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自責
冷鳶遠遠的在看到兩人之時眉頭也是輕輕的皺了起來。
那個臭丫頭呢?
「你們……」冷鳶想說什麼,可是在夜梟冰冷而帶著幾分殺意的看向自己之時,她後面的話被吞了下去。
蕭遲景自從那天之後就一直睡不好,殷蘇沒有回來一天,他就一直不想接受於太醫的治療。
因為盅種的時間開始久了,所以刺激得蕭遲景的腦袋也是整天昏沉沉的。
全身彷彿都好像被什麼東西在骨頭裡撕咬一樣。
也只有在昏睡的那段時間會好一些,感覺會弱一些。
但是偏偏蕭遲景自從那天忽然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想昏睡,只有在有些時候於太醫在葯里放了一些安眠的,才勉強能讓他昏睡。
夜梟和宋書快速的走了進來,蕭遲景這下子倒是還沒有醒來,因為於太醫在葯里放了一些安眠藥素。
於太醫也是沒有多問殷蘇去哪了,只是朝著宋書伸過手,語氣有些滄桑:「在他醒來之前我想趕緊弄好。」
不然,蕭遲景一定會直接將這冰蓮給丟了。
蕭遲景是他看著他從小長大的,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過。
彷彿眼前再次浮現出了之前蕭遲景的母妃死的時候,蕭遲景那副令人害怕的樣子。
夜梟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骨頭都在咯吱咯吱的響。
「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夜梟的眸子里滿是血絲,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平常的模樣,語氣裡帶著殺意。
而且,這件事情,重嵐也有份,若不是她收留那個女人,那麼也不會有這麼多破事,他……也沒有保護好任何人。
夜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髮絲遮住了他的表情,讓人看看不清楚。
周圍的氣氛很是壓抑,宋書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至少還是理智的。
將自己手中的冰蓮交給了於太醫。
於太醫快速的接了下來,看了一眼夜梟,最後只是輕聲嘆了口氣跟宋書說道:「你去拿個碗來。」
宋書點了點頭,而於太醫也開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夜梟畢竟也差不多是從小跟著蕭遲景的,所以現在蕭遲景這樣,殷蘇又是那樣,他的心中自然是自責無比。
屋子裡安靜得彷彿能夠聽到人的心跳聲,除了於太醫配藥的聲音,其他的只是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宋書默默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切,隨後默默的轉過身走了出去,站在門外。
他看著那天空中的一切,眸子里閃動著幾分微光,心中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夜梟仍然就是跪在那裡,彷彿是在贖罪一般,他對不起蕭遲景,明明……自己應該好好的跟在殷蘇的身邊的。
明明,殷蘇也可以沒有事的,如若自己沒有離開她,那她也不會走進那個蛇洞,不會……
都是他的錯。
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緊得出了血,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面上,於太醫瞟了一眼之後淡淡說道:「你的血留著先,待會要用。」
夜梟也是現在才發覺自己的手居然出了血來,一時間,只是微微鬆開了一下,然後趕緊擦在連自己的衣服上。
於太醫此時的動作很快,因為他若是不快點的話,可能待會蕭遲景醒來的話抗拒治療那就糟糕了。
「血。」於太醫在將冰蓮給弄好之後,終於朝著夜梟說了一聲。
夜梟快速的挪了過去,然後直接一刀割開了自己手上的血。
血緩緩的從他的手掌心中流了出來,如同流水一般緩緩的流入了那碗里。
直到在到那碗的三分之一之時,於太醫才將他的手給移開,看著他這副自責的樣子,緩緩出聲:「這不怪你,你也不必太過自責,儘管王爺醒來一定會出事,但是他也還會把你留住的。」
夜梟默默的點了點頭,但是最後還是默默的低下頭跪在這裡沒有出聲。
外面的天還是陰茫茫的,重嵐此時則是快速的朝著凝華山那邊的方向飛奔去。
因為自己也有不予常人的能力,所以其他人是要很長時間才到達的凝華山,他此時則是剛剛是傍晚就到達了。
看著這凝華山,重嵐的心中有些擔憂,但是還是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最後在看到那一處慘不忍睹的地方之時,他也是楞了一下,然後腳步緩緩的朝著前面走去。
這裡有一大片地方都已經完全崩塌,唯獨有一處地方的空中有一個山洞。
重嵐快速的朝著那山洞飛去,然後緩緩的朝著裡面走去,裡邊的氣味很是奇怪,但是重嵐卻是感覺到了幾分熟悉的氣息。
「蘇蘇?」他帶著希望一般的輕聲喚道,可是這山洞卻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有這麼一個某處地方是被人挖過的痕迹,忽然,重嵐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終於是想到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猛的錘了一把這邊的牆。
「該死的!」
所以之前宋書身後背著的那個東西,除了冰蓮還能有的什麼?
殷蘇沒了,冰蓮卻帶回去了,這下子,重嵐彷彿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手中緩緩的握了起來。
外面沒有任何的風雪,但是這裡的一切卻是很清楚的告訴重嵐,這裡不久之前有過一場惡戰。
重嵐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如何,只是感覺心中有些沉重,也有些複雜,甚至……
他看了一眼那無盡的深淵下,最後眸子一沉,還是快速找了個地方,然後運起了輕功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走去。
如若,如若他能夠找到她,那麼就一定不會再把她交給蕭遲景了。
一定不會。
……
兩個月後,燕龍國緩緩的下起了小雪,天氣也開始越來越冷了起來。
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更冷的莫不過於蕭遲景此時給朝廷的壓力和一切,而眾人好似也沒有再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整天跟在蕭遲景身邊的小人兒。
即使有些人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更不敢多說。 之前有人傳謠言說安政王受了重傷在家長病調息,皇帝其實是有些蠢蠢欲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