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不能動
那是前世在面對那些普通種族的狐狸時,她最喜歡的姿態,會讓她源源不斷的感受到身份和高貴的血統帶給她的,可以蔑視弱小的優越感。
只是,她的妹妹,與她只有尾尖顏色有差異的妹妹,卻是從來不在乎那美妙的優越感的。
相反,她總是喜歡與那些弱小狐族玩鬧在一起,總是能同他們打成一片,簡直有辱他們九尾狐的身份。
不過,「寶兒」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那些弱小狐族對她的敬畏,對她的臣服,對她羨慕的模樣。
當然,還有當她擺出這種是姿態時,「寶兒」對她這個姐姐又喜又怕的模樣。
幸好,幸好羽聖女的身體里有「寶兒」的一絲魂魄。
在她想起這件事時,身體和靈魂習慣性的就擺出她最喜歡的姿態。
原本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也是迫不得已的嘗試,沒想到,竟然真的對羽聖女有影響,確切的說,竟然真的對與羽聖女體內「寶兒」的魂魄有影響。
如此,太好了!
簡直太好了!
不過只是習慣性的嘗試,不過只是迫不得已的行為,沒想到,竟然能讓她找到親自收拾羽聖女的辦法。
是了,在解決了此刻面臨的危機后,穆雲夕很快便想到了以後。
羽聖女對她這種姿態有反應,那麼日後再面對與羽聖女的時候,她只要再故技重施,便能將她拿捏在手中不是么?
如此,又何須再借無塵的手,又何須繼續在羽聖女面前假裝著忍氣吞聲?
儘管胳膊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可是想到這裡,穆雲夕的唇角還是忍不住極淺的勾了一下。
房中幾人,誰都不明白,羽聖女囂張的氣焰為何會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當然,如果烏鴉沒有昏迷在地閉目不醒的話,或許會知道其中關鍵。
范明愣怔的看著穆雲夕和羽聖女的背影,一時愣怔的看向無塵,竟忘了該要如何反應。
直到開門聲竄入耳中,才猛的清醒了過來,急急上前,跟在兩人身後出了房間——取穆雲夕要的披風,並且親自將幾人送出王府。
房間外,暗十一身形筆直,如松一般站立在廊道上,眼中含著與他一貫的形象極為不符的厲光。
至於與穆雲夕和羽聖女一同前來的兩名禁軍,則是滿臉憋屈不忿的站在潮汐閣的院子中,全身狼狽,靠近不了顧清的寢房絲毫。
聽到身後響起開門聲,暗十一的身形微動了下,脖頸下意識的急轉,卻又陡然定住,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重又轉了回去,目視前方的兩名禁軍。
「十一,去給穆小姐取件新的披風。」
緊跟出來的范明,開口朝暗十一道。
暗十一聞言,又狠狠的瞪視了兩名禁軍一眼,這才轉身速度極快的與范明對視了一下,而後離開。
穆雲夕的腳步沒有因為范明的話而停止,更沒有因為看到院中兩名禁軍的模樣而驚訝到頓住。
她只是保持著原本的速度,直直朝潮汐閣外走去。
兩名禁軍看見穆雲夕一個胳膊上刺目的血跡,倒是想開口問些什麼。
可是,眼見穆雲夕的神色,又想法到方才被暗十一收拾到徹底沒臉的情景,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說,跟在穆雲夕身後,也朝潮汐閣外走去。
那身形,絲毫不見來時囂張不可一視的模樣,直到走出逍遙王府的大門。
范明立在大門內側,看著四人的身形在大門關上后終於消失,忍不住朝一旁啐了一口,眼中竟是鄙視。
「范公公,他們怎麼樣了?」卻是暗十一,眼見人走了,再也忍不住的壓低聲音問道。
范明聞言,面上的鄙視消失,抬手欣慰的拍了拍暗十一的肩膀,「十一,好樣的,今天乾的不錯!等主子和側妃回來了,我定求著他們獎賞你一番。」
暗十一聞言眼中大亮,剛要張嘴再問,又聽范明開了口,「不過,現在事情緊急,你先速去喚王宇前來潮汐閣,其他的以後再說哈。」
話落,也不管暗十一什麼反應,范明小跑著朝潮汐閣回去。
潮汐閣,根本不用暗十一去喚,在暗道中聽聞那數道驚呼響起的下一刻,暗一便極快的轉身,將王宇帶了來。
等穆雲夕和羽聖女一離開,梳妝台處的機關被觸發,暗一、程風連帶王宇急急從裡面出了來。
二丫的傷在脖頸,後來被羽聖女甩出去,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被未用到多少內力。
但烏鴉卻不同,羽聖女摔烏鴉時,卻是用了大半的內力。
是以,二丫的傷勢雖看著嚇人,但比之烏鴉而言,卻沒有那麼兇險。
王宇衝出暗道,極快的掃視一眼二丫和烏鴉,而後扔了個瓶子給身旁的暗一,自己朝烏鴉快步走了過去。
「喂葯,將人小心抬去床上。」王宇道。
暗一聞言,動作極快,打開瓷瓶倒出一顆葯便喂入了二丫口中,而後一掌抵去她背後,送內力去她體內。
另一邊,暗七聽聞王宇的話,下意識就朝烏鴉伸出了手,想要將她一直不敢碰觸的烏鴉抱起放到床上。
然,她的手還未碰到烏鴉雪白毛髮的發尖,便被疾步上前的王宇一把按住了肩膀,「不能動!」
暗七的手瞬間死死僵住,連帶呼吸都同身形一道,止了。
只因為,王宇「不能動」這三個字的語氣,凝重到了極點。
如同重鎚一般,敲擊的不止暗七一人的神經。
一瞬間,強撐著沒有昏迷的二丫也好,抱著她配合暗一動作的蘇喬也好,正在運功的暗一和程風都好,全部齊齊看了過來。
沒有人說話,像是約好了一般,沒有人發出丁點的聲響。
就連造成這一幕的王宇,都只是焦急的看著已然躺在血泊中的烏鴉,卻不敢輕易有動作。「小……小……三,烏,烏,阿……」最終,是被顧清交託了,務必要保護好烏鴉的二丫,口中不停涌著猩紅的血液,忍著喉嚨撕裂般的痛,模糊不清的吐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