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知名的凶手
等時間差不多了,長輩們和秦略韜也從溫泉湯裏起來了,他們到包房裏用了餐,席間談笑風生,非常愉快。
林白初一看時間,已經六點了。
這個時間,說好了要回去見林淩的。
見另外三位也要走,他便恭敬地問道:“伯伯,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
如果不是因為秦略韜這個被三位長者視作“同輩”的人在,他也不會表現得這麽像個值得信賴又初入運輸行業的小輩,他會顯得更老練一些。
“不和你哥哥待在一起嗎?”其中一人問道。
林白初笑了笑,隨便掰了一個理由,正欲開口,秦略韜卻一把摟在了他的肩膀上,道:“還在為今天的事跟我生氣,泡不了溫泉,陪他的時間又少,白初心裏恨我。”
“哈哈哈,略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平日裏再忙也要陪陪家裏人,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知道最想留住的不是金錢或者時間,而是家人。”
林白初沒有再接話,穿好了衣服,和秦略韜一起送他們的車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裏,林白初才拿起電話,給家裏的座機打了個電話。
“爸爸今天回不去了,明晚來陪你好嗎?”
“乖,聽話。”
“行,爸爸爭取十二點之前回來。”
掛了電話,林白初對秦略韜道:“今晚你一起走嗎?如果不走的話,車請借給我,明天我會派車過來。”
秦略韜的表情裏看不出情緒,他道:“房間已經訂好了,其實可以留下來。”
林白初:“林淩叫我回去。”說著,他看向一直努力弱化自己存在感的司機,“麻煩你了。”
司機偷偷看向秦略韜,然而後者竟然沒有任何表示。
林白初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又等了幾秒之後,秦略韜也跟著坐了進去。
司機開車帶著他們往山下走。
半路上秦略韜突然接到一位長輩的電話,他簡短地回了兩句,然後道:“往回開吧,今晚住酒店。”
“怎麽回事?”林白初問。
“申叔說他們的車剛過去,後麵就發生塌方了,還有幾輛車被埋在了下麵。估計得明天路才能通。”秦略韜淡淡地說。
林白初真想狠狠踹一腳前麵的座椅。
沒辦法了,隻能給林淩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講了半個小時才把林淩哄住。
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房間,林白初沉默不言地要回房間,卻被人給叫住。
“既來之則安之,哥就這麽讓你討厭?”秦略韜沉聲問。
如果這個男人的語氣能稍微弱勢一點,也許自己會心神混亂一下,但那總是強勢不容拒絕的語調,讓林白初與之抗衡的心理又冒出來了,他壓下門把,打開了門。
門即將關上,一隻腳卡了進來,留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白初。”秦略韜有力的手“撕”開了門與門框的距離。
林白初抬眼,淡然地掃過對方,“做什麽?”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秦略韜道。
“你確定?”林白初問。
“確定。”
林白初讓秦略韜進了房間,也不避諱什麽,把西裝外套從身上脫了下來,扔到床麵上,接著是潔白的襯衫。
紐扣像是玉石一般,從指間滑過時帶著股倔強的味道,林白初慢騰騰地將前襟的紐扣全部解開,胸膛和小腹立馬感覺到了涼意。
他的膚色不再像以前那樣白皙,反而染上了一層蜜色,一米八四的頎長身軀結實有力。上身赤-裸在空氣中時,他的聲音慵懶:“以我現在的能力,誰有本事能傷到我?”
除了那內斂緊致的肌肉線條,秦略韜逐漸看清楚了上麵的痕跡。
有子彈深陷肉裏毀掉肌理的痕跡,在林白初左腰肋骨附近,有被人用某種特製的小刀平直地橫劃過的四條刀痕。
林白初神情冷漠,對於這些痕跡他本不願展示給別人看,但是那人如果要求,他也不會吝嗇暴露“功勳”。
他轉過了身。
身後的數條鞭痕,無論時隔多少年,自己都不會忘記當年烙在身上時的痛苦。
秦略韜站起了身,他靠近了林白初,手指碰到了林白初的背脊上,這引得林白初回過頭。
林白初俊美的臉褪去了十八歲時的稚嫩和青澀,如今五官更加帥氣,眼睛漸漸拉長,狹長的鳳眼中總是暗含冷光,犀利的眼神像是看透一切般的,眼仁往哪兒一瞧,總會讓定力不夠的人瑟縮一下。
秦略韜卻覺得這具身體充滿了美感。
林白初的膚色不再是溫室裏的花朵那樣,白的透明,蜜色的肌理中無時無刻不透露出性感的味道,肌理線條像是被雕塑師精心刻畫過一般,條理分明,力量與美並存。
更重要的是林白初的身形,肩寬腰窄,四肢修長。
白初小時候總是說,他還在長個。
如今,卻是長得更高了,男模的身高比例也不過如此吧?
秦略韜不自覺地加重了呼吸,該死,他不是應該更喜歡女人嗎?為什麽女性散發著香甜氣息的軀體已經從腦子裏消失,滿目被他弟弟噴發著荷爾蒙的肉-體吸引?
別忘了,白初還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秦略韜的腦袋裏像是有鐵錘一下一下地敲擊,將他凝聚起來的理智擊碎,本能衝破那道理智的防線,使得他撫上了對方的後背。
林白初皮膚偏溫熱,但比他身體更熱的手碰了上來,他一凝眸,回身抓住了秦略韜的手,嘴角上浮起一點嘲弄似的笑:“怎麽了?是在惋惜以前乖順的弟弟不見了?”
“這幾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秦略韜問,他偽裝似的蹙起眉,盡量讓自己不像是被吸引了,而隻是正直的在談論弟弟的過去。
林白初握住了秦略韜的手,對他的疑問避而不談,反而道:“你這樣摸我,會讓人不經想到多年前的那個吻。”
秦略韜的眼仁更濃黑了,林白初看著他眼裏忽明忽暗的變化,一時也拿不準對方有沒有想起來,但他卻沒有給讓時間遺憾地流逝,一隻手扣住了秦略韜的肩膀,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似之前愣頭青那樣橫衝直撞,靈敏的舌尖舔過男人緊閉的唇,找到了有機可乘的縫隙,稍微一挑,鑽進了秦略韜的口裏。
張著口親吻對方,林白初眼角的餘光測算著離床的距離,手臂一環男人的腰,帶著他躺到了床上。
如果男人反抗,他會讓秦略韜見識一下這些年來他不斷增強的體魄,但秦略韜卻沒有反抗,更沒有迎合。
他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那目光裏起初是不可置信,後來卻是不動如山般的沉穩。
該死,林白初加重啃吻男人的力道。
吻著吻著,他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的加快速度,報複性的吻變成了宣泄情-欲的吻,為了挽回呼吸的頻率,他直起了身,剛要嘲諷一句,突然天旋地轉,後腦勺撞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接著,是鋪天蓋地比他更強勢的氣息。
下巴上有一隻手固定住了自己的腦袋,動彈不得的同時,他嘴巴被強力撬開,嘴唇不停地被尖利的牙齒碾磨,秦略韜的舌頭竄了進來,攪弄他的口腔,這讓他的腦子也像是被攪成了漿糊。
這根本不是什麽溫情的吻,而是侵略霸道的吻,林白初想,如果對象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柔軟的女人,說不定那女的早就昏厥了。
直到滿嘴裏都是秦略韜的唾液,這一個吻才堪堪結束。
林白初揚著下巴,自下而上眯著眼睛看著秦略韜,嘴邊還噙著笑意。
秦略韜閉上了眼睛,那模樣似乎在找回理智,沒有幾秒的時間,男人驀然睜開帶著威壓的眼睛,他道:“你還太嫩了。”
嘴旁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危險的注視:“你是說什麽?”
秦略韜的胳膊壓了上去,撐在林白初的腦側,正因為這個極近的距離,林白初突然感覺到腰腹附近正有一個肉塊杵著自己。
臉色一變。
“你彎了?”林白初冷笑道,“不會吧,韓小姐不得哭死?”
秦略韜坐起了身,聲音冷漠:“因為你,她不是早就哭死了嗎?”
那慣常挺得筆直的背像是座山一樣對著自己,林白初想,取代韓家的運輸地位,確實,韓穎早就開始焦慮了吧。
電話這時發瘋一樣地震動了起來,林白初還躺在床上,竟然有種“事後”的感覺,他懶洋洋地伸長胳膊,指尖碰到機身,然後奮力把它勾了過來。
“綺文?”他的聲音有點啞,找不到往常冷淡的感覺。
“什麽?”
林白初一下子坐起身。
“沈掣知道嗎?你別急,我盡快趕回來。”
說完後,林白初又給荀洺打了一個電話:“荀洺,你現在去市第一醫院急診部,路上和綺文聯係一下,有什麽事聯係我。”
“怎麽了?”秦略韜轉過頭,問。
林白初緩緩抬起頭,視線陰晴不定,他突然猛地眯起眼睛,抓住秦略韜的肩膀,冷聲道:“是你讓人做的?”
秦略韜一時沒弄明白,但是聽這情況,像是有人陷入了危險,他的表情連一絲鬆動都沒有,道:“你覺得呢?”
林白初腦仁突突的疼,剛才沈綺文給他打電話,說晚上吃完飯她和伊芙帶著林淩去買東西,哪想到和平的Z國竟然遇到了炸彈襲擊,兒童區發生了爆炸,伊芙當場死亡,她受了一點皮外傷,林淩胸腔裏插-入了一塊鐵板,正在搶救。
他直覺不是秦略韜,如果是這個男人動手,絕不會留活口。
那是誰?
【果然更喜歡寫曖昧的情節……】