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是禍躲不過(2)
而這個頭大是冷口背住熱湯。
下屬分析再多,都不知道覃昱在西伯。
沒有覃昱,走常規打法,勝算尚可,可有覃昱,覃煬不敢冒險。
方案一修再修,沒一個讓他滿意。
現在多個齊淑妃在後宮鬧幺蛾子,覃煬尋思,皇上喜歡她才有鬼,後宮又不是齊淑妃一個女人,無非多個牡丹,就坐不住了……不就睡幾天嗎?
耗損是皇上,又不是她,關她屁事?
鬧得跟挖心挖肝一樣。
覃煬想想,莫名煩躁,流年不利,喝涼水都塞牙。
隔天,兩人起一大早,各自該幹嗎幹嗎。
溫婉蓉按點去仁壽宮定省,臨走前跟冬青一再交代,把英哥兒放到老太太屋裡,無論誰,哪怕宋府的鄧夫人,一律不給見孩子,更不能帶孩子走。
冬青說明白。
外面暗流涌動,仁壽宮一片祥和。
時下秋季,御膳房為太后獨做當季食材,桂花百合羹、杏仁秋梨露、蓮子酥,配杜仲茶,溫婉蓉沒什麼胃口,也得陪著吃點。
太后素來關心她,問上次御醫開回去安神的方子如何?
溫婉蓉言謝,說幾副葯喝完,睡得沉,連夢都不做。
「那就好。」太后指了指杯里的茶湯,「這杜仲是哀家特意叫御膳房煮好送來的,是鐘太醫給的意見,有安神安眠的功效。」
溫婉蓉低頭淺笑:「孫兒有勞皇祖母操心,還勞駕鍾御醫,實在過意不去。」
太后叫她不必放在心上:「鍾御醫舉手之勞而已。」
溫婉蓉點點頭,想起什麼,關心道:「聽聞鍾御醫是皇叔的御前太醫,不知皇叔的頭風病最近好些沒?」「比之前恢復許多,」說到這,太后臉色微霽,「雖說一個優伶出身卑微,但對皇上很是上心,天氣變涼,皇上在御書房處理公務,不喜人打攪,那丫頭端著滋補羹湯跪在外殿候著,一跪就是半個多時辰,哀
家倒沒見到後宮哪個嬪妃有這份心思。」
溫婉蓉沒想到太後主動提及牡丹,只當體己話,順話道:「皇祖母說得是,皇叔操心國事,日理萬機,公務纏身,有人能盡心儘力照顧體恤也算功勞一件。」
伺候在一旁的老嬤嬤附和笑道:「還是婉宜公主能說到太后心坎里。」
太后食指點了點,跟著笑起來:「哀家對事不對人,被你們一說,好像哀家獨寵婉宜,有失偏頗。」
一屋子人跟著笑。
太后笑完,轉向溫婉蓉另起話題:「今年的中秋十五,哀家想辦個熱鬧點的,沖沖晦氣、煞氣,皇上也說好久沒熱鬧了,這次皇祖母可提前告訴你,覃駙馬務必得來,你回去轉告一聲。」
溫婉蓉心思,中秋十五,宮中大宴,覃煬想不來都不行。
「皇祖母放心,孫兒今兒回去就跟覃駙馬說好,讓他提前把公務安排妥當。」太后滿意的「嗯……」一聲,認真說起中秋宮宴的事:「往年都是皇后一手包辦,今年本想交給齊淑妃,但想到她之前大病一場,眼下又要服侍皇上,又要操勞宮宴,哀家擔心累壞她身子,心思分一半事務交
由你。」
邊說邊拍拍溫婉蓉的手:「你不必擔心,大宗正院那邊有人教你,你跟著學,哀家心思年底冬至就全權交你安排。」
太後面色祥和,像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話里話透出對齊淑妃的不滿。溫婉蓉不知道齊淑妃做了什麼讓太后如此不滿,但服侍皇上,操勞皇室家事本是後宮分內之務,大宗正院年年都按皇后指示去辦,如今皇后廢黜,杜家倒台,即便六宮鳳印暫時無人接管,仍由後宮主事嬪
妃安排。
當然這都是太后、皇上不發話的正常情況下,現在太后發話要溫婉蓉接管一半事務。
溫婉蓉心思八成又要捅齊淑妃的馬蜂窩。
當天回去,她跟覃煬一起吃晚飯時提一嘴。
覃煬很無語,丟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過。」
溫婉蓉問他就沒點意見或建議?
「老子能說什麼?」覃煬趴口飯,邊嚼邊問,「太後知道你們關係不好嗎?」
溫婉蓉搖搖頭,又點點頭:「太後面上不說,我猜心裡有數。」
「那不就得了。」覃煬夾一筷子菜,「她老人家知道你們不好,還把齊淑妃的肥差撥你一半,證明偏向你,怕個球。」
溫婉蓉說他粗魯:「我不是怕她,這不是之前……」
「所以老子跟你說,是福不是禍。」覃煬打斷她,用筷子點了點,話鋒一轉,「吃飯的時候別談糟心的事,你放心,中秋宮宴我一定去。」
總算一件任務完成,溫婉蓉稍稍安心,想到剛剛覃煬說宮宴是肥差,推測道:「哎,覃煬,你說太后對齊淑妃不滿,是不是她借私權拿了不該拿的。」
覃煬說不知道:「老子又不去後宮,齊妃拿沒拿干我屁事。」
見溫婉蓉臉色變了變,他馬上轉笑:「老子說實話,你也不高興?」
溫婉蓉心思聽聽粗聲粗氣,拿腔拿調的跋扈語氣,就知道在她面前橫。
「吃飯。」她不大高興。
覃煬吃完碗里的,放下筷子,把椅子挪到她身邊,賤兮兮道:「大夫說,吃飯生氣,對身體不好。」
溫婉蓉斜一眼:「你以前給氣給少了?」
覃煬逗她,一口一個香綿羊:「好,好,今晚老子肉償,彌補你總可以吧。」
誰肉償誰?
溫婉蓉推了推,小聲罵句討厭。
覃煬臉皮比城牆厚,一句討厭算什麼,殺傷力太小。
入夜,也不管溫婉蓉願不願意,強行把人拉進廂床,兌現肉償。
反正肉償他不吃虧,還歪理邪說勸溫婉蓉,她也不吃虧,反正每次出力都不是她。
溫婉蓉笑了,氣笑的……
一夜旖旎,兩人太熟悉對方的身體,覃煬適應她,她適應覃煬,一番不遺餘力瘋狂糾纏后,身體和精神脫離,徒留一陣空虛。溫婉蓉躺在身下,有些心不在焉,覃煬爬起來,摸摸她的臉,眼底似柔情似擔憂似繾綣,卻什麼話沒說,把她摟在懷裡,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