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圈套
無比誘人的味道流竄到口齒之間,竭盡所能地去掠奪這個男人的氣息,林白初抑製不住地抵住秦略韜的身體磨蹭。
手控製不住地朝秦略韜的後麵摸過去。
林白初急於去尋找一個入口,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時依舊執拗地探索著。
領子被人給用力提了起來,林白初滿眼欲-望地被揪了起來,赤紅著眼睛非常不甘。
“林白初。”秦略韜道,“你給我醒醒。”
林白初一離開熱源,就像是遠離了誘惑,被誘惑了的神經找回了原有的警惕,待看見秦略韜被自己啃得充血的嘴唇時,一下子冷了臉。
媽的。
我為什麽會和他接吻?難道你忘記了他是如何惡心同性戀的?
腦子真是被門夾了。
林白初清冷的聲音響起:“如果下次你再做這種事情,我不會再輕易停手。”
對於威脅自己的那件事,林白初耿耿於懷,為什麽又輕易入了秦略韜的圈套?!
回去的路上,林白初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陰沉著臉,幾乎沒有和秦略韜進行交流。
等拿回了手機,林白初見屏幕上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最後是一條短信,發信人是沈掣。
“白初,對不起。剛才收到一條消息,今晚有事臨時加班,等過兩天再來找你可以嗎?”
林白初咬牙切齒地看向秦略韜。
秦略韜風輕雲淡,在指尖之下,路虎被操控的無可挑剔,車子停在了路邊。
下車之前,林白初道:“沒有下一次了,下次再這麽做,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之後,林白初關上車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進了小區。
林白初拿出手機,指尖輕輕拂過屏幕,猶豫之後給沈掣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回來了嗎?”林白初關心地問。
那邊給了一個沙啞而疲憊到極致的回答。
“剛才我也遇到了些事情,需要臨時開個會議,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對不起。”林白初道。
林白初深愛著的男人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回答,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隨後是春風化雨一般的暖意,浸染過心頭,之前所有的憂慮化為烏有。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隨時聯係我。”
其實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沈掣有沒有發生什麽,但仍然決定偷偷地去看看沈掣,隻是想要一緩相思之情而已。
一路開車過去。
林白初到了市醫院門口,沒有進去,隻是坐在車裏,看向一團亂的醫院大門。
從置物籃裏勾過手機,林白初給上次為林淩主治的主任打電話,短暫的五分鍾之後,林白初重新撥打了另一通電話,叫來了一位對取達姆彈頗有經驗的“專家”。
一直在車裏坐著,盯著醫院的動靜,直到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專家”才從醫院裏出來。
“林先生,子彈都已經取出來了,該怎麽護理也跟醫生們商量過了,那幾位受傷的警員不會有什麽危險。”
林白初半晌,才嗯了一聲,道:“你回去吧。”
那人恭敬地點點頭,方才離開。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林白初覺得自從回國之後,仿佛有個人在盯著自己的一舉動,所有的事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有人在針對自己,也在針對韓家。
對方絲毫沒有動過秦家,難道是和秦家有關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了解秦略韜,林白初真要懷疑秦略韜有意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
幾天之後,警方根據“好心市民”提供的線索,找出殺害詩嵐的真正凶手——韓穎。韓穎在瑪麗酒店殺害詩嵐之後,由其保鏢協助搬運屍體,拋屍於花軻市的護城河裏。
當天,詹姆士向林白初匯報,韓穎將在今晚偷渡出國。
林白初還沒有給出明確的指示,秦略韜便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林白初放過韓穎,不要攔截偷渡的船隻。
笑了笑,林白初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為什麽?”
林白初的笑容漸漸淡了,聽完了秦略韜那邊的解釋,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如果你敢騙我,我不會放過你。”
回應他的,是秦略韜掛斷了的電話,通話結束。
林白初還在回憶秦略韜剛才說的那番話,這個男人當晚安排了船隻送韓穎出國,同時,也在韓穎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他借此機會要找到韓炳堃的藏身之地。
片刻之後,詹姆士的聲音傳來:“林少,我們要動手嗎?”
林白初抽回了思緒,目光落在了詹姆士身上,道:“今晚不許攔截偷渡的船,放韓穎走。”
詹姆士臉色一僵,疑惑和不可置信寫在了臉上,“這麽好的機會,真的要放韓穎走嗎?”
林白初的臉冷了下來,但仍然耐下心,道:“韓穎隻是小魚,我要釣的是大魚。”
詹姆士眼珠子轉動,麵色稍緩,然後恭敬一點頭說:“明白了林少。”
高大的北美血統保鏢踩著有力的步伐,離開了林白初的辦公室,在關門之前,林白初看到了對方拿手機的動作。
詹姆士是克萊德的人,四年前便跟隨了自己,與林白初共同進退,好幾次險象環生,但縱使是這樣,林白初也不敢對詹姆士推心置腹。
下班的時候,林白初被人攔了。
一輛輪椅被人推了過來。
是韓昭。
韓昭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掛著濃濃的黑眼圈,要不是那張輪椅,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韓大少爺可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林白初。”韓昭咬牙切齒地說。從那氣勢上來看,林白初覺得他空有一副凶樣子,氣場上卻輸了一大截。
“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就是,為什麽要針對我姐姐?”
林白初手裏玩著鑰匙,那東西在他的手裏顯得小巧而精致,林白初拋了拋鑰匙,道:“針對你?別自作多情了。”
說完,林白初解鎖準備上車,林淩還在家裏等著他呢。
韓昭不停地滑動輪椅,擋在林白初的身前,“不針對我你針對誰?是你看見了就像老鼠見到貓的哥哥?你隻敢對我們韓家動手了!我姐姐從來沒有招惹過你,難道隻是因為秦大哥喜歡她,你就要這樣趕盡殺絕嗎?我看錯你了林白初!你這個瘋子。”
林白初原本手搭車門的動作停住,轉變為雙手抱臂,他冷冷地靠在車門上,道:“還有嗎?韓昭,許久不見你真是讓我意外,現在這幅牙尖嘴利的樣子就像個被拋棄的女人。趕盡殺絕這四個字,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說到這裏,林白初緩緩地笑了起來,“如果現在就殺絕了,以後你怎麽辦?”
一邊觀察著韓昭的表情,一邊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林白初意猶未盡地欣賞著韓昭失了血色的臉。
“你還想做什麽?”韓昭猛然抬起頭,視線和林白初撞了個正著。
林白初卻無心和一無所知的韓昭說這些事,感覺牛頭不對馬嘴,於是,林白初對著韓昭眨了下左眼,從韓昭的眼睛一直看到了薄毯的底端,又折回了對方的臉上,林白初笑道:“你說呢?”
韓昭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表情晦暗不明。
“開個玩笑,別當真。”林白初被韓昭冷下來的臉逗樂了,說完,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踩下油門揚長而去,林白初從後視鏡裏看到韓昭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回了家,好久沒有見到林淩,當林白初在家門口看見沈掣牽著林淩時,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
“爸爸!”林淩從沈掣的手裏脫開,肥短的小身體朝著林白初跑了過來。
林白初看著那小步子,順手鬆了鬆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蹲下身,剛好接住林淩的身體。
臉上傳來熱乎乎濕漉漉的吻,林淩不斷地親吻著林白初,像是要一次性親個夠。
林白初捏了把林淩不安分亂動的屁股,手臂一用力,抱起了小孩子,“身體好些了嗎?還在痛嗎?”
林淩說:“你走的前兩天有些痛,但是後來就不痛了。”
林白初聞言,心裏說不出的愧疚,“這幾天爸爸都回來陪你。”
林淩抱住了林白初的脖子,說:“好啊,反正你從來沒兌現過。”
林白初笑了,他道:“這次一定兌現。”
林淩像是不再相信林白初這個大騙子,隻是拿小手緊緊抱著林白初的脖子,不發一言地靠著,還用臉頰蹭了蹭,敷衍一般地回:“嗯。”
林白初哭笑不得,然後轉頭看向了不如林淩有吸引力的沈掣,“最近怎麽樣?”
一提到這個,沈掣的眸光沉了下來,變得有些凝重,“韓穎跑了。”
林白初的手一緊,他其實隻是想知道沈掣個人的近況,而不是他工作上的。在韓家的案子上,沒有人比林白初和秦略韜更清楚。
剛要開口解釋,林淩捂住了林白初的嘴,“爸爸好討厭,好不容易回來看我,還要說其他的。”
林白初隻能笑笑,然後真誠地看向林淩,滿臉歉意。
沈掣也沒再說什麽,進了屋。
沈綺文與克萊德派遣過來的新保姆做了一桌子的中國菜,飄香四溢,林白初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甚至旁邊的沈掣,也柔和了下來。
林白初彎起了嘴角,帶著林淩去衛生間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