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的事不用他管!
Merle終究還是拗不過榮誠,隻得勉為其難地答應讓他回國。
晚上由他留下來照顧榮誠,順便辦一下出院手續,白萱和餘溫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趕明天上午的飛機。
回酒店的路上,餘溫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不斷瞄著身後的一輛黑車,心中泛起幾絲狐疑。
她對司機道:“前麵一個路口不直走了,左拐。”
車子等了一個紅綠燈,打了左轉向燈向左拐彎,抄的是一條小路,而後麵的黑車,也左拐跟了上來。
餘溫略略眯眼,知道是有人刻意跟蹤,剛要吩咐司機甩掉後麵的車。
白萱懶懶開口道:“不用了。”
餘溫轉過頭來,“怎麽的呢?你認識?”
她朝後看了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不用管,由著他去。”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餘溫邁步上台階,白萱略遲一步,頓了頓道:“經理,你先回去吧,我處理點事。”
餘溫往不遠處瞄了一眼,知道她要去做什麽了,點點頭,“注意安全。”
白萱微微一笑,“沒事。”
黑車停在長街的另一邊,她邁著腿兒走過去,轉到主駕駛的那頭,敲了敲貼有黑膜的玻璃。
仿佛過了十幾秒,車窗才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何閏麵色有些僵,訕訕地露出一絲笑容,“嘿嘿,五小姐,這麽巧啊……”
巧個屁啊!
真是睜著眼說瞎話,白萱多敏銳啊,早知道這段時間何閏一直在後麵跟著她了,隻是懶得理他罷了。
“是挺巧的,怎麽著何閏哥,奕少也把你拋棄在首爾了不成?”
她唇邊揚起一絲淡到冷漠的笑容。
何閏知道事情是辦砸了,可是他一早就知道他的跟蹤瞞不過五小姐的眼睛,人家那反偵察技術可是奕少親自教的。
又是訕訕一笑,“五小姐,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白萱心裏冷哼,偏不接他的茬,佯裝無辜地眨眨眼。
“我不明白啊,難道是奕少特意把你留下來監視我的,那我可得好好跟他說道說道,憑什麽監視我?”
何閏心裏狂滴冷汗,忙道:“不是監視,是保護、保護……”
白萱絲毫不領情,“那就更不需要了,回去告訴你們家奕少,以後我的事,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讓他少管!”
撂下一句狠話,她傲嬌地轉身就走。
何閏忙打開車門追了出來,在後麵急急地喊她,“五小姐……”
他急走兩步擋在白萱身前,讓她被迫停住腳步,惶急地開口道:“五小姐,你誤會奕少了!”
白萱懶懶抬眸,“我誤會他什麽了?”
“我知道你因為二小姐的事情生奕少的氣,奕少之所以把二小姐送走,其實是為了保護她。你比我更了解奕少,知道他這個人看似冷漠,實則心腸又軟又熱,即便嘴上說著不管,但畢竟是自己家裏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呢?”何閏聲音透著急切。
“還有梅小姐……我們是在醫院碰見她的,純屬意外,她本來要去隆鼻,奕少聽後說了她幾句,那給梅小姐樂的,立馬像牛皮糖一樣粘了上去,非要跟著奕少回酒店,奕少也是沒有辦法……”
白萱聽後不由苦笑,“沒有辦法,又是沒有辦法……難不成梅小曼要陪他上床,奕少也沒有辦法勉為其難地接受嗎?”
何閏一時語塞。
“行了,你不用費心為他說好話了,反正在奕少眼裏我不過是一隻低賤的寵物,他愛跟誰好跟誰好,都跟我沒關係。”
白萱冷冷地說完,繞過他就繼續往前走。
“五小姐……”何閏不死心,還要追上來。
白萱回過頭,伸手一點,目光透著淩厲,“別再跟著我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何閏不敢再上前,惹急了這位姑奶奶她就要揍人了,隻好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目送她進了酒店。
進了電梯,白萱堅硬的盔甲就自動卸了下來,心裏難過鬱悶到了極點。
那天修奕對她說的話至今還縈繞在耳畔,他說她算什麽東西,他說她不配,他說……她不值得他為她擋子彈。
其實,她何曾奢望過他能為她豁出性命,如果那天真的是他替她挨了一槍,她會比現在更加痛心。
愛得這麽卑微,真讓自尊心難以忍受。
可是,她舍得不愛嗎?
她舍得,將她精心愛護了十餘年的男人,拱手相讓給別的女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要真是那樣,她就不是白小貓了!
……
醫院
Merle辦完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還是有些小怨念,“真不想讓你回去……”
榮誠溫笑著撓撓他的金發,“不用擔心,畢竟是自己的身體,我不會讓它再出意外的。”
Merle檢查了一下他肩膀上的傷勢,傷口已經再慢慢結痂了,可一想到這條胳膊是要殘了,他就忍不住想哭。
“你的身體經曆那次事故之後,本來就比別人弱,現在又傷了胳膊,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些傷害你的人碎屍萬段!”
他狠狠捏緊拳頭,藍色的眼睛裏蓄著大海一樣的驚濤駭浪。
榮誠琥珀色的眼眸也蕩起一抹寒芒,“怪我大意了,沒想到我的計劃還未正式實施,他倒是先下手為強了。這麽多年未見,他還是那麽的狠辣決絕,難怪現在港城修家幾乎一手遮天,連邵家都不得不依附於他們,月圓則虧,修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Merle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那你這次回中國,會不會有危險啊?”
“危險肯定是免不了的。”
“啊?”Merle瞪圓眼睛。
榮誠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微微一笑,“放心吧,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再給到他傷害我的機會。”
“這次他也是很聰明,竟然沒用自己人,反而雇了紅心會的人。紅心會的人敢公然挑戰我的權威,那就別怪我不給他們活路了!”
Merle年紀看著不大,說出來的話卻是猖狂得很,但狂妄,也是因為有狂妄的資本。
“莫。”
榮誠眼眸微微一眯,沉沉道:“也是時候,還他一份禮了。”
Merle嘴角一揚,立現殺意。
“放心吧,我早就準備好了,借用你們的一句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個詞用的不錯。”榮誠摸摸他的頭,滿臉溫潤的笑意,“漲知識了。”
Merle歪了歪腦袋,殺意一秒消散,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還不錯吧,萱萱教我的。”
榮誠眼底現出一抹溫意,感慨道:“雖然殘了一條手臂,卻也因禍得福,萱兒終於肯叫我一聲‘大哥’了。”
Merle回之一笑,眼裏閃著慧黠,“我已經讓餘溫告訴萱萱你的名字了,我想以她的智商,一定猜得到你的身份。”
榮誠猛地一瞪眼,“什麽?你們告訴她了?”
“反正早晚也得讓她知道。”Merle聳聳肩,“一直將她蒙在鼓裏,對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榮誠眸底浮上一層沉重的滄桑之意,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我隻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輕輕鬆鬆地過她想過的生活。有些負擔,我一個人背,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