名這回事真的很有心理障礙,身後的小屁屁都在隱隱叫囂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腦袋抽筋,她神鬼不驚地從嘴巴裏蹦出來一句。
“二哥,你是不是沒有刷牙?”
修奕身形一僵:“……”
沐青剛剛被眼前一幕感動出來的淚花就這樣尷尬地停在了眼瞼處,生生地被這煞風景的一句話逼了回去。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五分鍾後,惱羞成怒的修奕捂著一顆受傷的小心髒摔門走人了。
不想再理會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東西!
病房裏,白萱捂著顫動的胸口,瞪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沐青,“四姐,他剛剛那個樣子真的很嚇人對不對?”
沐青也是深感無語,“我隻知道,你是真的很氣人!”
……
修奕被白萱氣走,也是真的累了,拖著疲乏的身子回到家,潦草地洗了個澡,特地刷了個牙。
那臭小貓,居然還敢嫌棄他,也不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是誰害得他剜心割肉的連刷牙洗臉都顧不得的!
睡了一覺起來,突然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驚得他差點掏出槍來……實際上他已經這麽做了,隻是沒有開保險。
而被槍口指著的人,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挑釁地衝他挑眉,“開槍啊。”
修奕雙眼一眯,槍杆子並沒有擱下,冷冷地質問:“你怎麽進來的?”
邵浚南手裏還端著從他酒櫃裏偷來的葡萄酒,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輕描淡寫地耍無賴,“走進來的啊。”
修公館密不透風,層層把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何況是修奕的房間。
光天化日之下,能夠暢通無阻進入他房間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白萱有這個膽子,這個世界上,也隻剩下邵浚南了。
修奕從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將槍收回暗格,一掀被子起身,也不理沙發上的不速之客,徑直走到浴室洗澡去了。
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滿屋子的酒氣讓他輕輕蹙了蹙眉。
抬眸一瞧,茶幾上一瓶羅曼尼康帝紅酒被沙發上那個不要臉的混蛋喝了三分之一,還有些酒漬順著酒杯滴落到了地毯上。
他臉色一沉,邵浚南還恬不知恥地對著他打了個酒嗝,“這酒,蠻好喝的哎……”
修奕氣得將手中的毛巾丟到他臉上,怒道:“一大清早的,你在我這兒發什麽酒瘋?!”
邵浚南醉眼朦朧的,一把扯下臉上的毛巾,丟到一邊,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怎麽了,喝你酒你心疼了?”
“我不心疼酒,我心疼我家的地毯。”修奕沒好氣地說,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杯子奪過來,順便將酒也重新放回酒櫃。
暗罵道:丫的還挺會挑,專撿最貴的喝,喝得都TM是金子啊!
邵浚南將下巴擱在抱枕上,委委屈屈道:“你怎麽不心疼心疼我啊?我受傷了,你看不出來啊?”
修奕去衣帽間換衣服,“看出來了,腦子抽風了,回頭讓蘇睿給你介紹一個好一點的神經科醫生。”
“你丫才神經病呢,哥們兒是心傷,得用心藥醫……”
邵三爺嘟嘟囔囔的,難過了,傷心了,四腳朝天地躺倒在沙發上,修奕換好衣服走出來時,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他無奈地從嘴裏吐出一口氣,“臭小子……”
嘴上罵著,卻還是取了一床被子被他蓋上,臨出門時,對管家道:“吩咐廚房準備一碗醒酒湯,人醒後給他灌下去。”
而他,是時候騰出手來,去收拾一下那些膽大包天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