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不是一般人
庵堂。
從墨楚卿來看過顧清,並加派了暗四和暗五前來保護顧清的那一日開始,暗九感覺中盯著她們的視線,便再也不曾出現過。
而,因為動了胎氣,需要卧床靜養,所以即便男子不便在庵堂留宿,師太卻還是通融那年輕男人在庵中留了下來,照顧他的娘子。
這一住,便是五日。
期間,暗九將此一事傳信給了墨楚卿知曉。
墨楚卿當即派人去查了這夫妻兩的身份背景,自己更是趁夜出了王府,前來庵堂看望了顧清。
當然,墨楚卿前來一事,顧清並不知曉。
而再一次前來的墨楚卿,在看到顧清又取了床下暗盒中的書冊伏案書寫的舉動之後,終是趁顧清熟睡時,悄無聲音的進了房中,將那暗盒取了出來。
不過,拿了暗盒的墨楚卿,卻也僅僅只是看著暗盒,卻並未將其打開,只因為,他隱隱覺得,一旦自己知道了顧清在那書冊上寫了什麼,他們之間許再也不能如同現在這般相處。
遂,最終,那暗盒重又被墨楚卿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見了墨楚卿面的暗九,除了細細稟報了顧清這段時日以來的衣食住行等事項之外,對於顧清「失憶」一事,確如同顧清承諾的那般,對墨楚卿一字未提。
不過,對於顧清急於學成輕功,從丈余斜坡上躍下的事,暗九卻是一點沒有隱瞞的,全都告訴了墨楚卿。
墨楚卿先是心裡一緊,在聽聞顧清並未受傷后,才放下了心。
只不過,那一夜,墨楚卿將暗盒重放回床下以後,其餘的時間,便是悉心用內力一一疏通著顧清的筋脈,並吩咐暗九,每日在顧清睡下之後,繼續暗中替她疏通筋脈。
是以,自那一夜之後,顧清明顯感覺自己似乎跳的比之前幾日里高了一點,又高了一點。
至於暗九同她講述的,有關輕功的那些先前聽之如同天書一般的話,也漸漸一點點領悟了些。
這一日,永明元年二月十二。
在庵中將養了十日,那女子的胎像終是穩定了下來。
顧清仔細萬分的替她把了脈,再三確定下山沒有問題,又開了個溫補的方子給那男子,這才放心的讓兩人離開。
話說,小產的顧清,最是能體諒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
而在這十日時間裡,又得知那夫妻兩人,成婚多年都未能有孕,為了能懷上孩子費勁了心思,花了好些銀錢。
后,聽聞隱月庵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所以每逢初一十五便前來上香許願。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好不容易懷了身孕后,才會想著山上來還願,卻哪知……
顧清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哪怕現在因為自己穿越一事,對有些玄妙的事情改變了觀點,但懷孕一事,卻是不信什麼送子觀音一說的。
可,即便不能理解小兩口冒險上山還願一說,但卻阻止不了顧清想要盡全力保住那女子腹中胎兒的決心。
所以,這一日,在夫妻兩人離開庵堂之前,顧清不但再三叮囑了他們日後需要注意的地方,還命暗九暗中放了銀票給那兩人。
千恩萬謝的感激過顧清和師太等人後,小兩口攙扶著下了山去,庵堂里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安靜祥和。
這一日,午後。
「啊啊啊!」
欣喜的驚呼自後院傳來,暗九好笑的看著剛剛安全從斜坡上躍下的顧清像個孩子般開心的不停蹦跳。
「小九兒,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說,我絕不是一般人。如何,這下你可信了?哈哈哈哈!」
得瑟的朝著暗九抬高了下巴,顧清臉上儘是燦爛的笑容。
「嗯,看到了!夫人果然厲害,奇才,奇才!」順著顧清的話,暗九也不吝嗇說些誇獎之詞。雖然,顧清進步如此神速的原因,她再清楚不過。
「嘿嘿,過獎過獎!這還要對虧了小九兒你這個牛叉叉的師父呢。不過,既然小九兒這般厲害,那等我過幾日里學的更好些了,你便抽空子,教我學學易容術唄!」
顧清容貌被毀,臉上的印跡再明顯不過。
是以,為了能更好的隱藏她的蹤跡,墨楚卿便命了暗九給顧清易容。
也是因為如此,親眼見識了暗九易容術的顧清,早就將暗九那三兩下,塗塗抹抹、沾沾貼貼便宛如換了張臉的技術惦記上了。
此刻,輕功的學習有了進展,顧清便借著機會,湊上前來,習慣性的勾搭上暗九的肩,賊兮兮的道。
暗九一怔,下一刻失笑出聲,「夫人,此事你怕是惦記已久了吧,簡直陰險至極啊,陰險至極。」
自答應顧清不會將她「失憶」的事情說出去后,暗九再與顧清相處起來,便隨意了很多,不再拘於言語和舉止上的尊敬,而是將那尊敬放在了心裡,平日里隨意了很多。
「嘖,看你說的,這怎麼能叫陰險呢。你既教了我輕功,就算是我的師父,既是師父,那再教授我一樣兩樣的,又有何不可,對不對?」杏眼晶亮,顧清笑得像個狐狸一般,「輕功是姓墨的小白臉囑咐你教我的,我倆是好基友,除了那件事之外,我自不會讓你再做什麼為難的事情。這樣,傳信給姓墨的,就說我要求你教我學易容術,想來他
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這麼個小小的要求定是不會拒絕的,是不是?」
不是第一次聽顧清稱呼墨楚卿為姓墨的小白臉。
先前暗九隻以為顧清忘記了墨楚卿,所以會那麼稱呼。但如今,明知顧清失憶是假,卻再一次聽聞姓墨的小白臉這話,暗九忍不住嘴角抽搐,滿頭黑線。
「好,此事我稍後便傳信給主子。只是……」抬頭看了眼暗四幾人躲藏的位置,暗九將聲音壓到最低,「夫人,您既然沒失憶,那能別再喚主子是姓墨的小……咳咳,小白臉了么?」
她聽著受不了啊!
斜昵了小心翼翼的暗九一眼,顧清冷笑兩聲,甩下兩個字——不能!便重又朝那丈余的斜坡走去,心裡盤算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從三五丈高的地方飛下來。
這一日晚,記錄著顧清一日所為,以及言說要學易容術的信,如常送到了逍遙王府。只是,一身紫黑衣袍的墨楚卿,卻並不在府中,而是應再一次出現的「紙條」之約,去見了聖月宮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