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變故
上水村地處偏遠,但是忽然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個怪人還是引起了周圍村民的圍觀,這些人懷著各自目的都來看望餘飛凡。
不過慢慢的他們發現餘飛凡也是有手有腳和他們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漸漸的各種傳聞也就消失了。
唯一的是上水村多了一名叫楞娃的青年。
楞娃並非真的愣,隻是不知為什麽,從來不多說話,有時就是村民主動和他說話,他也隻是淡淡一笑,露出一雙潔白牙齒。
不過就這麽一個人在薛老頭眼裏卻是一個寶貝,不僅僅收留他,還將自己的絕學,占卜術慢慢的傳授給他,大有將他作為接班人來培養。
就連一開始看不上餘飛凡的少女也喜歡和他交流起來,她忽然發現家裏突然多出的這麽個人,並沒有大家看上去的那麽傻,反而聰慧異常。
不但是占卜術,就是地裏的莊稼和家裏的任何活計,他一學就會,而且精力旺盛,她好像已經習慣依賴他。
“楞娃哥,你去陪我打魚。”
“楞娃哥,你去取些過冬柴草。”
“楞娃哥,你去燒些水。”
“楞娃哥,”
……
薛苗苗從來沒有覺得像這三年過的那麽快活,不但不用幹活,而且有了楞娃之後,她的心情也忽然好了起來,就連她都對自己越來越自信了。
村裏的後生早就有人托媒都被她用各種言辭推脫了,當然這也是薛老頭的意思。
他將餘飛凡帶回來並不是沒有目的的,如今他的年齡大了,早晚也會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孫女,所以他有心召一個上門女婿。
至於他的占卜之術,不過是糊弄人的玩意而已。
光陰似箭,匆匆三年而過。
即使在幻影壁中餘飛凡依然能感受到世間流失和人心變化,不過此時的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上水村的村民楞娃。
每天劈柴,挑水,下田。
他竟然樂此不疲!
這種讓許多人想要擺脫的生活竟然是餘飛凡心中的執念,而不是什麽王霸雄圖,更不是修為深厚鎮壓一方的存在。
“姐姐要不要喚醒主人的神魂?”小元子在體內向仙靈兒道。
仙靈兒也是仙體,幻影壁是無法困住她的神魂的。
“還是再等等吧。”仙靈兒沉吟了一會道,“這是他心念所化,凡有所執必有所念。若是他心中不將這種執念驅除,早晚會成為他的心魔的。”
正當餘飛凡享受這種安靜的生活時,整個華胥國卻徹底翻騰起來,三年的時間皇室丟掉的重寶仍然沒有找回。
那可是鎮壓皇室氣運的寶物,一旦丟失,皇室的氣運就會衰退的。
所以整個華胥國處處都在血腥飄零中,不時有屠村甚至屠城的消息傳出,一時之間華胥國中風聲鶴唳。
天道國師更是殘忍無情,凡是聽聞哪個地方有異象傳聞立刻就進行殺戮。
不過經過三年的折騰,皇室的重寶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上水村的癩子本就是一個無賴,因為覬覦薛苗苗兒被拒絕,所以開始惱恨餘飛凡起來,認為他是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所以趁著酒醉之機他向當地的裏長舉報,幾乎是一夜之間還在夢中的上水村就被朝廷大軍包圍。
癩子此時十分得意的站在天道國師的前麵意氣風發,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榮耀。
“薛老頭你最好將愣娃交出來,免得禍及全村老少。”癩子得意喊道。
餘飛凡站在人群之中,開始並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聽到癩子的話終於明悟起來,看來自己的不明身份還是被這些人注意到。
他聽到癩子的話,自覺自己和皇室所謂的重寶並沒有什麽關係,不顧薛苗苗和老頭的阻攔,慢慢的走到中間。
“你們找我做什麽?”
“你就是楞娃?”天道國師雙目一眯道,此人一身陰陽道袍,脖中掛著一串黑珠,嘴角兩道八字胡。
“是我!”餘飛凡道。
“皇室的重寶可是你偷竊並藏匿起來。”
“在下並不知道所謂的重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不知國師大人所謂的重寶是什麽?”餘飛凡自認為自己沒什麽錯的道。
“大膽刁民,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若是不趕快將寶物交出,合村老少無論大小一起處決。”國師忽然發怒道。
此言一出所有村民頓時驚懼起來,他們從來隻是聽說過屠村的事情,從來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紛紛跪拜祈求國師饒命。
“我身上當真沒有什麽重寶的,不信的話國師盡管搜就是了。”餘飛凡辯解道。
“嗬嗬,本國師哪裏那麽清閑,你若是不交出來就休要怪我了。”國師話音剛落,他身後一名身披鎧甲的甲士忽然抽出腰間彎刀,隻是一刀就將一臉得意的癩子斬殺。
這一下本就驚懼的村民更加的驚懼起來,紛紛將目光看向餘飛凡。
“楞娃你還是將寶物交給國師吧。”
“是啊,你莫要連累我們。”
“薛老頭,你不是說他是福星嗎,這就是一個禍害。”
“對啊,薛老頭你趕快勸他將朝廷的寶物交出來。”
……
村民紛紛指責餘飛凡和薛老頭。
薛苗苗看著被餘飛凡指責的餘飛凡輕咬嘴唇,她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餘飛凡看著薛老頭和薛苗苗,希望二人能出來幫自己證明一下,他們最清楚自己了,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的。
可是他的期望注定成空,薛老頭非但沒有幫自己說話,反而同樣勸他將寶物交出來,薛苗苗雖然沒有說話,卻將頭埋的更低了。
天道國師看著村民的怒罵,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意,他很享受這種感覺,也享受這種殺戮。
朝廷所謂的重寶一直就在他身上,他到處殺戮一是為了做給皇室看,一是要血祭一件邪器。
等這件邪器祭煉成功,華胥國的皇室就會是自己的了。
在一片責罵聲中餘飛凡被綁在了一個木樁上,身上早已經挨了不知多少皮鞭。
奇異的是餘飛凡竟然一聲不吭,任憑刑法加身。
“你倒是有些骨氣,不過老夫有的是手段。”國師邪邪一笑,單手一擺,他身後立刻走出兩名甲士。
兩名甲士從匍匐在地上村民中揪出一人,然後將手中鋼刀放到他的脖子上。
“你若是不說,我就一個一個的將村民斬殺。你要知道這些村民都是因你而死,他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天道國師狂笑道。
“你既然要找的人是我,又何必非要連累他們,你要殺就殺我好了。”餘飛凡咬牙道。
“你小子倒是有些擔當,好我就放過他們。”天道國師好像想到一個特別好玩的遊戲,看著匍匐在地上的村民道,“你們要想活命就要證明自己和此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等確實和他沒有關係的。”村民齊聲喊道。
“這個就需要你們自己來證明了,這裏有一把刀,隻要你們在他身上刺一刀我就相信你們。”天道國師說著將一柄短刀放到地上。
村民彼此互望了一眼,立刻有人撿起了地上的刀,雙手持刀毫不猶豫的刺向餘飛凡的胸膛。
刀起處,鮮血飛濺,村民有些瘋狂的道:“我做到了,你們可以放過我了吧。”
天道國師點了點頭,村民立刻穿過人群向村中家裏跑去,好像哪裏將會帶給他安全一般。
既然有人做了第一人,剩餘的村民紛紛爭奪起地上的刀來,他們生怕餘飛凡下一刻就會死去而失去了刺他一刀的機會。
看著村民的爭執,餘飛凡心生悲涼,不過他並不怪罪這些人,畢竟他們麵臨的也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