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避禍(1)
溫婉蓉順下話分析:「為了保齊佑?」覃煬笑起來:「你不是很明白嗎?」
溫婉蓉似乎通透起來:「所以齊臣相也知道溫四真正死因,才急著娶了刑部侍郎的女兒續弦?」
即便齊佑東窗事發,三司有兩司與齊家姻親,自然偏袒齊家,又礙於齊臣相位高權重,大理寺職權有限,只能不了了之。
溫婉蓉想不明:「既然有齊臣相庇護,齊佑為何還對丹澤下手?」
覃煬單眉一挑,大拇指稍稍用力,把枝丫卡成兩半:「把柄捏他人之手,換誰誰爽?」
回到剛才話題,溫婉蓉辯駁:「所以丹澤信上所言並沒錯。」
覃煬丟掉細枝,搓搓手上的灰,目不轉睛道:「溫婉蓉,有這個因素,但不是主因。」
溫婉蓉問:「主因是什麼?」「主因是,齊佑大刀闊斧想在皇上面前表現,作出政績,證明皇上慧眼識珠,破格提拔他這個僉都御史沒有錯。」覃煬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回答,「他玩字型大小名聲在外,皇上可以給他僉都職位,也可以隨時收
回,明白沒?」為一己私慾,不擇手段,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溫婉蓉陡然體悟官場殘酷,再想到柳一一馬上要去景陽宮日日面對齊淑妃,她心裡一緊:「現在怎麼辦?柳一一被攪進來,她很可能成為齊佑抓丹澤把柄,
乃至挖出覃昱的突破口。」
「她在後宮,我能怎麼辦?」覃煬揚揚眉尋思,後宮女人跟他有毛關係,看一眼都變成大不敬,他還不稀罕,瞧瞧香綿羊,十個嬪妃綁一起也差得遠。
溫婉蓉看出他在暗爽,卻不知爽什麼,覺得特無奈,都什麼時候,還能想到爽事……
「你真沒辦法?」言歸正傳,她往他身邊湊了湊,滿眼無助,不死心,「可齊佑為何能參與進來,幫齊妃出餿主意?」
「齊家有我對付,」覃煬摩挲白嫩小手,聲音放緩,像給她一顆定心丸,「再說柳一一是西伯狗的女人,現在應該他急,不是我們。」
誰心裡都跟明鏡一樣,溫婉蓉垂眸,想說其實丹澤很急,不然絕不會明知覃煬厭惡,還厚臉皮來求她幫忙。
丹澤擔心柳一一遇險,因為情愫,溫婉蓉擔心柳一一遇險,害怕牽扯覃家,株連九族。
思忖好一會,她毫無顧忌說出心裡話:「我就擔心到了皇叔面前,丹澤人微言輕,就是通天本事也於事無補,到時齊佑利用都察院的權職對他下死手,你覺得我們還能安穩多久?」話沒錯,分析也在理,覃煬沉默片刻,順話提出自己想法:「齊佑能彈劾西伯狗,也能彈劾我,西伯狗肯定會離開燕都,我現在不能也不會幫任何人,否則引火上身,到時不管西伯狗成功成仁,齊佑這把火
必然燒到覃家頭上。」
齊臣相肯定翹首以盼兒子有能力扳倒,朝廷上無人撼動的武將世家。
覃煬想想,那雙黑幽幽的深眸浮出一層森冷戾氣。
溫婉蓉見過這種眼神,初在疆戎沙場,覃煬拉滿弓對準北蠻,以及他剛殺完齊夫人時,就是這種神色,看得她心裡發顫。
談話就此中斷,覃煬不想出來太久引人懷疑,長腿一伸,從石頭上跳下去,隨即轉身接溫婉蓉下來。
溫婉蓉腳尖落地站穩,拍拍裙子上的灰,就聽覃煬說走吧。
兩人又一前一後順著宅院外牆走出來,上馬車,打道回府。
不過這次,覃煬比剛才來時活躍許多,難得和香綿羊兩人同坐一車,府邸經常有兩個小禍禍打斷他的好事,今天沒人打攪,他毫不猶豫撲倒軟香軟玉的身體,手在衣襟上蹭來蹭去。
溫婉蓉來不及反應,第一個盤扣被解開,等她反應過來還沒按住,第二顆盤扣又被解開,眼見第三顆盤扣即將打開,她連忙按住粗糙大手,靜靜看著他:「最近煩心事多,別鬧了。」
「心煩就要紓解。」說話間,覃煬已經輕咬住白嫩耳垂,低低熱氣吐在脖頸里,酥酥的,痒痒的。
溫婉蓉就知道覃煬腦子裡沒想好事,用勁推了推,捏緊打開的衣襟,掙扎著爬起來:「都跟你說了別鬧,一會就到府邸了。」
覃煬推開又黏上來,開始耍賴,在白嫩脖子上如魚啄食,淺嘗一圈,聲音略啞道:「前段時間答應肉償,肉償完了,告訴你保柳一一的辦法。」
剛才還說沒法子,這會為了肉償,什麼瞎話都編得出來。
溫婉蓉卯足勁推開,一咕嚕爬起來,坐到另一邊,瞪一眼,不滿道:「你少誆我,一肚子男盜女娼,剛才問你,你怎麼不說?」
「哎,我快憋死了!覃煬當下就是滿腦子男盜女娼,管什麼齊家、後宮、西伯狗,就想扒香綿羊的衣服。
在等反應過來,溫婉蓉重新被拉回去,外衣扯開大半,一雙淺笑如新月的明眸正橫眉冷對瞪著他。
覃煬死皮賴臉裝看不見,手不老實,人更不老實,終於在舌頭也不老實的瞬間被狠狠咬一口,疼痛伴隨一嘴鐵鏽味,整個人消停許多。
「快到府邸了!」溫婉蓉態度冷冰冰。
覃煬顧不上冷熱,親一口再說,然後爬起來,難得一見忍住慾火,正兒八經倒水,喝茶。
溫婉蓉也爬起來,快速整理好衣服和頭髮,氣不打一處來甩臉子。
覃煬確實想要,但顧及上次強迫來一次兩人冷戰好幾天的教訓,決定不急一時,回屋再干。
不過眼下,香綿羊正氣頭上,該哄還得哄。
「喝不喝茶?」
倒好的茶水遞過去,溫婉蓉看都不看一眼,回句不喝。
覃煬單眉一挑,你不喝我喝,而後灌下去,擦擦嘴,接著哄:「剛說保柳一一的辦法沒騙你。」溫婉蓉壓根不信:「凈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