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不會原諒你
她一個踉蹌,倒是直接摔在了前面,跪在地上,手掌磨破了皮。
婦人即使眼中心疼,但是卻也還是狠下了心,只希望這次教訓能夠給她這個女兒一些記性!
夜念慈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人,抿了抿唇:「我跟你沒有恩怨。」
夏明蘭咬著唇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沒有說一句話。
「趕快給人家道歉!」婦人在一旁喊道,儘管眼中有些模糊,但是卻也沒有心軟。
「對不起……」夏明蘭的手抓成了一團,聲音很小,帶著悔恨和恐懼。
她不敢回憶自己被帶走的時候,被關在一個滿是老鼠和蟑螂的屋子裡一晚上。
「大聲點,剛剛聲音不是還很尖銳得很?」江悅霄皺著眉頭說道,看著夏明蘭的眸子里滿是厭意。
「對……對不起!!」她哭了出來,婦人也不忍再看。
夜念慈扯了扯江悅霄,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婦人,心中嘆息,卻還是緩緩的蹲下了身子來,朝著她伸出了手。
「你的膝蓋和手應該都已經磨破皮了。」她的聲音跟平常一樣溫軟,「不好好處理的話會發炎的。」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眶裡已經滿是淚痕,她要緊了自己的唇瓣,可是最後卻還是狠狠的低下了頭。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明蘭,你怎麼說話的!」婦人一聽更是生氣了,眼中已經滿是淚水,卻還是手起巴掌落拍在了她的背上。
「快給人家好好道歉!」
「我並不打算原諒你。」夜念慈的聲音沒有任何的不同,仍舊溫軟,那雙平淡的眸子盯著她,「我知道,這件事跟溫貝貝肯定也脫不了干係。」
「跟她沒有關係!!」誰知,夏明蘭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情緒卻是忽然激動了起來。
她狠狠的說道,眸子里也滿是淚水:「對不起,夜念慈對不起,這件事真的跟貝貝沒有關係,全是我一個人,全是我一個人……我就是不喜歡你,所以才這樣報復你!」
夜念慈的眸子平淡的看著她,然而這樣子的神情卻是讓夏明蘭整個人都慌了。
她不,她不要,若是這件事牽扯到溫貝貝的話,那麼她就完蛋了,不行,不能牽連到她……
旁邊的婦人在聽到溫貝貝的時候,臉色也是忽然變了一下,看著夏明蘭的眸子里恨鐵不成鋼。
「我真的是白養你這個女兒了!」她的眸子里閃動著淚光,就連聲音都帶著許些哽咽。
夜念慈看著婦人失望又心疼的樣子,再次朝著夏明蘭伸出手:「起來。」
她的聲音雖然溫軟,可是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魄氣,江悅霄都愣了一會兒,好像還從來沒見過夜念慈這樣。
這種神態,這種表情……莫名的覺得跟蕭祺有些相似啊,味道都差不多一樣。
夏明蘭猶豫了一會兒,但是卻還是伸出了手。
膝蓋和手掌心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看著眼前的夜念慈,她忽然捉摸不透眼前的人,明明比她還要小一些,但是為什麼……
她總感覺,她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婦人此時看著夜念慈,倒是不知道該叫什麼好了,畢竟不說不知道,剛剛夏明蘭把夜念慈的名字叫出來了,她才知道夜念慈和江悅霄不是同一個姓。
江悅霄又說夜念慈是他的妹妹。
倒是有些犯難。
「這件事情,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夜念慈的眸子很是淡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 夏明蘭看著夜念慈這個樣子,想到溫貝貝,嘴邊卻是忽然扯開了一個弧度:「你還真是跟他們說的一樣,待在學堂里這麼長時間,一點喜怒哀樂都沒有,整天擺著個死
人臉,真讓人討厭。」
就像不會哭不會笑的一樣。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額頭上包紮的紗布顯目無比。
其實說真的,她在隔天去到學堂看到地上的那灘血之時,她的心跳的很快,彷彿是要蹦出來一樣。
緊接著又沒看到夜念慈來學校,她的心也是有些慌亂的。
江悅霄這個暴脾氣聽著這話就要上來,只是被夜念慈給扯住了。 下一秒,夏明蘭的眼眶卻是又紅了起來,語氣里是羨慕也有不甘:「可是你就算是這樣,卻也還有人喜歡你,有人護著你,有人幫著你,就算你一個人在學堂沒什麼伙
伴,也不惱不怒沒有任何的孤獨感。」 「每次你一有事,翟銘會幫你,夫子會幫你,而我卻只能跟在溫貝貝的身後,她說東我就不能往西。你有好哥哥,你出事了他還會幫你,就連少莊主都幫你!你的好東
西特別多,身邊維護的人特別多,我真的很嫉妒。」
夏明蘭哽咽著,江悅霄只是嘲諷似的冷哼:「你也不看我妹妹是誰。」 夜念慈沒有說話,而旁邊的婦人卻是早已淚流滿面,她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乾淨整潔卻一點都不富裕的院子,又看了一眼身著錦袍秀裙的夜念慈和江悅霄,眸子也有些
仿徨。
「出身是不能改變的。」晌久,夜念慈溫軟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你可以用後天的時間把自己變得更好,好到能夠足以擁有這些。」
江悅霄也沒想到夜念慈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看著夜念慈的目光有些心疼。
好像是自從夜念慈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做過很多出格的事情。
她好像一直都很乖,小時候被自己欺負了也沒有告訴父母親,還一個勁的用她最珍惜最喜歡的東西來討好自己。
突然想到以前夜念慈剛剛學走路的時候,她被丟給了他,他那個時候對她還有些不滿,看著她那種搖搖晃晃的樣子,就惡作劇一樣的故意鬆手把她摔了。
但是預料之中的哭聲卻並沒有出現,而是那小小的抽泣聲,然後自己用小小的雙手盡量撐起自己。
她也沒有喊疼。
儘管當時她的臉上和眸子里全是淚水,也只是壓抑著哭抽泣著,用那還未成形的口語叫著哥哥。 她也沒有抵觸自己,就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