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鄭濯和“徐善”間的種種小眼色,真是歎恨自己被耍得團團轉,隻道鄭濯這幫凶也不是什麽好人。


  陸時卿心底也恰好在感慨這“物是人非”的一幕,因此沒注意元賜嫻問了什麽,卻見鄭濯突然笑了,起始是憋著的,隻有肩膀不住微微抖動,後來像是實在憋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元賜嫻緩緩眨了兩下眼,奇怪瞅他:“殿下,我說了什麽好笑的話嗎?”


  鄭濯心道好笑啊,太好笑了。她來之前,陸時卿正在問他,他昨夜為何交代得如此之快,這是哪裏出了問題,有什麽妙法可以避免。


  他一回想他剛才難以啟齒又百∮

  陸時卿被她這出主動獻吻撩撥得血脈僨張,正要低頭親回去,卻給她攔住了,聽她說想察看一下他胸`前那塊傷口。


  這疤痕醜得他自己都不想多瞧一眼,也不知有什麽好看的,但她堅持,他也隻能脫了衣裳。誰想好巧不巧,正是他衣衫不整的時候,宣氏恰好來敲門,說給他送了點補湯來。


  他怕被誤會不知分寸白日宣淫,一個激靈趕緊穿戴,手忙腳亂之下合反了疊襟,等元賜嫻開了門請宣氏進才發現不對。結果自然是被誤會很深的阿娘狠狠瞪了一眼。


  但阿娘到底是阿娘,心裏還是念著他和他未來孩兒的,擱下給他大補的鹿茸湯就走了,臨出門叮囑元賜嫻一定要瞧著他喝完。


  元賜嫻當然曉得這湯是補什麽的,想著陸時卿昨夜好像確實不太靈光,說不定真是體虛腎弱,便照辦了。


  被逼喝了一大碗補湯的陸時卿咬著牙想,她今晚一定會後悔的,不料到了夜裏良辰美景,沐浴完畢,他坐在腳榻邊等元賜嫻從淨房出來,準備在她麵前一雪前恥,卻見她來時揪著張臉,掰著十根手指,神情嚴肅地在算著些什麽。


  他微微一愣,見她認真得路也不看,眼看就要撞著前邊矮凳,趕緊搶步上去把它移開,然後攔停了她問:“你在算什麽?”


  該不是在算他要睡幾天腳榻吧。今天下午的時候,她看起來明明已經消了氣了。

  元賜嫻聞聲回神,木然眨了眨眼,咬了下唇,有些難以啟齒地望著他道:“我在算……我在算我的月信。”


  陸時卿比她更呆愣地眨了眨眼,遲疑問:“月信怎麽了……”


  她擺擺手示意他等等,然後重新掰著手指數了一遍,自顧自疑惑道:“是今天沒錯啊。”她說完像是想到什麽,驚恐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陸時卿,我該不是有喜了吧!”


  “……”


  陸時卿不可思議地笑了一下:“等下……你冷靜點。”他說完,自己似乎也有點不冷靜了,盯著她問,“不是……你這月信有那麽準嗎?”


  她非常肯定地點點頭:“我以前都是一天不差的,要不然也不能那麽快發現不對啊。”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沉吟一晌道:“那今天不是還沒過嗎?”


  元賜嫻覺得這話有道理,神情肅穆地“嗯”了一聲:“要不等一等看?”


  他抽了下嘴角:“這怎麽等?”


  她指了指外間,認真提議:“我們先去外頭下會兒棋,說不定等會兒就來了。”


  陸時卿因心底也存了疑,隻好應下了,陪她到外邊下棋,邊落子邊思考,然後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我記得,”他剛開口就是一堵,畢竟剛成婚,說起這種事也不是那麽厚臉皮,毫無所謂的,但他到底硬著頭皮接了下去,“我記得月信前幾日同房是不容易懷上的。”


  言下之意,她應該是想多了。


  元賜嫻聞言“啪”一下落了一子,繼而點頭如搗蒜:“好像是有這麽個說法!”說罷卻又眉頭一皺,“但我怎麽記得是月信後幾日才不容易懷上?”


  陸時卿被她說得也不太能夠確定了,擰著個眉頭道:“你從哪聽來的?”


  “就前幾日準備大婚的時候,有個阿婆叮囑我的。你呢,你從哪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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