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你最把我當回事(2)
溫婉蓉使勁拍他手,無濟於事:「你放開我!放開!」
覃煬不管:「伺不伺候?」
「不伺候。」
「不伺候不放。」
「潑皮無賴!」
「就是,反正我光著身子,不能出去。」
「那是你,我又沒光著。」
覃煬壞笑:「你想光著啊?好啊,老子幫你脫。」
說著,他手順著衣襟摸進去。
溫婉蓉一把按住,回頭瞪他:「你手放哪?下去!下去!」
覃煬振振有詞:「老子摸摸你傷口好了沒,你不要歪想。」
到底誰歪想?
溫婉蓉冷冷盯著他:「我傷口在左肩,你摸右邊幹什麼?」
覃煬裝無辜哦一聲,換手摸。
溫婉蓉煩了:「你幹什麼!一大早的!」
覃煬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一手來回遊移,不忘評頭論足:「哎,你好像瘦了,手感沒有剛生颯颯那時好了。」
「不要臉!」溫婉蓉大力掙脫,推開他,「都是被你氣瘦的!」
覃煬變狗皮膏藥,推開又黏上來,抱住不鬆手,樂不可支:「彆氣,彆氣,再把你養回來就是了。」
溫婉蓉推不開,只能作罷,低著頭,靠他肩膀上,突然安靜下來,說:「你就會欺負我。」
覃煬愣了愣,收了笑,正色道:「沒欺負你。」
他覺得肩膀上有熱熱的,濕濕的,嘆氣,一下一下順她的背:「怎麼又哭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後都依你,說到做到。」
溫婉蓉明顯帶著鼻音:「你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都沒做到。」
覃煬把人往懷裡抱了抱,聲音低沉又沙啞:「你說的,我哪次沒聽,你現在跟我又吵又鬧,也就是你,換個人老子早叫他滾蛋。」
溫婉蓉抬起臉,眼淚往外冒:「那我滾蛋好了!」
說著,她推開他要走。
覃煬就不撒手。
拼力氣,溫婉蓉完全是弱勢群體。
她掙扎一會,就不掙扎了,聲音低低的,小小的,帶著哭腔:「你放開我。」
覃煬騰出一隻手給她擦眼淚:「放了,老子怕你又跑了。」
溫婉蓉蹙蹙眉,別過頭:「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怕你跑還叫不在乎你。」
溫婉蓉徹底哭出來:「你在乎還做戳我心窩子的事!我那麼愛你!你做什麼叫人事嗎!」
覃煬看她哭,知道她心裡憋著那口氣終於撒出來,他也鬆口氣:「是,是,我知道,這事傷害你,你看我不是儘力彌補,寧可曬病,給你解氣嗎?你聽聽我嗓子,大夫說起碼三天。」
溫婉蓉凝噎說不出話。
覃煬心疼拍拍她的背,把人摟緊,想說什麼沒說出口,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溫婉蓉抵在他頸窩處,放聲大哭。
她想覃煬是她一人的,誰都不能搶走,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不是說好葬一起嗎?
這才到哪?
她十六,他虛歲二五,他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怎麼自從颯颯出生后,兩人就沒順心過,接下來幾十年要怎麼過?
是不是走不到頭?
溫婉蓉緊緊摟住覃煬的脖子,緊緊摟住,除了哭就是哭。
她想覃煬惹哭她多少次,她每次都輕易原諒他,才不珍惜!
她再也不要原諒他!
再也不原諒……
明明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可三更半夜還是忍不住跑到東屋看他,握著粗糙的大手睡著。
到底是習慣?
是愛?
還是割捨不下?
溫婉蓉自己也分不清。
覃煬一直沒說話,就抱著她,任她哭。
斷斷續續的哭聲接連傳到門外。
牡丹站在門廊下,聽得一清二楚,她微微蹙眉,覃煬到底說什麼,她沒聽清,但她從未聽過他對哪個女人用如此溫柔語氣,就連他們關係好的時候,也沒有。
看來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終於遇到降他的那個人。
牡丹心底泛起一絲絲酸,又很快平復。
他不是她心中的真命天子,她亦不是陪他相伴到老的那個人。
可覃煬找到陪伴一生的那個人,她呢?
她的天子何時才能接納她?
牡丹抬眸,望向辰時的朝陽,深深吸口氣。
「牡丹姑娘,老祖宗說送您回小宅,馬車在垂花門外備好了。」
不知何時,冬青過來,站在門廊下朝她淺淺一笑。
牡丹點點頭,跟著冬青離開。
屋裡兩人還抱在一起。
溫婉蓉哭累了,靠在覃煬的肩上時不時抽咽兩下。
覃煬長手長腳,一手抱溫婉蓉,一手去夠八仙桌上的絲帕,遞給她,問:「我擦還是自己擦?」
溫婉蓉瞪他一眼,心想幫她擦一下會死啊!
覃煬馬上會意,笑起來:「好,我擦,我擦。」
然後輕一下重一下,根本不會用帕子。
最後還被溫婉蓉嫌,她奪過去自己擦,小聲罵句笨。
覃煬無語,他個大老爺們,會用帕子才奇怪吧!
不過只要溫婉蓉解氣,笨就笨吧,總比三伏天曬太陽強。
覃煬怕她哭狠了,上火中暑氣,好聲哄:「哎,我把衣服穿好,把堂屋的門打開,裡屋好熱,通通風。」
溫婉蓉吸吸鼻子,輕嗯一聲。
說不伺候覃煬穿衣,哭完了,還是歸她伺候。
覃煬也沒像以前,站著不動,他扣上面扣子,她扣下面扣子。
他猶豫半晌,跟她商量:「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和你說個事。」
溫婉蓉嗓子哭啞了:「你說。」
覃煬遲疑片刻:「先說好,老子說了,你不許鬧脾氣啊。」
溫婉蓉白他一眼,扯了扯衣角,抹平皺褶:「那你別說了。」
覃煬立刻笑起來,拉住她胳膊:「說,說。」
「你說啊,我聽著。」
「哎,我說牡丹請安這事算了,天天跑來,看著不煩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什麼意思?!」
「哎哎,說好不鬧脾氣的。」
溫婉蓉轉身就走。
覃煬跟在後面:「我不是向她說話,我不想見她。」溫婉蓉倏爾停下腳步,回頭擰眉:「你為什麼不想見她?你們不是過去了嗎?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