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為什麽要當狗呢?
當天晚上白萱和陸明翰留宿在溫泉會館,隻開了一間房。
修遠和程橙在他們旁邊也開了一間。
緊接著,修奕和梅小曼也挽著手往這邊走來,同樣,開了一間。
看似平靜而祥和的畫麵,實則卻暗藏著波濤洶湧。
進了房間,白萱的戰鬥姿態就鬆懈了下來,心裏突然蒙上一層令她窒息的沮喪和壓抑。
陸明翰脫了西裝,解下領帶,見她靠在門上一動不動,難過的小模樣落在他眼裏,添了幾分不忍,過來拍拍她的肩。
他不過想出言安慰她一番,白萱卻警惕地往旁邊一躲,開啟十二分防色狼模式。
“陸董,你對我沒什麽非分之想吧?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之所以開一間房不過是為了賭氣,你……能理解吧?”
她的身手可不賴,陸明翰若是想占她便宜,她絕不會因為對方是重要客戶而對他手下留情的。
陸明翰哭笑不得,聲音懶懶的,“放心,我對你這種未成年少女沒什麽興趣。”
他不屑的口氣讓白萱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受傷。
誰未成年少女啊,你才未成年呢!你全家都未成年!
她都二十了,為什麽他們總愛拿她當小孩看?
陸明翰沒理會白萱的小情緒,自顧進浴室洗澡去了,門都沒鎖,好像一點兒都不怕她進去偷看。
白萱翹著二郎腿托著下巴坐在沙發上,鈦合金似的亮眸死死盯著浴室的方向。
換做以前,她早衝進去調戲良家少爺了!
可是現在,唉,一點心情也木有啊……
長歎一口氣,白萱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修奕今天說的每句話都像是紮在她心裏的刺,疼得她五髒六腑都快炸裂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惹得他對她這般厭棄?
那個梅小曼到底有什麽好啊,長得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就知道賣弄風騷,隔著十米都聞得見她身上的騷氣。
她發現奕少的眼光真的有問題哎,從葉梓琳到梅小曼,要麽是白蓮花要麽是騷浪賤,他是眼瞎嗎?!
……
陸明翰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白萱正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趴在牆邊聽著隔壁的動靜,上演了一出“隔牆有耳”。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幹嘛呢?”
“噓!”
白萱示意他別說話,神經兮兮地說:“我聽聽看他們在做什麽,梅小曼那麽厲害,我們家奕少受得住嗎?”
陸明翰無語地搖搖頭,視線卻是往另一邊牆看過去,眸光閃過一絲黯淡。
修遠和程橙,也會做那種事情嗎?
程橙一向不願意讓人靠近她,便是碰她一下都能讓她反應劇烈,她不肯接受他,為什麽會接受修遠呢?
“行了,下來吧。”
陸明翰招呼白萱,“這裏隔音效果是出了名的好,除非你穿牆鑿洞,否則什麽也聽不見。”
白萱稍微靜默了會兒,突然開始滿房間亂竄,翻箱倒櫃。
陸明翰詫異地看著她,“你在做什麽?”
“找工具啊。”
白萱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剛才的提議非常好,穿牆鑿洞,就像古時候匡衡鑿壁偷光一樣。”
聞言,陸明翰額頭上頓時三道斜杠。
難怪修奕和程橙總說拿她沒辦法,這個小家夥腦袋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簡直是神一樣的腦回路。
陸明翰不得不攔住她,“你別異想天開了,這牆壁都是用最堅固的材料製成的,你鑿一晚上都不一定能鑿穿。”
“這樣嗎?”白萱停了手,卻是重重地失落了。
……
陸明翰十分紳士地把床讓給白萱睡,自己睡沙發。
熄了燈,兩個人平躺著望著天花板,沒有一絲睡意。
第二天早上醒來,不出意外的眼底都掛著黑眼圈,隻有相視苦笑。
白萱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碰見準備下樓吃早餐的修奕和梅小曼。
梅小曼挽著修奕的手,對白萱盈盈笑道:“白秘書,昨晚睡得好嗎?我和奕少,沒有吵到你們吧?”
白萱深深看著修奕,眼底透出涼涼的溫度,嬌媚一笑。
“好著呢。我還怕吵到你們,陸董力氣太猛,弄得我腰都快斷了。”
她誇張地伸展了一下肢體,陸明翰正好從房間裏出來,白萱親昵地挽住他,“親愛的,我們下去吃早飯吧~”
沒等陸明翰反應過來,白萱就拖著他與他們擦肩而過。
修奕盯著白萱挽著陸明翰的背影,俊美的臉像岩石一樣散發出一層清冷的光,臉色慢慢凝重下來。
“奕少,我們也下去吃飯吧……”梅小曼攥著修奕的胳膊,眉梢之間浮起幾絲飛揚。
修奕淡漠地看她一眼,冷冷地將她的手擼下來,大步流星地隻身一人往前走去。
***
從溫泉會館出來,三路人馬便分道揚鑣。
合作談的差不多了,雖然陸明翰沒有將最後的結果敲定,但盛域已是勝券在握,便決定打道回府了。
修遠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便和程橙暫時留在南城,不和他們一道回去,修奕三人坐直升機,當天下午就返回港城。
一路上,白萱和修奕零交流。
戴上眼罩,蒙上毯子,白萱倒頭就睡,眼不見為淨。
下了飛機,何閏親自來接。
梅小曼還有通告要趕,修奕便吩咐先把她送到工作地點,梅小曼下車的時候,還貼心地對他獻上一個吻。
不遠處燈光微閃,白萱眉頭一蹙,對何閏道:“三點鍾方向,有狗仔偷拍。你保護奕少,我把攝像機搶過來。”
沒等何閏反應過來,白萱瞬間拉開車門躥了出去,兩條小細腿跑得賊快,腳底下生風似的。
何閏暗道不好,修奕回過頭來就發現白萱不見了,蹙眉問道:“她幹什麽去了?”
“五小姐她……以為是狗仔偷拍,搶人家攝像機去了。”
修奕目光微微一寒,忍不住斥道:“怎麽不攔著她?”
何閏心底發涼,支支吾吾道:“我想攔來著……沒攔住。”
胡鬧。多此一舉。麻煩。
修奕在心裏嘟嘟囔囔地把白萱狠狠嫌棄了一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命何閏道:“開車,去接應一下她。”
……
何閏開著豪華的勞斯萊斯駛進一條胡同,便看見白萱正在踢人呢,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縮在角落裏被踢得相當可憐。
這錯位的畫麵很是喜感,修奕嘴角掩飾不住地浮出一絲笑模樣。
這小東西,看來是把這幾天的怨氣都發泄在別人身上了……
他剛想讓她再出一會兒氣,胡同裏突然湧出了幾個手拿鐵棍的小痞子,凶神惡煞地就將白萱包圍了起來。
“哪來的野丫頭,敢來老子的地盤撒野?想在這裏撒潑,得交錢知道嗎?”
白萱聽見耳邊的叫囂,住了腳,冷冷地回過眸去,銳利冰冷的眼神攝的一群小夥子心裏一哆嗦。
有一個黃毛小夥摸著下巴上的一層胡茬,滿眼淫光地看著白萱。
“呦嗬,這小妞長得夠俊的啊,是我的菜……”
白萱聽到這不堪入耳的話,抄起手中的攝像機就砸過去,黃毛沒來得及躲,被砸了個正著,嗷嗷怪叫。
被打的“小狗仔”心疼得差點沒跳起來,屁滾尿流地爬過去查看他的攝像機。
“你打我可以,別傷我命-根-子啊!”
白萱冷哼一聲,隻當這些人都是一夥的,叉著腰教訓他們。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為什麽要當狗呢?很光榮嗎?”
黃毛小夥在地上疼得直打滾,氣得肝疼。
“打老子就算了還敢罵老子,兄弟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那幾個拿著鐵棍的人麵露凶光,瞬間將白萱包圍了起來,一臉淫笑。
“兄弟們,晚餐就在這了,把這小美女拿下,今晚兄弟們好好解解饞,誰先能把她幹哭,誰就當老大,怎麽樣?”
“哈哈,這個主意不錯……”
白萱聽著他們的汙言穢語,突然明白這些人不是狗仔,她應該是一不小心惹到這片的地頭蛇了。
也好,不管是狗還是蛇,她白小貓今天就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正愁沒地方撒氣呢!
胡同裏傳來一陣打鬥聲,白萱赤手空拳,和五六個比她粗壯的男人廝打搏鬥,卻絲毫沒露怯,反而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車裏,何閏觀望著這邊的動靜,不無擔心地請示修奕。
“奕少,要不要我下去支援一下五小姐?”
“不用,小五的身手,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修奕淡淡道,目光卻是緊鎖在白萱身上,生怕她受傷。
有道是怕什麽來什麽,白萱也不知怎麽沒提防,後背上重重挨了一棍,疼得她猛地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在地上。
這一下失誤,讓那群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尋到了可乘之機,黃毛對準了白萱的頸部就要落下狠狠一悶棍。
白萱躲閃不及,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等著痛楚的到來。
黃毛的手剛剛揚在半空,手腕處就感到一股劇痛,痛的他握不住棍子,啪嗒一聲掉落於地。
他回過頭去,便對視上一雙漆黑的寒眸。
下一刻,他就被修奕反手一個耳光扇翻在地,眼前一黑,兩顆牙齒混著血從嘴裏滾出來,驚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白萱緩緩睜開眼睛,抬頭望去,他的身影,永遠那麽高大,永遠像大山一樣罩著她。
修奕長長的睫毛垂下,沉靜的目光看著她,眼底的光陰晴不定,想要責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緩緩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要將人扶起來。
白萱握住他的手,隻見寒光一閃,凜冽的刀鋒朝修奕身後刺去,她急急地叫了一聲。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