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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野心很大(2)

  覃煬聲音沉了沉:「溫婉蓉,你以後不用送什麼,我這裡什麼都不缺。」


  溫婉蓉以為他好歹會說聲謝謝,卻沒有。


  覃煬眼神是冷的,好像她的到來,破壞他的雅興。


  溫婉蓉扯了扯嘴角,想笑沒笑出來,很聽話地點點頭。


  覃煬嗯一聲:「你沒事不必過來。」


  溫婉蓉垂下眼眸,攥緊自己裙子,半晌輕輕點點頭。


  覃煬說完該說的,準備下車,就感覺被人拉住袖子。


  「還有事?」他轉頭,皺了皺眉。


  溫婉蓉也不知哪來厚臉皮的勇氣,抿抿嘴,拉他坐下,倒杯茶遞過去。


  她又快速再倒一杯,蘸水在矮几上寫字:陪我坐會好不好,就一會?

  覃煬微微嘆氣:「溫婉蓉,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溫婉蓉笑了笑,寫:有意思啊,你願意跟我說話,就有意思。


  然後她接著寫:回府里住好不好?你的傷需要人伺候。


  覃煬拒絕:「這邊清靜。」


  溫婉蓉想到剛才的小姑娘,神色黯了黯,又寫:你打算住多久?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住這邊?


  覃煬答非所問:「走了。」


  說著,他起身。


  溫婉蓉急了,拉住他的手,被甩開。


  覃煬鑽出馬車,她跟著出去。


  「覃……」她拚命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想叫住他,卻說不出下話。


  覃煬沒有停下的意思,溫婉蓉小跑到他面前,攔住去路,她拉起他的手掌,寫:跟我回去,求你。


  覃煬冷冷開口:「我說了這邊清……」


  他話音未落,溫婉蓉忽然感覺喉嚨一陣異樣,一股腥甜湧上來,她沒忍住,一口血噴出來,全濺在覃煬的胸口衣襟上。


  再後面覃煬說什麼,溫婉蓉一句沒聽見,她兩腿發軟,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溫婉蓉的病情變得反覆,明明已經退燒,等送回府時,又開始高燒。


  她燒得迷迷糊糊,分不清夢裡夢外,就聽見各種小姑娘的調笑,聽得讓她噁心。


  怎麼這麼多小賤貨……


  溫婉蓉暗罵,轉念,又想哭,她不能說話,可一直想問覃煬,到底怎樣才能原諒她?才能和好如初?


  難道一句敗犬比牢獄之災還嚴重?

  她想,自己付出這麼多,覃煬怎麼看不見呢?


  溫婉蓉想著,想著,就累了,陷入下一個夢境。


  夢裡好像有人在關心她的病情,聽聲音像覃煬。


  溫婉蓉想肯定是幻覺。


  小宅里的姑娘還等他去抓,那多有意思啊,比守個病秧子強多了。


  而後她重新陷入昏睡。


  總之,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就三不五時清醒一下,分不清現實還是夢,累了又睡過去。


  再等她徹底清醒過來,冬青告訴她,她睡了四天四夜,把老太太都驚動了。


  溫婉蓉渾身跟散了架,既沒力氣抬手,更沒力氣說話,用唇語說聲對不起。


  冬青嘆氣,又說,二爺搬回來了。


  溫婉蓉點點頭,眼底沒有一絲喜悅。


  她有點擔心,覃煬會不會堂而皇之把各路姑娘帶回府,繼續調笑,繼續抓著玩。


  到時自己避都避不開。


  冬青不知道她想什麼,但看她一臉頹廢的神情,就知道自家小夫人真傷心了。


  覃煬沒想到溫婉蓉病成這樣,她吐血的時候,他緊張得不行。


  她昏睡好幾天,他就陪她幾天,天天晚上抱著她睡。


  但溫婉蓉一直醒不過來,大夫把脈的時候直搖頭。


  覃煬表面上看起來不冷不熱,但心裡不怕,不擔心,不心疼是假話。


  入夜,等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他才從書房回來。


  一進門,溫婉蓉正自己掙紮下床,去倒水。


  他趕忙過去,倒杯水遞給她。


  溫婉蓉接過去,喝了兩口,搖搖頭示意不喝了,重新躺下去繼續睡。


  覃煬脫了衣服,上床陪她一起。


  溫婉蓉下意識往裡挪了挪,留一大塊空地給他。


  「我不擠。」覃煬開口。


  溫婉蓉就沒動了。


  然而覃煬摸摸她的額頭,說句退燒了。


  溫婉蓉翻過身,對他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掌,寫字:我明天一早起來,伺候你穿衣服,陪你吃早飯。


  覃煬說不用:「有下人,你好好休息。」


  溫婉蓉想想也是,又寫:等我病好,我親自伺候你,不過你能不能別帶姑娘回府?在眼前晃,難受。


  她看覃煬不回答,接著寫:我沒有管你的意思,你可以去小宅玩,我不會打擾你。


  覃煬嗯一聲,不知是不玩,還是答應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溫婉蓉懶得深究,反正只要別在她最後的一畝三分地里胡來就行。


  而自從覃煬調令到御林軍總統領后,比以前清閑很多,按部就班把皇宮守衛好就行。


  宋執找過他幾次,也了解到事情原委。


  沒過兩天,不知從哪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他,錢祭酒是皇上插在婁知縣身邊的眼線,而婁知縣早先就是皇后黨。


  兩人躲在書房,討論此事。


  覃煬一直以為皇上對皇后黨睜隻眼閉隻眼,沒想到留有後手。


  「你確定?」他警惕道。


  宋執說八九不離十,又說這次錢祭酒死,跟杜皇后脫不了干係。


  覃煬一怔:「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宋執拿起一支狼毫,順筆毛:「沒點真憑實據,敢跟你開這個口?」


  覃煬會意:「你的意思,皇後知道姓錢的身份?」


  宋執別別嘴:「這還用說?」


  頓了頓,又道:「還有個事,你別管我用什麼方法聽到,我明著告訴你,杜皇后早就對你不滿,她之前忌憚你手上的兵權,遲遲沒下手,現在兵權交由杜廢材,她大可高枕無憂,這事連聖上都點頭了。」


  覃煬聽到這,明白過來,難怪杜皇後會把調令給溫婉蓉,溫婉蓉是他軟肋,要她來勸降,他一定照辦。


  可皇上為何在這件事又同意皇后的做法,他沒猜出聖意為何。而對於錢祭酒之死,宋執說杜皇后除掉他的同時,順便做局把覃煬框進去,如此一舉兩得,死一個皇上眼線,順便利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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