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權力與親情的抉擇
“主子，三賢王醒過來了。”兩名婢女匆匆走進‘曦冥軒’，朝東方冥天福了一禮，又給鳳曦行了禮，方才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退下罷。”東方冥天擺手道。
“是！”兩名婢女齊聲應是，卻並沒有立即退下。
“怎麽了？怎麽還不走？”東方冥天俊臉冷了下來，顯然很不悅她們的行為。鳳曦抿了口涼茶，淡淡掃了兩人一眼，道：“還有什麽事便說，不必吱吱唔唔。”
“回曦主子的話，離王他……他高燒不退，已經陷入昏迷。”
鳳曦“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瞥了東方冥天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示，無聲笑了笑，擺手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做你們的事情罷。”
“是！”兩人應聲退下。
待那兩名婢女離開後，東方冥天看著鳳曦清美的小臉試探的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去麽？”他知道，他肯定是白問，不問她也會跟著他一起去的。東方離發燒，做為醫者，她定不會袖手旁觀。
用她的話說，要殺要剮，等她治好他們後，隨他的便。要殺便殺，要剮便剮，隻要他高興。
“那便一起去看看吧！”她本不想去，不過，現在東方離又發燒，她不得不去看看。那個陽光一樣的少年，她到底是對他心軟了，看到他那樣，她委實有些心疼。
“好！”東方冥天放下手裏的白玉茶杯，去握鳳曦的手，輕聲道。
隻要她高興，他便依著她。一個東方離，尚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至於東方澈麽，就算留著他，量他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有權有勢的三賢王尚且不是他的對手，現今，失去權力的他，不過是一個殘敗的可憐蟲，不足為患。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或許，留著他才是對他最殘忍的。
……
巧夫難為無米之炊。東方澈看著床上臉色潮紅的東方離，心頭一片淒涼。就算他醫術再如何高明，此刻，卻連阿離的燒都沒有辦法退。再這樣燒下去，阿離他會……會燒出問題來的。
“吱呀——”厚重的木門開啟的聲音打斷東方澈的思緒。
“哦，醒了，看來你傷得也不算嚴重嘛，現在就可以起床了。”緊接著，低沉諷刺的聲音在東方澈頭頂響起。“如此看來，我們尊貴的三賢王實則是命賤的很。否則，怎會在受到那樣的打擊之後，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呢。”一字一句都是極盡的嘲諷。
鳳曦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東方冥天這家夥，真沒想到，他說起刻薄惡毒的話來也是這般順口。
“既然要殺我，為何還要救我？”東方澈沒有回頭，冷冷的道。就算他不說，他也知道，他不可能那麽輕易的放過他。若是他沒有一點利用價值，就算阿離再怎麽求他，他也絕不可能救他。
“……”你以為我想救你，東方冥天薄唇緊抿，在心裏暗暗說道。若不是曦兒，他才不會浪費資源救他東方澈。
其實，他心裏多少能猜到一些，曦兒之所以救他，估計是在還當初他送天山雪蓮之人情。曦兒，她總是那樣，不願欠別人的人情。同樣，他也不願意曦兒覺得愧欠於他東方澈。他可不想他的曦兒心裏還想著別的什麽人，尤其是東方澈和東方離兄弟倆。
“三賢王有傷在身，還需好好休息，怎麽下床來了。”鳳曦微笑著輕聲說道，“他怎麽樣了，讓我看看。”邊說邊朝床前走去。
聽著她柔軟好聽的聲音，東方澈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這個女子，她……他以為隻有阿離被他迷住了，他始終清楚自己的心，一再的告訴自己，這個女子碰不得，這個女子是毒，隻要沾上一點，這一輩子就再也解不開，脫不了身。
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隻是聽到她的聲音，便會不由自主的……動心。
或許，從一開始帝聖湖上的那一眼，他就已經悄悄動心而不自知。又或許，是秋獵上她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了那一箭。雖然，明知她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那個人。但，仍是不受控製的受了她的蠱惑。
鳳曦看著床上東方離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微微皺了下眉，果不其然，真的是受了涼引發高燒。當真是嬌生慣養的皇子，被冰水一潑，便著涼感冒。“他沒有大礙，喝一劑退燒的湯藥即可。”
她聲音雖輕，卻足夠房裏的其他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東方冥天雖然不願意，仍是揮手招來婢女，將鳳曦的話吩咐下去。
“我可以救他，不過……我可不會無條件的救他。東方澈，隻要你交出玉璽，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東方冥天聲音冰冷的說道。“當然，若是你不想救他，便讓他這樣燒下去吧。想必你也明白，若是一直這樣燒下去，他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若是幸運的話，也許還會留條命，頂多燒壞腦子。”
鳳曦敢肯定，後麵一句話，他肯定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東方冥天話音一落，東方澈便變了臉色。東方澈也是習醫之人，精通醫理，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道理。
東方離燒得那般厲害，沒有退燒藥，沒有冰塊，哪是這麽容易退下去。一直這樣耽擱下去，他真的會燒出問題來的。雖然明白這個道理，東方澈嘴唇仍是抿的緊緊的，沒有鬆口。
一旦交出傳國玉璽，他就真的一無所有，再無翻身的可能的。可若是不交出玉璽，阿離就會有危險。
他雖吩咐下人去熬退燒藥，但是，若是他不交出玉璽，他相信，東方冥天是絕對不可能將那一碗退燒藥給阿離服下的。
東方澈內心天人交戰，一是權勢，一是唯一血脈相連的親弟弟。他們身在皇室，雖然兄弟姐妹頗多，但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卻是極少。阿離從小就那麽依賴他，信任他，為了他，他可以放下尊嚴求東方冥天，而他卻在權力，地位之間猶豫了。
“你若是覺得玉璽比他的性命重要，便繼續裝聾作啞。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將玉璽找出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東方冥天將東方澈眼中的掙紮全看在眼裏，適時的不鹹不淡的說道。“哦，對了，我想有一個人你必定很想見吧。”
“……”聞言，東方澈渾身一顫，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
“若是他們兩個人的性命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塊冰冷的石頭，你便繼續在這裝傻充愣罷！”東方冥天話音一落，熟悉的女子鳴咽哀泣的聲音便由遠及近傳入東方澈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