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打不贏也要打
盱台城西，鍾離城。
從盱眙沿淮水西進，前往壽春的一路上，共有鍾離，義成和當塗三座城池，皆卒落於淮水南岸。
當日袁洪在盱眙休整一晚后，次日便急率大軍，尾隨著呂布的敗軍殺奔壽春而去。
一路上，呂布是棄城不放，袁洪不費一兵一卒，輕鬆奪下了義成和鍾離二城。
現在，擋在他前邊的，只餘下一座當塗城，他只需要拿下當塗，壽春便將門戶洞開，再無一城可為屏障。
當天晚上，袁洪叫大軍在義成城休整一晚，準備第二天再繼續追擊。
入夜之時，袁洪卻收到了細作發回的最情新報，聲稱呂布發動兵變，出其不意攻破了壽春城，親手斬殺袁術，已全盤接收了袁術殘存的遺產。
得知這個消息，眾人是一片嘩然。
「袁術好歹在呂布走投無路之時收留了呂布，沒想到呂布反叛袁術也就罷了，竟然還殺了袁術，實在是有點過了。」秦瓊唏噓道。
袁洪卻並無多少驚奇，冷笑道：「有丁原和董卓前車之鑒，袁術還要犯同樣的錯誤，也活該他被呂布殺了。」
眾人紛紛點頭，皆是認為袁術是自取滅亡，活該有此下場。
薛仁貴卻道：「呂布這廝雖然忘恩負義，但他的能力卻遠勝於袁術，眼下他既是取袁術而代之，只怕我軍想要攻取壽春，就不能如計劃中的那麼輕鬆了。」
袁洪卻不屑一哼，傲然道：「當初我被呂布跟袁術夾攻，我都沒怕過他，如今他只不過是接手了一個殘破的淮南，我還能怕他不成，莫管誰佔據著壽春，我袁洪一概照滅不誤！」
袁洪豪情萬丈，自信如狂，感染著眾將，無不精神振奮，熱血沸騰。
啪！
袁洪一拍案幾，欣然喝道：「事不宜遲，大軍連夜拔城，直取當塗城。」
當晚，袁洪便盡起四萬大軍，沿淮水逆流西進，一路向著當塗城殺奔而去。
大軍疾行，不到三天之後，便殺至當塗城東。
當袁洪率大軍趕到當塗城時，呂布已提前一日，率一萬五千餘兵馬，進抵當塗城，完成了布防。
當塗乃壽春城東最後一道屏障，呂布會搶先一步前來固守，這一點並沒讓袁洪感到意外，出乎他意料的是，呂布這一戰不但帶了步軍前來，還帶了水軍來。
當塗城靠水，呂布以八千兵馬守當塗，另以七千兵馬於離城不遠的渡頭設下水營，形成了犄角之勢。
而水營之中，呂布則部署了約一百餘艘大小戰船，近三千餘名水軍士卒。
呂布的這個部署，就讓袁洪有點頭疼了。
因他是沿淮水南岸向西推進，大軍位於南岸，糧草等後勤物資，卻要先從下邳沿泗水轉入淮水，再沿淮水一路送抵前線。
這也就是說，呂布的這支水軍，隨時可以沿淮水東進，截斷了他的糧道，甚至將淮水截斷，將他的大軍困於淮水南岸。
呂布使出這等手段，眼見糧道又被斷的危險，袁洪大軍便不敢太過逼近當塗城，而是離城十里下寨。
同時，他又派出大批斥侯，沿岸兩邊偵察，隨時監時，以防呂布的水軍沿河東進，切斷他的糧道。
呂布方面，其目的似乎只是威懾袁洪，令袁洪不敢進逼當塗，在袁洪後退十里下寨之後，也沒有派出水軍，做出進一步舉動。
於是，兩軍在當塗一線，形成對峙這勢。
……
袁軍大營，中軍大帳。
「鄭成功和他的水軍，大概有多少日能趕到當塗一線？」袁洪目光看向阿軻。
阿軻算了一算，方道：「就算我們現在就派信使前往青州傳令，估摸著最少要一個月左右，鄭將軍和他的水軍才能沿青州沿海入淮，趕到當塗。」
「一個月么，有點長了……」袁洪呷一口酒，若有所思。
先前他為了防範敵人對青徐沿海進行攻擊，故命鄭成功一直在青徐一帶駐防，原本以為征伐淮南之戰，基本都是陸上決勝，所以才沒調鄭成功的水軍前來，卻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他原本是有足夠時間，等著鄭成功的水軍入淮，先解決了呂布的水軍，再於陸上發動進攻。
只是幾天前，兗州方面傳來消息，劉表和張綉二人，似乎有退回荊州的跡象，這就意味著曹操很快就會解決許都的威脅，極有可能迅速回師再犯徐州。
時間緊張，袁洪必須要儘快平定淮南，好抽身北上與曹操決戰中原，他自然不能再拖一個月，來等待鄭成功水軍前來。
他本來的計劃，是要在一個月內攻破壽春，結束這場南征之戰，儘快抽身北上，與曹操爭奪兗州。
一杯酒飲盡，袁洪酒杯狠狠砸在了案几上，斬釘截鐵道：「沒時間等鄭成功了，必須要速戰速決，拿下當塗城！」
程咬金被激起了鬥志，當即叫嚷道：「主公，咱有啥好怕的，用不著等鄭成功，咱不是也有百八十條船筏么，直接跟呂布在河上干他娘的便是了。」
「水戰豈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尉遲恭瞪了他一眼，卻道：「敵軍的船都是正規的鬥艦艨沖戰船，咱們的船都多是普通的運輸船，還有一半都是竹筏，怎麼打得過。」
秦瓊也道：「敬德言之有理，何況敵軍戰船還處於上游，佔據著順流的優勢，我們更沒法打。」
程咬金聽著就不耐煩了，擺手道：「你倆咋那麼多道道呢，又怕這又怕那麼，不就是打一場水仗，有那麼麻煩么，直接干不就完了。」
秦瓊和尉遲恭對視一眼，二人眼神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幾分嗤之以鼻，顯然都對程咬金的無知表示鄙視。
一直不吭聲的武則天，也向袁洪提醒道：「他二人所言不無道理，呂布麾下雖然也沒什麼象樣的水戰大將，但他卻佔據了順流，船大的優勢，這一次，就算你不想等，恐怕也得等鄭成功前來不可。」
袁洪默默呷著小酒，劍眉緊鎖，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眼眸中陡然掠起一道精光，冷笑道：「誰說呂布佔盡優勢，這場水戰我們就沒法打了。」
武則天一怔，眼眸中湧起疑色，顯然猜不出袁洪這番自信何在。
袁洪卻一拍案幾，欣然喝道：「程咬金，你不是叫嚷著要開戰么，我就命你率三千將士，就用我們現有的船筏，給我去打羸了這場水戰！」「啊？主公，你還真派我去啊？」程咬金嘴巴張到老大，這下卻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