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蘭之,你怕他?
殷蘇總感覺他這話只說到一半沒有說完,可是無論她怎麼讓他開口繼續說,他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那表情彷彿就是說,他的話已經說完了,讓他說什麼?
「蘇蘇……」蘭之像是有些害怕蕭遲景,所以也只是敢在不遠處叫著。
蕭遲景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蘭之,眼中帶著探究和疑惑,但是蘭之卻是被蕭遲景的這個目光弄得她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可是,卻又感覺有些意外的熟悉。
「你跟不跟我去?」殷蘇看了一眼蘭之,又看了一眼他。
「當然跟。」他才不會放任殷蘇在重嵐的地盤上東走西竄。
考慮到蘭之或許是有些害怕蕭遲景的原因,她還是讓蕭遲景走在了後邊,兩個小女生一個挨著一個的走著,而殷蘇則是悄悄的湊了過去。
「蘭之,你怕他?」
「他身上的氣勢很恐怖。」蘭之很誠實的點了點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眷戀蕭遲景的情緒。
「但是,唯獨對你的時候,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蘭之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蕭遲景很可怕,她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但是每次看到他看著殷蘇溫柔似水的模樣,她又覺得,這個男人或許也是個心細溫柔的人。
只是,他的溫柔只屬於殷蘇而已。
看著殷蘇臉上揚著的笑容,她的臉上也不由得揚起了笑容,腦子裡倒是閃過了楚胤華的臉。
以前沒有發現,現在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些時候,楚胤華看著自己的時候,也帶著這種感情呢。
一時間,蘭之的心中忽然一跳,她彷彿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如雷貫耳的心跳聲。
殷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是甜蜜的,因為啊,她可是蕭遲景的掌心寶呀。
蘭之將殷蘇帶到了一個大門前,那門上的圖案很奇怪,殷蘇看了一眼,沒看懂。
守門的人在看到蘭之的時候,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門。
他們認得殷蘇,因為滿月樓有一陣子,在這間屋子裡,貼的,掛的,全是殷蘇的掛畫。
蕭遲景看著那個圖案,眸子輕輕的眯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手中的手倒是輕輕握緊了起來。
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裡還有個屋子?這大門的圖案居然是這樣的。
殷蘇沒有注意身後的蕭遲景,只是跟著蘭之一起進去了,而蕭遲景則是待在外面並沒有進去。
他相信殷蘇。
之前的那些也只是逗她的玩笑而已,要說真的話,他蕭遲景從未怕過殷蘇會被別人搶走。
因為別人,搶不走,重嵐更別說了,他連那個資本都沒有。
殷蘇一進去,就直接被濃重的血腥味給嗆到了,險些直接乾嘔了出來。
直到在走到裡邊的時候,味道才淡了一些,但是越往裡邊走去,殷蘇就越覺得有些不太好,不由得握緊了蘭之的手。
蘭之輕輕的拍著她的手示意她別害怕,儘管自己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因為之前她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直接就被嚇暈了。
還是楚胤華把她帶出去的。
即使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是在看到這麼多鮮血的時候,她也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這裡,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殷蘇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來。
這周圍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她莫名想到了之前那些暗衛遍體鱗傷滿是是血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蘭之搖了搖頭,「總之,胤華說,若是在他把嵐師兄救活了之後,他還不太穩定的話,就把他搬到這邊來泡著,不然會很危險。」
殷蘇抿了抿唇瓣沒有說話。
重嵐,到底是在修鍊著什麼?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嗎?
在血腥味終於淡了很多的時候,殷蘇的呼吸才好了一些,隨後,她看到了自己夢中的場景。
眼前是血池,滿是猩紅的血池,而血池裡躺著一個人,他的青絲散落在外頭,纖白修長的手指也放在了外頭。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腕上,沒有那一抹紅色的光芒。
蘭之在看到重嵐這樣的時候,急忙跑了過去,然後蹲在血池旁邊,朝著裡邊大聲喊道:「嵐師兄!」
殷蘇看到他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
像是在停頓了兩三秒之後,那手終於是有些動作了,堅硬的手臂緩緩的撐起,他的面容也緩緩的浮出了池面。
他蒼白得有些透明的臉上,滿是紅色血水的痕迹。
他輕輕的睜開了眸子,在看到自己眼前的蘭之之時,有些無奈的嘆息,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儘管以前討厭蘭之,但是不得不說,現在的這個蘭之吵是吵了點,啰嗦是啰嗦了點,麻煩是麻煩了點,可是他卻並沒有真的太過討厭。
「不是說讓你好好去接待蘇蘇?」
「她已經到啦。」蘭之在看到重嵐沒事的時候,心中的石頭才緩緩的放了下來,隨後指向了那邊,「喏,在那,我帶她來看你了。」
重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瞳孔猛地微縮了起來,然後猛地轉過了身子,看到的是殷蘇那張熟悉又懷念的臉。
他的神情全然被蘭之收入眼中,蘭之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另一邊。
「你好狼狽啊。」殷蘇出口就是這句話。
她的臉上仍然是跟以前那般的笑容,但是重嵐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下意識的看了議一下自己的手腕,最後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挺狼狽的。」
他也真的沒想到自己再見到殷蘇的時候,會以這個形式見面。
他想過殷蘇看到自己的時候,或許是冷漠的,帶著恨意的,帶著厭惡的,還有無法原諒的。
可是現在,在看到殷蘇還是一臉笑容的模樣,他的心中莫名的又有了一些挫敗感。
看啊,重嵐,她連恨都懶得恨你。 「是啊,獻醜了呢。」重嵐笑著說道,他的臉上再次揚起了往常的那種笑容,只不過,此時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