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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對勁(4)

  溫婉蓉揉揉被捏青的大腿內側,嘆氣,發泄就發泄吧,有些話他不能說,總得有個宣洩出口。


  她願意做他的出口,總比他跑出去強。


  再說,覃煬對她有感情,她就該好好守護兩人的這份情誼。


  隔天,吃早飯時,覃煬提起去揚州的玩的事,說這段時間他抓緊時間把手頭事處理完,請個長假多玩幾天。


  溫婉蓉算算日子,剛過立春。


  「你不是打算天氣暖和再出去嗎?」她問他。


  覃煬無所謂,說趁現在有時間就出去,誰知道後面有什麼事,萬一忙起來,想去都去不成。


  溫婉蓉想想也是,沒再說什麼,一起聽他安排。


  覃煬一心想著出去玩,沒過兩天就去樞密院提請假。


  他上午請假完,中午跟宋執打了個招呼,下午宋執也跑去請假。


  一切辦妥,就等把手頭公務忙完,隔幾天出發。


  溫婉蓉想著能出去玩,也高興,跟老太太說明經得同意后,回屋笑逐顏開跟覃煬說,祖母答應了。


  「祖母肯定會答應,」覃煬意料之中的事,得瑟道,「天大的事,能有抱曾孫大?你要多生幾個,別說下揚州,住揚州都沒問題。」


  溫婉蓉白他一眼,懶得理會二世祖的不正經。


  二世祖見她一個人清行李,不說話,又賤不過跑來撩騷她。


  結果在一堆乾淨衣服里打滾,把小綿羊吃的乾乾淨淨,不帶抹嘴。


  溫婉蓉窩他懷裡,小聲抱怨,說他最近需求無度。


  二世祖得了便宜賣乖,說他不想,主要為了老太太的心愿。


  小綿羊狠狠瞪他一眼。


  兩人還在膩歪,門外忽然響起玉芽的聲音,說宋執來了。


  覃煬起身看一眼高几上的漏刻,近酉時末,外面天都黑透了,照理這個時辰宋執應該在粉巷正快活,今天怎麼跑他府上?


  他一邊套衣服一邊叫溫婉蓉趕緊穿衣服,又跟玉芽交代要宋執去書房等。


  不知宋執有什麼急事,這頭兩人穿好衣服,才把屋裡收拾妥當,屋外腳步聲已經到門廊下。


  覃煬心想今天這小子發神經了吧,要他去書房,不去,跑屋裡來找。


  溫婉蓉也聽見腳步聲,趕緊去開門。


  宋執綳著臉進來,吵著要找覃煬。


  「叫喪!老子在這邊。」宋執循聲看過去,覃煬坐在西屋軟塌上,翹著二郎腿問他什麼事,急吼吼大晚上來。


  溫婉蓉叫玉芽趕緊去沏茶,又拿糕點過去,叫宋執坐下說話。


  「覃煬,你他媽有病!」宋執黑著臉,開口就罵,轉頭對溫婉蓉正色道,「嫂子,你真該好好管管我哥,你問問他做得叫人事嗎?」


  覃煬被罵得莫名其妙,一下坐起來,聲音高八度開吼:「你滾遠點!少在老子這撒野!」


  溫婉蓉見兩人有對掐的趨勢,趕緊勸和,叫宋執先坐下:「有話慢慢說,別動氣。」


  覃煬見不得她跟宋執說好話,一把把人拉過來:「你別理他,曉得被哪個瘋狗咬了,又來咬老子!」


  「媽的!你害老子,還有理是吧!」宋執真來氣,起身去拔掛在牆上的劍,摔門站在院子里,要覃煬出來說清楚。


  這是要說清楚嗎?

  是要開戰吧。


  溫婉蓉趕緊攔住覃煬:「你別出去,我去問問怎麼回事,都是自家兄弟,動什麼手呀?」


  覃煬冷哼:「鬼跟他自家兄弟,老子又不姓宋。」


  說歸說,到底沒出屋。


  溫婉蓉又把宋執叫進屋,好聲好氣地勸,叫他先把劍放下,說劍開了刃,傷人傷己都不好。


  正說話,玉芽端茶進來。


  她知道宋執對姑娘沒什麼免疫力,叫玉芽甜甜喊一聲,宋爺喝茶。


  這招果然奏效。


  宋執把劍丟在八仙桌上,一個坐東屋,一個坐西屋,誰也不講話。


  溫婉蓉見兩人劍拔弩張,只能壓著覃煬說:「我去問問怎麼回事,你別發脾氣啊,也別動手,真打起來,驚動祖母,在府里動武要被家法的。」


  覃煬瞥她一眼,不吭聲。


  溫婉蓉知道他壓著火,又小聲討好道:「今晚補償你還不行?」


  覃煬還是瞥她一眼,不吭聲,多了個擺手動作。


  溫婉蓉知道沒事了,又到宋執那邊問怎麼回事。


  宋執說,中午杜六姑娘跑到樞密院找他,說要跟他一起去揚州玩。


  他自然不肯帶她,就哄她說沒這回事。


  杜六姑娘馬上搬出覃煬說事,說覃煬到處得瑟出去玩的事,不然她怎麼會知道。


  宋執不信,但看在杜廢材的面子上,又不好直接拒絕,推三推四把杜六姑娘趕走了。


  他忙完事,準備去喝花酒,順道看看帶哪個姑娘出去玩,人還沒出樞密院,就被杜廢材叫回去,明裡暗裡要他帶杜六姑娘一起出去。


  結果本是件個人意願事情,變成組織干涉要求,多好的心情都破壞殆盡。


  回頭,他越想越氣,覺得覃煬到處得瑟不無可能,去粉巷的半路調頭,來覃府算賬。


  「老子以前說你是豬腦子,你還不服。」不等溫婉蓉開口勸,覃煬在西屋那頭哼一聲,丟一塊糕點在嘴裡,幸災樂禍道。


  宋執嘖一聲,火重新被撩起來。


  溫婉蓉怕他們又對掐,一邊安撫宋執,一邊對覃煬不滿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宋執看在溫婉蓉好言相勸的份上,語氣稍緩:「嫂子,你說這事不怪他怪誰?」


  「怪你自己。」覃煬接下話,「老子請假,杜廢材肯定知道,搞不好杜寧也知道,他們一家姓杜在樞密院,什麼事不能傳出去?非怪老子得瑟,你是不是睡女人把腦子睡傻了?」


  溫婉蓉眼見宋執臉色變了,只能壓一頭:「覃煬,有你這麼說話嗎!」


  宋執這次誰的面子也不顧,起身就走,走到門口,撂話,要覃煬記著,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一句話把覃煬的火撩起來,他抓起軟塌旁紅木架上的纓槍,起身,要衝出去打人。溫婉蓉怕出事,趕緊關上大門,背對著,堵在門口:「你做什麼呀?還真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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