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挨打
韋傑放臉上掛不住,被人張口閉口畜生的罵,他也不是不要臉。
一巴掌就扇過去。
「你個死婆娘,你說誰是畜生?我今天就打死你看看,誰敢管我打自己家婆娘?」
一個巴掌還真的扇到了白娜臉上。
周圍的人居然沒有人管,也沒有人拉。
白曉真得奇怪了,她哪裡知道這裡的男人打女人是天經地義,所有的男人沒有質疑過這一點。
這周圍很多村寨,貧困地方男人就是天對女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而且很多地方還保有著族長可以動用私刑,草菅人命的事情。
在他們這裡,他們的族規和風俗習慣要遠比外面的法律更有威懾力。
在他們心目中,法律那是管那些文明人的,他們又沒有什麼文化,大字不識一個,那些東西和他們沒有關係。
況且警察也管不到他們這裡來,窮山僻壤,幾年可能才見警察一次面。
這裡的派出所走訪做調查工作都是很艱難的,山高水遠,光是走村串寨不可能做到年年來月月來。
這也是這些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他們更尊重的是他們的村規和她們的鄉俗。
白曉一把捏住了韋傑放的手腕子,韋傑放根本沒想過有人會阻攔他。
在這個地方男人打自己的女人,誰家能管得著這事家務事。
況且哪個男人不打自己的婆娘?
這一回頭看到是今天幫自己婆娘接生的白醫生,這個白醫生可長得真漂亮,和他們這裡的女人不同,這裡的女人天天風吹日晒,要到地里去干農活兒,皮膚都曬得黝黑粗糙,看起來一個個跟黑炭頭一樣。
可是這個白醫生細皮嫩肉的,那臉蛋兒細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一樣,白白嫩嫩,看著就會讓人心猿意馬。
「白醫生,雖說你是救過我婆娘可是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管。」
因為對上的是漂亮女人,當然說話稍微客氣了一些,可是態度上也不會讓出自己的權利。
「這可不是你的家務事。」
小雨幫著白曉翻譯了她的話。
這一下,這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怎麼會不是他們的家務事呢?
看著所有人不善的目光,小雨有些心虛了,不由的拉了拉白曉的衣襟兒,「白醫生這事情我們管不了,真是人家的家務事。在我們這裡女人嫁給了男人,是打是罵?是死是活?就由不得娘家人了。」
小雨也是一個傳統的貴省女人,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所接觸的事物都是如此。
根本沒有人覺得事不對。
白曉笑道,「你告訴他們,白娜和這個男人並沒有領結婚證,雖然在你們寨子里所有人覺得他們是夫妻了,可是在法律上他們不是,既然不是,這個韋傑放就不能隨隨便便打白娜。
白娜是自由的,誰都不能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要是不相信,我們現在可以把派出所的警察叫來,看一看這種事情警察會不會管。
當然,這種事情在你們這村在里是常有的事情,是民不告官不究,可是如果現在有人告,警察就一定會管,隨便毆打他人,還要把孩子的性命置於不顧,光是這個罪名,就算是一個謀殺,如果不坐個三五十年牢出來。
我就不配叫白醫生。」
她見不得男人打女人。
白娜看著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
可是白娜還年輕,有機會改變一切,如果她自己不願意改,那麼白曉不會隨便替別人出頭。可是既然她自己現在有了這個意願,那麼她就希望這個女孩子可以有一個新的人生。
誰也不應該委屈的沒有尊嚴的活著,連保護好自己的親生骨肉的能力都沒有,誰都不能剝奪一個母親保護自己孩子的願望。
何況這個孩子還是白曉接生的。
白娜的兩個弟弟站出來,「爸媽,姐姐想歸家就歸家吧,我們兩個以後會好好乾活,我們能養活姐姐和外甥。」
這個話到讓白曉刮目相看。在這樣的,教育之下,兩個男人還能沒有自己的大男人主義,想要保護自己的姐姐,這兩個男孩兒已經算是走出了,封建思想的第一步。
韋傑放火了,指著白曉的鼻子罵到,「你是城裡的醫生就怎麼樣,就算你是城裡的醫生也不能隨隨便便管我們的事。你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打的滿地找牙,讓你知道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男人說話的時候哪有女人說話的份?簡直是不知死活,敢跑來管我們家的事情。
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都做男人,你讓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城裡女人知道知道什麼叫好歹。」
一邊說著擼起袖子就沖著白曉批頭蓋臉打過來。
小雨翻譯的時候已經覺得不對,但是根本沒來得及阻攔,但是張醫生不一樣。
剛才他就已經隱隱戒備,他也心裡暗暗埋怨白曉得闖禍能力。
這裡可是窮山僻壤和他們城裡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一樣,沒有那個素質,也沒有那個條件。
沒聽說過窮山惡水出刁民。
更何況這些野蠻人到時候動不動就動手,他們挨了打就白挨了。
無論怎麼樣,明知道要挨打也不能讓白曉一個女孩子挨打呀。
張醫生蹭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雖說張醫生年紀大了,可是這麼多年,很注重養生和鍛煉。
再加上韋傑放別看著張牙舞爪,實際上就是一個成天不幹活的懶漢,看著嚇人,實際上沒什麼力氣。
於是張醫生一下子反倒把韋傑放給放倒了。
韋傑放被一拳揍在臉上,仰面朝天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全正好砸在鼻子上,鼻血立刻流了出來,滿臉濺的都是血花。
韋傑放立刻哭嚎起來。
「城裡人打死人了,城裡人欺負我們這些鄉下人啊!」
張醫生尷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可真沒花什麼力氣自己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居然也能在這裡打了人。
剛才衝上來的時候那可是硬著頭皮自己還以為自己要挨一頓打呢。
這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