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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決絕(2)

  溫婉蓉繼續哄:「以後都聽你的,保證乖乖給你生兒子。」


  「這還差不多。」覃煬轉過頭,給她一個特赦的表情。


  溫婉蓉主動上去親他一下,笑道:「你看,我多乖,不用你要求。」


  覃煬揚了揚嘴角,要她躺下來,然後緊緊抱住她。


  溫婉蓉感受他發熱的體溫,像順毛似的摸摸他的背:「抱這麼緊,不熱嗎?」


  覃煬說不熱,他就想抱著她睡。


  可溫婉蓉熱,又不好推開他。


  經過一年多的相處,她發現,覃煬平時張揚又鬼畜,一旦病或傷,徹底趴在床上不能動彈時,張牙舞爪就變成傲嬌脆弱,誰讓他不痛快,他立刻睚眥必報,現成不帶隔夜。


  「明天還是一早去樞密院嗎?」溫婉蓉輕聲問,「要不我去找光湘郡主,跟她說下你的情況,她肯定會告訴杜將軍,你每天去點個卯就回來,養傷最重要。」


  覃煬要她別找事,他心知肚明:「老子現在替許翊瑾穿小鞋,他要娶了靜和,老子屁事沒有。」


  確實如此,溫婉蓉聽著,悶悶嘆口氣。


  隔了好一會,她摟住他脖子,心疼道:「為了玉芽和阿瑾,你受委屈了。」


  覃煬嘆氣:「誰叫老子是表哥。」


  大有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感慨。


  溫婉蓉抱住他,沒吭聲。


  隔天,覃煬睡到巳時才起來,喝了葯,吃過飯,便去了樞密院。


  他前腳走沒多久,有人送請帖到府上。


  溫婉蓉翻開請帖掃了眼,怔了怔,趕緊叫回傳話的下人。


  「送帖子是什麼人?」她問。


  下人回稟:「是個小廝,自稱齊家的。」


  齊家的帖子怎麼是錢祭酒的落款。


  溫婉蓉狐疑道:「你可聽清楚了?」


  下人點點頭:「小的聽得清清楚楚,這帖子原本要小的交給二爺手上,小的沒理會。」


  「我知道了。」溫婉蓉輕輕抬手,示意人先下去。


  她又仔細裡外翻看一遍帖子,看有沒有別的玄機,並未發現什麼。


  溫婉蓉猶豫再三,把帖子拿給老太太那邊。


  她徵求意見:「祖母,您看讓覃煬去嗎?」


  老太太沉吟片刻:「約在聚仙閣,倒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但煬兒性子,他一人去,我不放心,你帶幾個身手好的小廝,跟他一起去。」


  溫婉蓉說明白,都擔心覃煬在大庭廣眾忍不住對錢祭酒動手,又給有心的人留話柄。


  下午覃煬回來,溫婉蓉把請帖交給他。


  他翻看掃一眼,神色一緊,問是不是錢祭酒的人親自送的?


  溫婉蓉搖搖頭,把上午的事說了遍:「祖母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你去做什麼?」覃煬一口回絕,「都找到老子家門口,明擺警告老子,他在暗,我在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懂不懂?」


  溫婉蓉明白這個道理:「可祖母擔心你。」


  覃煬不在意擺擺手:「老子有分寸,擔心什麼。」


  發起火來,哪裡有分寸?


  溫婉蓉腹誹,好聲好氣地勸:「是祖母要我跟你一起去,說多帶幾個身手好的小廝就行,你現在不讓我去,到時祖母問起來,我怎麼交代?」


  覃煬說什麼都不同意:「你推到老子頭上不就完事了,交代個屁。」


  「那也不行。」溫婉蓉湊過去,摟住他,把頭埋他懷裡,「祖母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你,萬一錢祭酒給你設埋伏怎麼辦?你有傷,別一個人胡來。」


  覃煬拍拍她的背,微微嘆息:「正因為有危險,老子才不要你去,刀劍無眼。」


  溫婉蓉抬起頭:「你也知道刀劍無眼,難道你就沒危險?」


  覃煬笑起來:「老子能躲,你能嗎?」


  說著,他手伸到背後,扯開纖纖玉手,握在手裡揉捏,聲音放緩:「你以前怨恨老子沒好好待你,現在好吃好喝養著,你又吵著要出去,溫婉蓉,你到底想怎樣?」


  溫婉蓉低下頭,摸摸他手上的粗繭:「不想怎樣,就是不能看你傷了又傷,不能看你跟許表弟一樣,被燈下黑。」


  活學活用倒挺快。


  覃煬挑挑眉,樂不可支:「溫婉蓉,你除了燈下黑,還知道什麼?」


  溫婉蓉聽出來他拿她開心,瞪他一眼:「跟你說正經的,你就歪門邪道。」


  覃煬明明想笑,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老子問你還知道什麼,哪裡歪門邪道?你教教我。」


  溫婉蓉白他一眼,懶得跟他胡扯,話題回到錢祭酒的請帖上:「其實我考慮,你乾脆別去了,我們避開錢祭酒不就沒事嗎?」


  覃煬收了笑,坐到桌邊,倒杯涼茶,問她要不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姓錢的既然盯上我們,就算這次不去,還有下次,再說做虧心事的是他不是我,老子憑什麼要躲?」


  溫婉蓉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勸不動也不勸了。


  末了,只說無論如何這次赴約,她要跟著一起去。


  其實以溫婉蓉的分析,聚仙閣每天高朋滿座,加上雅座包間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賓客,錢祭酒不會在這種地方下手,但聚仙閣以外,不好說。


  赴約那天,她和覃煬穿著低調,按照請帖上的內容,找到指定的雅間,一推門,兩人都微微一愣。


  雅間里空無一人,茶几上的茶杯茶壺擺放整齊,沒有移動的痕迹。


  錢祭酒根本沒來?

  溫婉蓉和覃煬面面相覷。


  「會不會有埋伏啊?」她小聲問。


  覃煬警惕環視四周,又去打開窗戶朝外探了探,應聲:「沒什麼問題。」


  「可主動邀請的是錢祭酒,自己卻遲到?」說不過去。


  「再等等。」覃煬想看看姓錢鬧什麼幺蛾子。


  溫婉蓉點點頭,坐在茶桌旁的太師椅上。


  然而兩人把一壺茶喝完,左等右等也沒等來錢祭酒。


  「算了,我們回去吧。」溫婉蓉覺得錢祭酒也許就想給覃煬一個警告,並非真的邀請碰面。覃煬被人放鴿子,煩透了,罵句他媽的,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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