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封歌，這些年對不起
嘶——
「什麼聲音？」
封歌秀眉緊皺，注意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異樣，門窗也並沒有外人。
那嘶的聲音聽著有些奇怪，不像是撞擊聲，也不像生物叫聲，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聽錯了。」她喃喃著。
「怎麼了？」沈曜天原本是想要告訴她一件重要的事，卻見她神色緊張。
「沒什麼。」封歌看著眼前男人，表情有些複雜，最後嘟囔一句，「沈曜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勝？」
沈曜天不太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淺笑著，「就是太執著了。」
「我不執著，我會這麼笨一直喜歡你七年嗎！哼！」
原本她只是發脾氣說出來的話，可是這話一說出口，封歌卻有些尷尬，為什麼要告訴他。
「那你……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沈曜天，你到底是哪根線出了問題，以前你明明很冷漠……」
封歌不願意看他，徑自走到餐桌那邊吃東西，原本是準備著跟慕思玥一起吃聖誕豐富早餐，結果那丫沒節操飛奔找齊睿去了。
「如果你願意聽我說的話，我告訴你……」沈曜天表情非常嚴肅，「我一直……」
封歌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啃美食，身邊那男人呆杵著，看著他就有些心情不能平靜，「算了，別說了，反正也沒有意義。」她氣惱地嚼著牛肉。
沈曜天沒有再說話，那件事，他一直沒有跟別人說，他以為不會有人知道，除了那天，齊睿他竟然發現了……他唇角泛起自嘲。
封歌雖然一臉不願意理會他的模樣，不過她偷偷地餘光打量他，見他情緒低落，他在想什麼……
「你要不要吃東西？」她突然聲音硬綁綁地開口。
沈曜天先是怔著沒反應過來，隨即看著她美麗的臉蛋，倏地眸底帶著微笑，這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封歌氣鼓著臉，吼他，「別盯著我！」
「女人不是控制食量嗎，封歌你別吃太多……」沈曜天坐在她對面，將她面前的那羊肉移開，遞給她一杯牛奶，他見她已經吃了兩份牛肉了。
「你嫌棄我肥！」封歌不滿。
「不肥，你這身材正好。」
「你怎麼知道？」封歌氣哼一聲，抓起牛奶一飲而盡。
「我見過……」他說得非常自然。
封歌一口牛奶噴了出去，驚訝又羞怒瞪他，「你個死色胚！」
「好歹我們結婚四年，偶爾你洗澡的時候門沒關……」沈曜天一本正經回憶，補充一句，「而且你的睡相也不太好。」
「你去死呀！」雖然說我睡相不好！
封歌抓起桌面的長麵包直接朝對面男人砸過去，「沈曜天，原來你看起來斯斯文文，就是個無恥之徒，你跟齊睿一個德性……」
「我比齊睿好多了，你看，我忍了這麼多年，如果是齊睿怎麼會有我耐心，他早就下手了……」沈曜天感覺自己已經非常守規矩。
「你！」封歌氣結，她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個沈曜天這麼自戀呀。
「你娶我回家，不碰我，還說得這麼委屈，沈曜天，你可以去見上帝了！」封歌一怒之下，啪地將麵包砸他的淤青的手臂，頓時斷成了兩截。
「封歌，這是人肉，會疼的。」沈曜天提醒一句，「別太暴力……」
「還敢說我暴力！」
一時間，兩人扭打在一起，不，應該說是封歌單方面撲倒了沈曜天，坐在他腰間，蹂躪他臉，鼻子，還有「嗷，別拔我的耳朵……」
「沈曜天，快說，你錯了！」封歌女王氣質，俯下頭，警告他。
沈曜天看著頭頂的女人，怔愣了一下，他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折得他腳殘，然後踹兩腳嫌棄走開。
這次她蹂躪他這麼久，看樣子還是怒氣沖沖，沈曜天心底有些擔憂，封歌真的太活潑了，他小命不夠她玩，不過她低頭湊近他，這麼近的距離……
「我錯了……」既然她想聽，那麼沈曜天也非常配合地認罪。
封歌聽到這句話，心底湧上一份舒暢滿足。
終於明白，為什麼齊睿每次被慕思玥惹毛之後，慕思玥撒嬌認罪快速高效，原來看著別人倒霉，心情這麼爽。
「封歌，你能不能起來一下……」沈曜天表情有些微紅，一直被她這麼鬧著，她可能覺得好玩，可是他很難受……
「做什麼！你現在是罪人！罪人是沒有人權的！」
封歌惡霸一樣，右手抓了一支原本寫聖誕卡的大頭筆，繼續賴坐在他腰間，突然笑得有些賊兮兮……
「沈曜天，我美術挺好的。」她莫名說了一句。
沈曜天心底湧出不太好的想法，她又想要做什麼，「別亂來。」他的聲音沉低帶著些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些強烈的情緒。
他以前總是故意板著臉，現在服軟了，這女人就囂張爬到自己頭上，果然女人是不能寵的！
「沈曜天，我以前想著，如果你留個鬍子會不會比較帥……」她認真地問他，「有沒有考慮過要留鬍子……」
沈曜天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色大頭筆朝自己臉上塗呀塗，他俊臉沉了下去，他知道了，這女人就是在報復我……
想著自己這些年做的錯事，沈曜天咬咬牙，自暴自棄地開口，「我覺得留個鬍子也不錯。」
封歌一聽臉上大喜，「我也覺得你留個鬍子蠻好看的……」
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沈曜天那臉龐不夠位置讓封歌創作，她越畫越下，連他的脖頸全都是那黑漆漆的鬼畫符。
「那創作靈感一下子猛飆，擋都擋不住，沈曜天，脫衣服！」
「別鬧了……」他有些困窘。
封歌右手抓著筆，黑著臉瞪他，「你是罪人！」
能怎麼辦呢，為了讓她消氣，沈曜天豁出去了，「畫吧！」說著，他小聲問一句，「封歌，這筆能清掉的吧？」
「放心好了，頂多兩三天，大不了一周絕對會掉色……」她心情大好，繼續在他身上亂塗畫。
那微涼的筆尖一下下輕觸著他肌膚，而且還更命的是，封歌像是畫得非常認真，她俯下身子，美眸灼灼地研究著如何下筆，而她不知道自己領口大開，沈曜天揚起頭就看著那噴血的胸部，體內那股血液不斷地叫囂。
簡直就是折磨！沈曜天突然明白自己娶了一個魔女。
「你看什麼！」
封歌抬眸間，正好與他視線對視上，而且她發現沈曜天那臉色潮紅，連耳根都紅透了，突然封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身子後退，可這下真的被她嚇傻了。
屁股下那凸起的是什麼東西……瞬間封歌整個人僵硬著。
「你！你個無恥的死色鬼！」
她惱羞成怒，直接將筆摔他胸膛處，臉蛋漲紅立即爬起身，靠，全世界的男人都是這德性，不玩了……
「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沈曜天有些無辜，可是見她有些生氣的模樣，便也緊張了起來，伸手拽著她手臂，「封歌，以前的事我可以解釋……」
「你做什麼！」封歌大腦有些迷糊，被他一扯，身子卻撲壓在他身上。
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向他胸膛，咚的一聲，結結實實地響了一下。
「你怎麼樣，會不會痛？」
沈曜天連忙揚起她臉蛋，目光認真地打量著她，封歌被他雙手捧著雙頰，她正半跪在地板上，而沈曜天側躺沙發上，身子靠得這麼近……
「放開！」她的表情害羞一般，扭著頭。
沈曜天看著她這表情，卻輕笑出聲，「原來你也會害羞……」
「什麼叫我會害羞！我哪裡有害羞！」
「那你怕什麼？」
沈曜天臉上依舊帶著輕笑，封歌這女人就是有些好勝，倔性子，活潑頑皮，不過她很心軟，敏感的話題特別害羞。
想想，他娶回家的女人其實也很可愛……只是有點暴力而已……
「我沒有怕！」封歌確實如沈曜天想的那樣，明明心底狂躁跳著，卻死倔著性子不敢承認。
「我以為你害怕我親近你？」他伸手臂乾脆勾著她脖頸，目光緊緊地盯著這近在咫尺紅唇，聲音低啞。
其實沈曜天並沒有想太多，他只是想這女人剛才這麼囂張用筆在他的身上亂塗，現在倒要看著她害羞氣惱的小表情。
「封歌，你以前不是膽大包天給我下藥嗎，嗯，現在我手殘了，你要不要侍機做點什麼……」
封歌見他這得意的模樣，氣得頭頂冒煙，「那次是因為你跟那女人接吻，你沒有吻過我，卻吻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是你的錯……」
給自己的老公下藥這種蠢事，或許也只有封歌才會做出來，那次她怒極了，打算報復他。想著想著，這肉在嘴邊，不吃白不吃！
「沈曜天，你欠我的！」封歌一臉盛怒，那模樣像是大義凜然，準備要壯烈犧牲一般。
沈曜天不太明白她說什麼，然而下一秒，封歌很悲憤似的，俯下頭，唇直直地吻向他，就在那唇瓣相觸的瞬間，沈曜天喉嚨一緊。
「別鬧……」他下意識地推開她。
「你妹的，今天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
封歌發泄似的啃咬，其實說白了，彪悍的封家大小姐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嫁他四年，居然這麼蒼白，越想越生氣。
「封歌，你……你自找的！」
明明是他被她壓在身下，明明是她有主動權可以欺壓他的，可是為什麼……
「滾下去……」封歌忍無可忍朝身上那男人踹了一腳。
沈曜天額角儘是細汗，臉色潮紅，像是難受之極，沙啞著嗓音甚至有些哀求，「我都說了別鬧，你……你現在不能……我很難受……」
「關我什麼事……」
「總之，你一定要負責！」
沈曜天不管了，想想還是齊睿那句話比較管用，吃下去才安心！
「封歌，這些年我不碰你只是因為我心裡有愧，我怕哪天你離開我會被人嫌棄……」他目光迷離看著身下女人，手像是迷戀地撫過一束黑髮。
「我真的放下了，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最後那句話，封歌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份痛直達心扉，她忍著，右手習慣性地要推開他，卻發現，原來他臉上眉宇緊皺的表情，其實比自己還要難受。
「封歌，這些年……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