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自告奮勇
眾人茫然的望向袁洪，皆猜不透自家主公，為何突然間大笑起來，笑的如此開心。
「好！」
笑聲戛然而止，袁洪猛一拍案幾，擺手道：「很好，難得你這麼有信心，這場水戰我就交由你指揮。」
眾人大驚，怎麼也不敢相信，袁洪竟然對這個自告奮勇的小校如此信任。
王濬卻面露喜色，拱手慨然道：「多謝主公信任，末將必不負主公所託。」
袁洪點點頭，拂手道：「很好，你先去吧，我隨後就來。」
王濬告退。
他前腳一走，後腳秦瓊便提醒道：「主公，不是我小瞧這個王濬，此人平時只負責輜重運輸，根本未經歷過戰陣，主公竟把如此重任交給他，會不會有點託大了。」
袁洪卻反問道：「爾等在一戰成名之前，也都是聲名不顯，你們又怎麼知道這王濬沒有真本事呢？」
秦瓊語塞，其餘眾將也皆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
他們能說什麼呢，無論秦瓊，尉遲恭，還是戚繼光徐寧，他們哪一個在不久前不是無名之輩，只是關鍵時刻，憑著袁洪對他們的信任，對他們委以重任，才給了他們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們確實沒有資格評斷王濬的實力，更沒有資格去質疑袁洪的識人之能。
袁洪卻已起身，拂手喝道：「我看人是不會看錯的，這一戰就靠這個王濬了，走，我們上船。」
說罷，袁洪大步流星，昂首出帳。
眾將彼此相望，眼眸中卻閃爍著質疑，但見袁洪如此決然，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心懷著擔憂，紛紛跟隨而出。
袁洪登上旗艦，向王濬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發。
王濬便立於船頭，手一擺，大喝一聲：「揚起將旗，傳令下去，各船出發，直取梁山島！」
號令傳下，一艘艘的大小戰船，徐徐的駛離渡頭，向著巨野澤深處的梁山島而去。
……
入夜，梁山島，聚義廳。
偌大的廳堂中，鴉雀無聲，只聽到焦慮的腳步聲。
臧霸正背抄著手，踱步於堂中，滿臉的焦慮擔憂。
左列的吳用，張順二將，同樣是一臉陰沉擔憂，而右列屬於臧霸嫡系的尹禮等人，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輕鬆表情。
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斥侯匆匆而至。
臧霸神色一動，迫不及待的問道：「怎樣，可有我公明賢弟的下落？」
「回稟天王，我們把戰場沿岸的屍體翻了個遍，就是不見二寨主。」
「那巨野城呢，可有公明賢弟被活捉的消息？」臧霸又問道。
「也沒有。」
吳用和張順二將，對視一眼，心下暗鬆一口氣。
吳用便道：「既然不見公明大哥屍體，也沒有他被活捉的消息，那就說明公明大哥還活著。」
「那可未必，也許二寨主的屍體掉進巨野澤中被水沖走了也不一定，畢竟巨野澤那麼大，一具屍體怎麼可能輕易找到。」尹禮馬上潑了一瓢冷水。
吳用眉頭一皺。
臧霸則一聲嘆息，苦著臉道：「沒想到我還沒奪回徐州，來不及與公明賢弟共享富貴，他就遭了不測，公明賢弟啊，你是被袁洪害死的，這個仇，哥哥我一定會給你報！」
「愚弟還沒死，大哥給誰報仇呢！」
就在臧霸悲愴時，聚義廳外響起了一個暗含幾分諷意的聲音。
所有人都身形一震，齊齊向門外望去，便看到一身是血的宋江正步入堂中，後邊還跟了一個手持雙斧，面目猙獰的壯漢。
「公明大哥沒事了，太好了！」吳用張順二人大喜，急是迎了上去。
臧霸也面露一絲驚異，似乎沒料到宋江竟還活著，忙也迎了上去，笑哈哈道：「公明賢弟啊，你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為兄就知道你死不了，太好啦，太好啦！」
宋江苦笑道：「巨野一戰，愚弟好容易逃到岸邊，兄長竟已先一步走了，一條船也不剩，若非愚弟靈機一動裝死，再加上有這位李逵李兄弟收留，只怕已沒命來見大哥了。」
他這一番話，言外之意，自有怪臧霸棄他而逃的意思。
臧霸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旋即朝左右眾將怒斥道：「我早說過，要確認公明賢弟上船才能走，你們偏不聽，非說公明賢弟已經上船，都是你們這些傢伙，險些害死了我公明賢弟。」
眾將明知是臧霸做主，不等宋江上船就先走，卻無人敢點破，只能硬著頭皮挨罵。
宋江當然也不會與臧霸撕破臉皮，馬上便勸道：「大哥息怒，想來眾兄弟們也是一時倉促，誤以為愚弟已上船，怪不得他們。還好託大哥洪福，愚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也是，罷了，就不罰你們了。」臧霸這才作罷。
接著他但拉著宋江坐下，又是叫上壓驚酒，又是問長問短，生怕宋江哪裡受傷，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
宋江也順水推舟，堆出一臉感動，二人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報~~」
正當這時，廳外斥侯飛奔而上，叫道：「稟天王，稟二寨主，我細作傳回消息，那袁賊的船隊已入巨野澤，最晚明日午後就能抵達了梁山島水域。」
聚義廳中，一片嘩然。
前番一戰失利，損兵達四千之眾，如今梁山島上只餘下六千不到兵馬，且鬥志嚴重受挫，如今聽聞袁洪大軍來攻島，如何能不震驚惶恐。
臧霸臉色已變，忙是慌張看向宋江：「公明賢弟啊，沒想到這袁賊追的這麼急，我們損兵數千，還折了關勝一員大將，還沒恢復元氣，如何擋得住袁賊大軍。」
宋江也面露慌張，看向了吳用。吳用則一臉閑然，搖著羽扇冷笑道：「天王和公明大哥莫憂，那袁賊在陸上逞狂也就罷了，他敢入巨野澤，就是自尋死路，別忘了，我們最擅長的就是打水戰，而那袁賊唯一的水戰大將鄭成功，人還在青徐
沿海，他拿什麼跟我們水上交鋒。」
臧霸神色一震，臉上的慌張頃刻間煙銷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興奮。
略一沉吟后，臧霸冷笑道：「加亮之有理，袁賊既然主動把一場大勝送上門來，我豈能不收，張順聽令！」
「末將在！」張順忙是出列。
臧霸手一揮，肅殺喝道：「我命你明日率水軍迎戰，務必要全殲敵軍，給我活捉袁賊！」
張順傲然道：「天王放心上，有我浪里白條在，我定叫那袁賊有來無回！」
一時間，大堂中群情振奮，眾將戰意狂燃，一掃先前大敗於袁洪的陰影。臧霸走到門外，望著山下茫茫湖水，嘴角揚起猙獰，冷笑道：「袁賊，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吧，明日就是你葬身巨野澤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