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您就從了奴家吧
病房裏
白萱小媳婦似的“跪”在修奕麵前,雙手捏著耳垂,微垂著頭,看上去那叫一個可憐巴巴。
修奕雙手枕在腦後,半躺在病床上,鈦合金似的雙眼在她臉上逡巡著,威力十足。
“說,為什麽要瞞著我?”
白萱被他喝得一哆嗦,偷瞄了一下他的臉色,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修奕眼睛一瞪,眸子裏的威嚴嚇得白萱立馬低下頭,自知理虧,低眉順眼地不敢滋毛。
她知道,她今天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從小到大,她調皮搗蛋不知道惹了多少禍,無論大禍小禍他都能替她擺平,放她一馬,唯獨瞞著他不行。
修奕臉上沒有一絲好看的情緒。
他嚴肅起來的時候特唬人,表情冷硬,薄唇緊攏,像含著一柄利刃。
“白萱,你可真是厲害得很,這麽大的事情,你說瞞就給瞞了,還瞞的密不透風,保密工作的本事見長啊。”
他語調平平,聽上去沒有一絲波瀾,可有個詞叫做“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形容的就是他此刻的狀態。
尤其是……他還連名帶姓地喊了她的名字。
白萱心裏在默默淌淚,壞菜了,這下徹底把人惹惱了,怎麽辦,怎麽辦……
這邊還在手足無措著,修奕的臉色已經徹底寒了下來。
“我警告過你,任何事情都不許瞞著我,你是當耳旁風了,還是膽子肥了?!”
他一聲厲喝,伴隨著窗外乍響的一聲雷鳴,驚得白萱臉色煞白,一時間愣在那裏,一動不敢動了。
風聲迭起,外麵劈裏啪啦下起了雨,豆大的暴雨襲打著窗戶,啪啪作響。
修奕瞄了一眼窗外,麵無表情地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將窗戶關嚴,順便將窗簾拉上。
做錯事的小孩兒還在床上委委屈屈地罰著跪,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到了11點。
夜,真的已經深了。
折騰了一天,兩個人都是身心俱疲,也沒精力再罰她哄她了。
修奕淡漠道:“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白萱一怔,錯愕地回過頭去,不敢相信男人竟然如此輕易地放過了她,往常不修理她個七葷八素都不可能。
甫一回頭,她就撞見了男人眼底的疲色,雖然他極力掩飾著,但她何其了解他,怎麽會感受不到呢?
想來也是,他坐了四五個小時的飛機,一落地就趕到邵家救她們,緊接著又趕去星娛處理公事,馬不停蹄的。
這一天,怕是給他累壞了。
原本說要去三天的,結果第三天他就提前回來了,新聞是今天早上才爆出來的,那時候他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既然不是為了二姐和小九的戀情,那他提前結束行程回來,是因為她嗎?
修奕扶著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直到被角嚴嚴實實地蓋好了,才摸了摸她的小臉,起身要離開。
轉過身的一刹那,白萱握住他的手,在他身後輕道:“二哥,別走了……我一個人呆著,害怕……”
修奕身形一僵,回過頭見小貓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帶著撒嬌懇求的意味。
就會來這招兒……是算準了他吃這套是嗎?
心裏冷哼著,臉上冷硬的線條卻已經在小破孩兒亮晶晶的視線下慢慢軟化,再也板不起來了。
……
熄了燈,拉上了窗簾,室內一片昏黑。
隻有走廊上亮的明黃燈光透過房門的小窗射進來的微弱光線,給一抹黑暗染上點點光暈。
不算寬敞的病床上,躺著兩個人,修奕平躺著,白萱側躺著,枕在他的懷裏。
躺下能有兩三分鍾的時間,小貓兒就繃不住了,微微仰頭,看著男人俊朗的側顏,喉頭緊了緊。
她柔柔喚道:“二哥~”
修奕沒出聲,長長的眉睫垂在眼皮上,安靜得像是一座雕塑,仿佛連呼吸都是靜止的。
白萱屏息靜氣,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睡了嗎?”
過了兩三秒,男人才從鼻間輕輕地發出一聲,“嗯。”
白萱:“……”
嗯什麽嗯啊,睡了還嗯?!
雖然兩個人並不是夫妻關係,但她之前看見書上講過,情侶之間,一定不要吵隔夜架,有什麽事必須當下解決。
她深以為然。
主要是……不把這廝哄好了,等明天他一覺睡醒了精力充沛了,找她秋後算賬,她就慘了。
白萱用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軟軟地討饒,“二哥,我知道錯了,不該瞞你,你別生我氣了好不?”
修奕繃著臉,不吭聲。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答應了二姐要替她保密的,做人不可以言而無信對不對?但素!我知道我瞞著你肯定是我不對,你要怎麽罰我都行,今天被關在地窖裏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如果早一點告訴你就好了,你肯定會護著二姐的,也不至於鬧成今天這樣……”
她絮絮叨叨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還摻雜著些小感慨,倒真像是遭了一劫有感而發。
修奕不知不覺睜開了雙眼,黑如點漆的墨眸仰望著天花板,和夜色融為一體,讓人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二姐傷成那個樣子,看著我就心疼。即便臉上的傷好了,胳膊上的傷也不可能恢複如初,要是落了疤多不好看呐。”
她嘟囔著,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突然間靈光一閃,小拳頭在他胸膛上重重捶了一下,疼得他悶哼一聲。
“啊……對不起對不起,”白萱給他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我隻是突然想到,我可以帶二姐去韓國做祛疤手術啊。”
修奕不置可否,嫌棄地將她按在他胸口上的爪子擼下來,奏凱!
白萱想一出是一出的,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二哥,你說好不好呀,好不好嘛……”
煩死了!
修奕被她纏得受不了,隻得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答應了?”小破貓一個激動撲了上來,厚著臉皮道:“那你給我錢。”
修奕瞪她,“為什麽?憑什麽?”
人是你傷的,主意也是你想的,要我出錢,你摸著你的良心看看,不會痛嗎?
白萱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我沒有錢啊。我一個實習生,小職員,哪兒比得上腰纏萬貫的修董事長啊?”
修奕閉眼,裝睡,懶得理她。
“啪嗒”一聲,皮帶被解開了,緊接著,拉鏈被拉開了,賊兮兮的貓爪不老實地握住他的那處。
他終於睜開眼睛,“你做什麽?”
白萱湊過去,熱烘烘的氣息噴灑在他頸窩。
“我……‘賣身’換錢啊,夫君大人,您就從了奴家吧~~”
戲謔又浪蕩的話語成功地挑起來男人最野性的那根神經,修奕猛地一翻身,就將她壓倒在身下。
狠狠“疼”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