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身不由己
「暫時還沒定下來,只是我也不知還能拖到幾時。如今父親不幫著我和哥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顏詩蕊嘆息一聲,眉宇緊縮。
不管怎樣,在哥哥好起來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出嫁的。若是沒有她守著哥哥,如今哥哥這樣,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這些年,她和哥哥已經夠忍讓了,沒想到那人還是在步步緊逼。
謝禕咬咬唇,一時也真的想不出法子來。親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顏家大老爺對大夫人的決定沒有異議的話,可以說顏詩蕊的親事就是那位大夫人說了算了。
娘不是親的,父親也不站在這一邊,的確是太難辦了。
若是現代還好,早就過了父母之命的時代了,故而父母再滿意的人,只要本人不樂意,那父母也無法勉強。
生活在古代的女子,真的是很可悲的。一生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了。
「若要破解,除非在她為你定親之前,你就定下親事。」軒轅啟忽然說道。
「這……」顏詩蕊有瞬間的怔忡,倒也很快明白過來。的確,除非是在那個女人為她物色好親事之前,就讓父親為她定下親事。
雖說不太有這樣的可能,卻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若是提親的人是父親一定會答應下親事的,這個局就可破。
府里晚輩們的親事父親是交給了那個女人,可若是有極好的親事,父親自然也是會做主的。
話雖如此,可要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傅晉鴻。」軒轅啟說道,「以傅家潑天的財富,顏家大老爺必然會樂意的。或者是葉家,沈家的話,沈醉的父親是庶出,到底矮了一截。」
顏詩蕊有些無奈,「蘇大哥你還真是想的透徹。」
的確,若是和傅家或者葉家願意同顏家結親的話,父親自然會樂意的。
先前傅家有意和葉家結親,父親便很高興,只是當時沒成,父親一直還有些遺憾。
只是葉重錦也好,傅晉鴻也罷,也都是好友而已,她自然是不能嫁的。若是他們也必須要聯姻的話,她會樂意,因為誰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以其找陌生的人,倒是不如找熟悉的人。
可若是只有她這邊不得已,她如何能把他們拖下水?再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樂意。
所以這個法子,還是不成的。
「這也不過是我們說說罷了,親事是大事,不是能隨意的。」顏詩蕊嘆息一聲。
「若是不得已,至少可以找他們幫你拖延時日。不必一來就說定親事,可以先給顏老爺有意結親的意思,等拖延些時候,或許就能有更好的法子,或者那個時候,顏姑娘已有心儀之人。」
「本來這樣的法子不算好,可若是玩不得己,的確可以用來拖延時日。」謝禕想了想說道。
好友之間幫個忙,或許傅晉鴻他們會樂意。因著顏詩蕊年歲還不大,若是傅晉鴻有意和她結親,也可以用她的年歲為由拖延時間。
只要還有時間,便能想辦法。
畢竟,除此之外,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多謝你們還能幫著我想想法子,不然我真是……」顏詩蕊紅了眼眶。
「你也先別往壞處想,都會好起來的。等到顏公子醒了,也能幫你想想法子。他到底是家中嫡長子,他說的話,你父親總還是會聽一些的吧?」謝禕握緊了顏詩蕊的手。
顏詩蕊一個女子或許人微言輕,可顏灝只怕會不同。
在這樣的時代,嫡長子是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顏灝在顏家的地位不同。以前顏灝不被重視,是因為他病怏怏的,只怕是誰都覺得他活不久。
可顏灝若是好了呢?只怕顏灝的身份就能引來不少的支持者。
所以如今總要拖著,至少拖到顏灝能為顏詩蕊做主。
「若是不行,我會儘快找傅晉鴻商議一番。」
「只是你到底還是要受些委屈。」謝禕嘆息一聲。到底出身富貴,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事,身不由己的地方也太多了。若是尋常人家,沒有那麼多的家業引人覬覦,或許顏詩蕊的後娘不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錢財招人眼,顏家偌大的家業面前,很難不讓人生出惡毒心思來吧!
「我受委屈不要緊,我只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儘快把哥哥需要的葯找回來。」顏詩蕊咬著唇。派出去的人不少,可始終也沒有人帶回烈陽花。這都已經秋天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找到烈陽花。
當年下的毒真是夠陰毒的,即便是發現的早,能讓哥哥不被毒死,可依然是毀了哥哥的身子。
烈陽花這樣的東西,這麼多年都無法找尋到。偏偏要救哥哥,卻只能用烈陽花。
「還有時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很快趙嬤嬤便換好了衣裳趕來,一直站在顏詩蕊的身後不讓,謝禕也就不好再和顏詩蕊說什麼了。
「本就是想著過來送茶具的,既然茶具已經送到了,我們就先走了。」謝禕起身告辭。
「謝姐姐還有事,我就不多留了,改日我親自去看姐姐。」顏詩蕊讓丫鬟送著謝禕和軒轅啟離開。
謝禕本想著去看看顏灝,只是看著如今的情形,倒是不好去看了。
出了百花鎮,謝禕才幽幽嘆息。那趙嬤嬤總是板著一張臉,陰魂不散的跟著顏詩蕊,別說顏詩蕊不自在,這般氣氛她都覺得壓抑。
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倒不像是千金小姐,反倒像是在坐牢。不對,就算是坐牢,那也不會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緊盯著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趙嬤嬤落水,是你做的吧?」謝禕看向了軒轅啟。那路很平坦,趙嬤嬤平白無故的該不會落水才對。
「不會是不小心踢到了一顆石子。」軒轅啟一本正經的說著。
謝禕笑起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啊?」一不小心就把趙嬤嬤給踢進水裡去了?不過幸好是趙嬤嬤離開了一會兒,不然可連話都不能好好說。有那樣一個人監視著,說什麼都是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