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我想吃那個

  「蕭祺讓我來接你。」江悅霄笑道,兩兄妹即使很久沒有見面,但是卻也是因為血濃於血的原因,說尷尬倒是不常有的。


  更何況,夜念慈從小到大身旁的氣氛都非常隨和。


  「哎?」聽到這話,夜念慈倒是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可是現在還未放學……」


  「沒事,我跟夫子說好了,走吧。」江悅霄伸手將夜念慈的頭髮給揉亂,看向那邊朝著這邊看來的翟銘,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


  隨後,咧嘴一笑。


  那笑容彷彿是在嘲諷翟銘一樣,讓他的手一時間忍不住握緊了起來。


  「啊,等等。」夜念慈就要被江悅霄拉走,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拉住了他,回到座位上將蕭祺的書本給拿起,眉眼上翹。


  翟銘此時看著那笑容,卻是覺著有些刺眼,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直到在夜念慈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翟銘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手上被江悅霄的石子打出了淤青的那一塊,輕輕抿唇。


  「哥哥,祺哥哥有什麼事嗎?」夜念慈珍惜的把那本書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江悅霄聽著這話,倒是有些訕訕的撓了撓自己的腦後勺,他能說蕭祺其實壓根就沒有叫夜念慈出來嗎?


  他這次回來倒是也想回來看一眼夜念慈的,只是不知道她在上學罷了。


  為了能把夜念慈給哄出來,他只能借用了蕭祺的名好。


  「啊……那個,軟軟,我帶了好玩的東西回來,你等會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嘗試著轉移話題,可是夜念慈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有些狐疑的看著江悅霄,在看到他那些個別的小動作之時,就知道,估計自己被江悅霄給騙了。


  一時間,她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江悅霄。


  夫子一天教的內容也不多,所以翹一堂課也沒什麼的。


  就是自從五年前的那那件事情之後,她是真的有些心有餘悸了,所以現在在聽到這句話,她總的還是覺得自己的背脊有些發涼。


  沒有聽到旁邊的人出聲,他低下頭,看著夜念慈有些擔憂的眼神,倒是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軟軟你放心,哥哥這次絕對不會帶你出山莊的。」江悅霄誓誠坦坦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而且,我也不想那件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說到這裡,想到當時自己無論怎麼樣都追不上那些人的樣子,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他若是當初不這麼自大的話,要是當初自己先把那間屋子的底細給摸清楚的話,那麼,就真的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了……


  他還記得夜念慈被抱回來的時候,臉上蒼白無血,若不是還感覺到了那微弱的又輕柔的呼吸,他險些要直接跪下來了。


  「哥哥。」夜念慈看著江悅霄此時的面容,伸出手將他的手給握住,眉眼彎彎,指著那邊小販糖葫蘆,「我想吃那個。」


  「好。」他看著夜念慈笑著的小臉,眼中的情緒也一掃而光,直接緊緊的的牽住了她,朝著那邊走去。


  咬著那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夜念慈的眼中閃動著幾分光芒,在她的印象當中,好像自己其實跟江悅霄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小時候的事情大部分都記不清楚了,只是唯獨記得的是,江悅霄在她剛滿四歲的時候,在後院擺滿了燈籠,街上的各種小吃全部都被他買了一遍,擺在那後院里。


  她依稀記得好像小時候,江悅霄並不怎麼喜歡親近自己的……所以她也一直都在努力,只要自己乖乖的,不給哥哥添麻煩,可能哥哥就不這麼討厭自己了。


  而自從在她五歲之後,江悅霄倒是時不時就隔一段時間出一次山莊,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時間長。


  以前也只是時隔幾個月,這下子卻是時隔五年。


  兩人坐在河畔旁邊,夏季的柳絮倒是隨著風輕輕飄絮著,陽光打在柳絮上,許些點點陽光陰影落在了下邊。


  「哥哥。」她看著眼前的河畔,將自己口中的冰糖葫蘆給咬了下去:「你這次回來的話,能待多久?」


  「一個月之餘吧。」江悅霄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看著夜念慈,輕聲說道,「軟軟,我想修仙。」


  「?!」


  夜念慈有些驚異的轉過頭,看著江悅霄已經比五年前成熟了許多的模樣,莫名的感覺鼻子一酸。


  「為什麼?」她沒有說不允許,卻也沒有支持,只是問著他這個原因。


  江悅霄聽著妹妹問的話,眸子微微閃動,直接手中最後一顆冰糖葫蘆給咬掉,嘴邊輕笑:「我啊,想活得長久一些,還想用仙力救人。」


  雖然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修仙。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蕭錦和蕭祺都一定不是普通人的壽命,所以,他也不想做個普通人,他的妹妹他自然是不會操心,因為有蕭祺為她操心。


  他在擔心,擔心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而且,他也希望,蕭錦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在這大自然之中生活,而不是整天日日夜夜的待在錦含屋裡,如若在外邊待著超過三個時辰,就會有個三長兩短。


  他不想這樣。


  夜念慈看著自家哥哥的面容,倒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她遺傳了江辭的細心和細膩,所以有些事情也是看透不說透。


  有些時候她不是傻,只是不想去斤斤計較這麼多,人生這麼長,何必斤斤計較活得這麼累。


  「錦姐姐在及笄那天又大哭了一場。」夜念慈輕聲說道,「若不是爹娘他們都在的話,恐怕錦姐姐可能又要差點丟了命。」


  這些,是江悅霄不知道的。


  雖然他嘗嘗會跟蕭祺有書信來往,可是大部分都是他寫了一大堆回去,蕭祺也就回了幾個字,最少的時候,就是四個字:安好,勿念。


  他就以為真的安好了。


  「為什麼?」  夜念慈搖了搖頭,因為她也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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