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怪物
「不許睡聽見沒有?蘇蘇,醒醒,快醒醒……」雨已經開始變得小了一些了,而蕭遲景的身上則是已經濕成了一片。
他將殷蘇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被雨淋到。
蘭雪兒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但是因為修鍊特殊法術的原因,所以她現在還是能夠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的。
只是,她發現自己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而且,她也能夠感覺得到,蘭之的惡此時正在被強迫的從自己的體內剝離!
不,不行,不能剝離她!
她想撐起自己的身體,但是玄黎並沒有給她多餘的機會,只是直接一個法杖就敲到了她的腦袋上。
一時間,蘭雪兒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在嗡嗡作響,玄黎最後一步動作卻是遲遲沒有下手。
因為這有可能會讓他增加自己歷練和收妖的時間。
本來的傾盆大雨此時已經變成了細小的毛毛雨。
趴在地上的蘭雪兒即使此時感覺腦袋很不舒服,即使感覺到了蘭之的惡即將要從自己的身體里剝離,但是嘴邊卻是忽然扯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那個護身符只是對蘭之的「惡」有用而已,對她,沒有任何用。
她的心臟破了一個口子,但是此時卻是在漸漸的自己修復著。
玄黎的眉頭輕皺了起來,最後終是下定了決心,直接猛地將蘭之的惡從她的體內剝離!
本來惡蘭之就是被蘭雪兒強行剝奪出蘭之的身體的,此時,卻是再次被剝離出一個人的身體。
她的靈魂本體已經很脆弱,玄黎卻也沒想過要給她普渡,而是直接念了遺傳咒語,將她給封印了起來。
只是下一秒,他卻是忽然感覺到了黑色的液體開始蔓延了開來,一直流到了蘭雪兒的身邊。
「呵呵呵,我說過了,我是不死之身啊!!哈哈哈哈!!」蘭雪兒忽然就瘋狂的尖笑了起來,她此時沒有起來,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猙獰的看著蕭遲景。
她多恨啊,為什麼現在他抱著的人還是她!
不過,剛剛那一掌,也足夠把這賤丫頭給打得重傷了!
想到這裡,蘭雪兒的笑容就越來越歡了起來,她甚至已經開始有些瘋癲了,但是卻仍然很清醒自己現在想幹什麼。
蕭遲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他將殷蘇放在了茶館上的那椅子上,隨後緩緩的轉過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朝著蘭雪兒那邊走去。
「不對勁。」玄黎已經開始後退了,眉頭開始皺了起來,因為他也無法阻止這些黑色的液體往她那邊涌去。
他甚至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子能夠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的。
「阿景,阿景……」蘭雪兒看著蕭遲景越來越近的腳步,痴痴的呢喃著,她這張絕美得有些扭曲的臉,此時也是被地上的泥巴糊了一臉。
但是唯獨那雙已經有些接近瘋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走來的腳步。
黑水好像在修復著被蕭遲景刺穿的胸口,液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粘稠,在裡面蠕動著。
遠看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蠕動的液體其實是無數的小小隻的粘稠的蟲子。
蕭遲景在走到一半的時候,也發現了不對勁,甚至,他能夠看到蘭雪兒此時居然已經開始換換的站起來了。
她此時就像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些黑色的粘稠小蟲子開始侵入她的身體里,但是蘭雪兒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蕭遲景冷漠的眼睛看著蘭雪兒此時噁心的模樣,除了殺意還是殺意。
只見只是眨眼間的事情,蕭遲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蘭雪兒被瞬間分屍,可是令人咂舌的是,她的嘴巴卻還是在笑,她的身體里也開始被那些粘稠得如同液體一樣的小蟲子給支配了。
只見她的肢體開始緩緩的接上,蕭遲景的眉頭也是緊皺了起來,這女人……還真是殺不死!
「狀況不太好。」玄黎皺著眉頭說道,隨後法杖猛地一甩,手中快速的念動著咒語。
而此時,沒有任何人看到殷蘇的胸口處正在發著微弱的光芒。
她胸口裡的玉竹此時也是已經開始退化成了白色,但是殷蘇緊皺著的眉頭卻是緩緩的舒展開來。
白貞貞此時才是終於回過神來,她的身上有一層金色的金光罩,但是她卻並沒有被這金光所影響。
她掃視了一眼周圍,忽略掉那邊已經變成了怪物的蘭雪兒,她看到了殷蘇的身上好像在發著點點微光。
她急忙跑了過去,看著殷蘇此時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樣子,她也開始慌了。
她沒有保護好蘇蘇大人,怎麼辦,怎麼辦!
「白貞貞,帶著蘇蘇馬上離開這裡回宮!」蕭遲景的聲音猛地響起,白貞貞也是忽然看向了那邊。
玄黎和蕭遲景此時在牽制著蘭雪兒,暫時還想不到能夠殺死她的辦法,又或者是說,她的執念真的太深太深,斬不斷。
「休想!那個可惡的臭丫頭,若不是她,我一定已經得到你了,得到你了啊,阿景……」她兇惡的面容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卻是開始變得恍惚和情深了起來。
「做夢。」他冷聲嘲諷,只是更是無聲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
這一切來得都太過突然,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剛剛那些故意出來追殺他們的人,會不會跟蘭雪兒有什麼骯髒的交易!
「哈哈哈,是啊,我一直都在做夢,夢著你對我柔聲細語,你對我溫柔似水……」蘭雪兒的狀況開始越來越不正常,玄黎此時也是眉頭緊皺了起來。
若是之前他不猶豫的話,可能還能殺掉。
但是現在,很難說。
她身上的傷口都是被刺了之後,那些黑麻麻的東西又會自己凝聚起來,最後,她整個人就像是沒受傷一樣。
如果她的執念,能弱一些,再弱一些的話,可能還可以嘗試一下。 「瘋了。」蕭遲景的面容冰冷無比,但是此時他卻也沒有再輕舉妄動了,因為不管他刺傷她哪裡,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