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準動
祁小諾沒有想到沈念年會突然離開。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
她又喊了一聲。
「沈念年?」
還是無人回應。
祁小諾正打算下地去找沈念年。
「我在。」
冷不丁出現的聲音讓祁小諾差點因為全身一抖而摔下了床,回頭,沈念年抱著一套衣服站在自己的身後。
祁小諾扶了扶因為他突然出現而跳動不已的胸口,頗為委屈道。
「你去拿衣服為什麼不說一聲啊,我還以為你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走了呢。」
小姑娘低著頭,努力的往後退了退,不知怎的,原本該理直氣壯地聲音聽起來有點弱弱的。
沈念年抱著衣服忽然想到,不管祁小諾的外表看起來如何的百毒不侵,張牙舞爪,內心裡始終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少女。
她看似沒心沒肺,其實內心細膩的很。
「不會扔下你。」
突如其來的話讓祁小諾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認真的男人。
「你、你在說什麼呀?」
沈念年把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她身邊。
「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男人一字一珠,鄭重嚴肅的看著祁小諾。
那裡面堅定的神色讓祁小諾有些呆愣,她面上看著毫無表情,但是心底已經掀起了一波海嘯。
半晌,她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抖開了沈念年放在身邊的衣服。
「無所謂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個人也能行的。」
拿著衣服在自己的身前比量了一下,看到還站在一邊的沈念年,祁小諾疑惑。
「你怎麼還不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沈念年凝視著她。
「怕你害怕。」
「才、才不會害怕!」
祁小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剛才不是還害怕嗎?」
沈念年聲音低沉,聲線往上。
祁小諾怔了許久閉上了嘴巴,她想不想的抓起了床上的一個枕頭,氣急的擲向了沈念年。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你給我出去!你個大色狼!」
色狼?
真是個別緻的稱呼。
沈念年眉毛都揚了起來,眉宇微蹙的看向了祁小諾。
「你說什麼?」
犀利深邃卻又好看異常的眼眸忽地多了幾分危險的感覺,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足夠讓人窒息和沉淪。
祁小諾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嗚嗚哇哇,眼神可憐兮兮的。
見沈念年還沒有動作,她索性拿下了手,雙手合十。
「拜託拜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能不能先出去。讓我換上衣服。」
她眨巴著自己一雙亮如繁星的眸子,可憐無比。
沈念年優雅的頷首,扭頭走了出去,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我就在外面,換好了喊我。」
透過門傳過來的聲音已經是遙遠了,祁小諾這才放心的開始脫衣服。
她衣服濕了很久,黏糊糊的粘在了她身上,滋味很不好受,她早就想脫下來了,只是礙著沈念年在。
她開心的哼著小曲,拿起了旁邊的衣服,忽然發現自己手裡的衣服帶了一點的暖意。
奇怪。
祁小諾伸手去試了試褲子,也是暖的。
衣服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祁小諾摸著暖暖的衣服,她的心也暖洋洋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門外。
「哼,大魔王——」
她勾起了唇角,說不出什麼情緒的,但是嘴邊的笑容卻是媚麗如花。
費勁的換上了衣服,出乎意料,這些衣服雖然看著很樸素,但是料子都是極好的,貼身的時候舒適無比。
連內衣都是尺寸稱心。
祁小諾抻了一下衣服的下擺,臉上不自覺得飛上了一朵紅雲。
這個大魔王,怎麼對自己的衣服尺寸了解得這麼熟悉。
「我換好了。」
祁小諾對著門外大大的喊了一聲。
沈念年這才推門進來,他徑直走到了祁小諾面前,坐到了她身邊。
「腳伸過來。」
祁小諾發愣。
「啊,什麼?」
沈念年搖了搖頭,直接自己上前小心的把她的腳挪過來,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子。
大手觸上有些溫涼的腳,祁小諾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不準動。」
沈念年握著她的腳。
粗糲的大手劃過嬌嫩的肌膚,祁小諾忍不住身子輕微一顫,死死的咬住牙,才沒有發出嬌羞的聲音。
她體質偏陰,手腳總是冰涼,這總讓沈念年頭疼,並下定了決心,這次回去,一定要把祁小諾陰寒的體質調理回去。
祁小諾卻不知,只是想要把腳掌從沈念年的手裡掙脫出來。
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嘟噥道。
「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不涼才怪。」
瞥了沈念年手中的小藥瓶,祁小諾好奇的湊過頭去。
「這是什麼呀?好漂亮的瓶子呀!」
祁小諾湊過去聞了一下,有股清涼的味道。
「咦?味道好熟悉啊,怎麼和我快過期的塗臉霜一個味道啊。」
「啊!你你!」
祁小諾突然臉色大變。
她兩眼委屈的看向沈念年,差點眼淚都憋出來了。
這個男人至於么,不就是疑惑和快過期的塗臉霜味道一樣么,至於這麼計較么!
可是——
真的味道好像好像啊。
沈念年臉色越發低沉,想到小狐狸上次逃跑時候被貓抓傷臉,他好心讓張媽將臉霜替換成藥膏,竟然……快過期?
「呵呵——」
沈念年輕笑了一聲,只是聲音給祁小諾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她往後一縮,可是她忘記了腳還在沈念年的手裡,前後一拉扯,觸發了傷處,疼得她又是一聲驚呼。
沈念年牢牢的握住她的腳,眸色深沉了許多。
「別動。」
經過他的體溫傳遞,她的腳也總算不再涼的和冰塊一樣。
他拔開了小瓶子的塞子,倒了一點液體在自己的掌心裡。
不停的搓著,直到覺得手裡的藥酒微微的暖了,才小心的貼到了祁小諾的腳踝處,輕柔地按摩著。
清涼的藥油滲透帶著溫度滲透進了皮膚里,再加上沈念年輕輕地揉著周圍的酸脹的皮膚,祁小諾只覺得原先痛苦的部位一下子成了全身最舒服的地方。
沈念年不敢用力,只貼著她的皮膚划著圈摩擦著,好讓藥油能夠完全的滲透到裡面。
溫熱的按摩,祁小諾骨軟筋酥,四體桶泰,她心神俱醉,這感覺,仿若一腳踩進了雲端里,舒服她沒著沒落。
已經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給她按摩的可不是別人,而是沈念年啊!那個大名鼎鼎的沈念年,此刻竟然在靜靜的給自己擦著藥油。
祁小諾腦子暈呼呼想著這個念頭。很長一段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她是誰,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