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番外:心軟
冬月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心中有些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剛剛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墨亦書。
但是若是告訴了的話,他會更加擔心的吧?
心中在掙扎,感覺著墨亦書緊緻的擁抱,最後還是伸出了手,輕輕的回抱住了他,還是先不說吧。
只是暫時的不說而已。
冬月此時的心中想法,墨亦書並不知,而墨亦書心中的想法,冬月也並不知。
兩人各懷心事,卻也都沒有多問,只是享受著午夜這安靜溫馨的一刻。
相對這邊的溫馨來說,青麟幫那邊倒是跟這邊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金琳琳此時不再像以前那般粘著葉輕州,只是看著眼前這被鎖住四肢和腦袋的人,眸子有些渙散,看不到平常的光芒。
「爹,我是琳琳啊,你最愛的琳琳啊……」金琳琳已經哭得眼睛紅腫,可是此時那被鎖著的人卻是齜牙咧嘴,一副猙獰恐怖的模樣。
彷彿只要讓他掙脫那個鎖鏈,他就能直接撲過來咬人一般。
誰也沒曾想到金昇宏修鍊功法居然會直接走火入魔變成瘋子,此時的他不再似之前的那般,那雙眼睛里滿是渾濁,頭髮也凌亂凌亂無比,蒼白了許多。
而因為走火入魔被功法反噬的原因,所以此時的金昇宏也在這幾天內直接變得骨瘦如柴,感覺下一秒就能直接斃命一樣。
「琳琳,先去休息吧。」葉輕州看著金琳琳此時的模樣,手中的拳頭輕輕的握了握,可是最後卻還是鬆了開來,出聲說道。
金琳琳有些愣怔的轉過頭去,那平常看到葉輕州的時候滿是光芒和笑意的眼睛里,此時只剩下了迷茫和絕望。
不由得的,葉輕州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一痛。
也只是輕輕的刺痛了一下而已,他只當做是幻覺,沒有太過在意。
雲絨在旁邊看著,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天晚上如若葉輕州不及時趕回來的話,估計金琳琳也難逃一劫,但是她就是被葉輕州給救下來了。
只是,唯一讓人不解的是,沒人知道那天晚上本來還在好好修鍊功法的金昇宏,為什麼會走火入魔。
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這件事情也沒有人敢透漏出去,畢竟雲絨對葉輕州的心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若是武功低於她的話,話還沒說出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琳琳?」葉輕州緩緩的蹲下了身子,看著眼前的金琳琳,伸出了手輕輕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金琳琳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跟妹妹一樣的存在,她心性單純,他也不忍害他,但是金昇宏,他承認自己對不住她。
在感受到葉輕州的懷抱之時,金琳琳好像才緩緩的回過了神來,但是卻也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眼淚忽然又不停的流了下來。
「輕州哥哥,爹爹會好起來嗎?」她哭著哽咽著問道,葉輕州卻無法回答她。
他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安慰。
「輕州哥哥,爹爹不在了,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也該跟著爹爹一起……」金琳琳還未說完,葉輕州卻是忽然猛的將她摁住了。
「我還在,不許有輕生的念頭,知道嗎?」葉輕州將金琳琳摁在自己的懷中,他這也才發現,這幾日金琳琳好像也消瘦了許多。
衣服都鬆了好一些。
雲絨看著眼前的場面,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團,但是表面上卻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金琳琳沒有回應,腦子裡只是回蕩著葉輕州的那句話,「我還在」。
像是終於安心了一些,滿是淚水的雙眼也終於緩緩的閉上了,就這樣趴在葉輕州的肩上的睡著了。
起初在沒聽到金琳琳的聲音之時,葉輕州還有些害怕,可是在感覺到平穩的呼吸之後,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對金琳琳是有愧疚的,因為這丫頭雖然任性是任性了點,但是在自己的前面是非常乖巧單純的,什麼事都喜歡跟自己說,有什麼最好的也第一時間想到自己,也特別喜歡粘著他。
即使有些時候真的煩,可是他真的不希望她離開這個世界。
將金琳琳放入了自己的懷抱,看了一眼下面那睜大了眼睛面容猙獰的金昇宏,心中冷哼了一聲。
若是他之前不對自己有戒備心的話,他或許還不會走這一步棋,但是他已經對他有戒備心了,所以,他也早該想到他有這個下場的。
不過……這個鍋他倒是可以讓墨亦書來背。
嘴邊勾起了一絲弧度,而後直接就抱著金琳琳往她所住的地方走去。
只是在經過雲絨身邊之時,卻是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輕飄飄的:「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若是琳琳出了什麼意外,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雲絨聽到這句話,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忽然間煙消雲散,急忙跪了下來,搖著頭:「雲絨不敢!」
「你不敢的事情,我還真想不出來。」葉輕州輕笑了一下,而後沒有再看一眼雲絨,只是直徑朝著外面走去。
這個地方是一個地牢,而這裡是地牢最深處的地方,所以也基本沒什麼人。
直到葉輕州的腳步聲走遠之後,雲絨才緩緩的起了身來,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被拴住的人,大步的走了過去。
「你到底生了個什麼賤女兒!」語落,她手中的一枚細針便直接朝著金昇宏的身上刺去!
而本來已經熟睡了的金琳琳,此時卻是忽然顫抖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處。
「爹,爹爹……」她的眼淚又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但是卻並未醒來。
葉輕州深呼吸了一下,卻是不敢再看金琳琳,他現在甚至有些害怕金琳琳會恨他。
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眼,他甚至有些莫名的懷念當初,這雙眼睛里還有著光芒和開心的模樣。
他儘管不喜歡金琳琳,但是卻沒辦法不管她,因為他也不想讓她死。
她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被父親慣壞的孩子,但是在自己的前面卻是把那份張揚任性都收斂了起來,太乖巧了,使得他不得不對她心軟。 從小到大,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